那一啟車禍發生在16年前，池小葉能查到當年的調查報告已經是極限，沒有更多資料了。

16年前，那輛車在高速公路上剎車失靈，柯婷的爸爸用了許多方法都不能將車速降下來，報警求救也只是杯水車薪。

在臨近收費站的地方，為了不傷害其他正常行駛的車輛，柯爸爸無奈地沖出了道路，撞向了旁邊的山，最終車毀人亡。

據檔案記載，車禍發生之后，家屬沒有異議，認領了尸后就立刻火化了，也沒有對事故存疑。后來還是因為保險理賠需要，才對車輛做了略的檢查。

柯婷的爸爸為全家都購買了保險，他們夫婦雙雙過世，益人是柯婷，這才有了一筆40萬的賠償金。

40萬在當時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池小葉在調查報告上只看到了三個人的簽名，辦案警員、保險理賠員，還有一位就是柯以明。

那時候的調查報告實在不夠嚴謹，不過，依然能看出一些眉目。

當時是柯以明作為家屬一方，全權理了這件事，他沒有深究，若不是為了賠償金，保險理賠這一步都不想走。

在那份車輛鑒定中，也沒有查出剎車失靈的真正原因，只寫了帶有歧義的四個字——疑似人為。

按照正常的邏輯，看到“疑似人為”這幾個字，肯定是要深調查的，即便不能挽回親人的命，好歹也能查明真相以告亡靈，可是，柯以明卻沒有，走完流程，拿了賠償金，然后就不再過問這啟事故了。

當時的柯婷才5歲，想來，肯定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只知道自己將和叔叔嬸嬸一起生活，爸媽留下的全部產，也將由叔叔嬸嬸代持。

池小葉試圖查找當年的辦案警員和保險理賠員，警員已經退休，理賠員也已經轉行，而當年對車輛做鑒定的機構早就不復存在，鑒定員更是無從查找。

許森曾經對說過，干報這一行的，知道太多的，心會很沉。

當時還不能會這句話的深意，現在，好像明白一點了。

趙周韓給端了一杯熱牛過來，看唉聲嘆氣的，不免疑，“又怎麼了？我看你一整晚都在對著電腦嘆氣。”

“我就覺得，現在讓柯婷知道，也不能解決的麻煩，反而增加了問題，增加了負擔，或許，還會給帶來不小的痛苦。”

“先喝牛，一會兒冷了。”

池小葉聽話地喝了牛，的本意是想幫柯婷解決麻煩的，不想，卻給帶來了更多的麻煩。

“什麼事都要你理，那小姜是干嘛的？人家的事，我們心，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各人管好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但也是我朋友啊，我高度懷疑……”

“真是柯以明干的，我們也不能干嘛啊，”趙周韓打斷道，“換位思考一下，真相只會讓柯婷更痛苦。”

“可我已經告訴云哥哥了。”

“他又不傻，他會權衡的，現在是睡覺時間，上床。”

池小葉看了看時間，說道：“才十點。”

“運一下就十一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