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事?”吳老叔眼睛瞪起來。 雖說人家賣自己的孩子他無權干涉,可是這種事傳出去不好聽啊,對荷花村的名譽不利,現在又不是災年荒年,怎麼就落到賣兒賣的地步?
米茜茜有點汗噠噠,咱們能不聊什麼狗娃了嗎?反正要過繼的人是陸深啊,是陸深!
“那孩子確實可憐,爹娘去世了只剩一個叔叔,卻是個靠不住的。”吳家媳婦嘆了口氣,有些猶疑的看向胡三嬸,“但是我好像聽說,狗娃啞了?茜兒妹子要過繼的話,得選個沒問題的吧?”
“什麼啞,那是給曹家婆娘嚇的!”胡三嬸直搖頭,“剛接到咱們村的時候說話還是好好的呢!”
米茜茜懵了一會兒,好半天反應過來,敢們說的狗娃……是陸深?
為了以防萬一,免得自己弄錯人,米茜茜趕仔細問了問。
胡三嬸快人快語的就把這狗娃的來歷說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狗娃的爹曹信,是個書生,今年去趕考的時候,曹信的妻子,也就是狗娃娘,擔心曹信路上沒人照顧,便把狗娃托付給了他爹的親弟曹勇,自己陪著曹信前去趕考,結果兩人過江時船翻浪打,雙雙殞命。曹勇夫婦也同樣傻了眼,原本以為是臨時照顧,等曹信考中了還能得些好,可是現在別說沒有好,還要養活曹信的孩子,曹家婆娘心里不平,便把怒火發泄在狗娃上,平日里是非打即罵,每天都在尋思怎麼擺狗娃這個喪門星。
米茜茜知道之后整個人呆掉了。
陸深這世……也太慘了……
繼而想,自己如果沒有和陸深調換份,現在被待的人……就是吧?陸深大約會以拯救者的姿態出現,然后調教,養……陸深會把養什麼樣子?變態是不會安好心的!
米茜茜的心已經不是用復雜能形容得了的了……
又生氣,又憐憫,又恨又心疼。
回過神來,發現屋里的人都在看自己,米茜茜訕訕的笑了下,說道:“沒事,我就是覺得……這孩子和我同病相憐呢……”
……都是沒爹沒娘的。
大家伙一陣嘆息。
吳老叔說:“既然這樣,就先瞧瞧孩子吧,過繼總要有個眼緣,正好也曹勇的意思,看他是不是真打算把孩子賣了……”
吳老叔是個厚道人,心里仍然不太相信曹勇真會愿意賣孩子。
胡三嬸一拍大,“我把孩子帶過來瞧吧,陸姑娘穿得太好,只怕被那兩口子看見陸姑娘就會漫天要價,上次人牙子開價兩貫錢他們就了心思,我估著三貫錢怎麼也夠了。”
米茜茜聞言放了心,一貫錢等于一兩銀子,照這個價水平,就是再漲一百倍,也買得起陸深!不過米茜茜還是擔心胡三嬸砍價太狠嚇跑曹氏夫婦,連忙說道:“錢是小事,只要孩子好好的,多加些也可以的……”
吳老叔在一旁出贊賞的目,“你這姑娘,是個心善的。”
米茜茜紅著臉勉強笑了下。
胡三嬸站起,笑道:“我早說了,看陸姑娘面相就知道是個好的,行了,你們等著我的消息吧。如果陸姑娘真相中狗娃,咱們也算是積功德了。”
說罷,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吳家媳婦把桌上的瓜子往米茜茜這邊推了推,“別著急,相不中也沒關系,以后我帶你去附近村子轉轉,會找到合適的孩子的。”
米茜茜連忙道謝,覺得這些村人真是熱心腸,心里也踏實了,看來以后在這個生活不會太難吧?
吳老叔轉進了里屋,過了一會兒拿出一張寬大的老舊羊氈,上面描著荷花村的地圖。
古代的地圖不如現代的規整細,不過也算是一目了然了,那些荷塘用筆一塊塊圈出來,邊上簡單幾筆畫了一棟棟小屋子,山林河流也有標記。
吳老叔指了幾,說:“現在這些屋子都是空的,年頭久了,如果要住人肯定需要修整,看不中的話,東邊山坡還有片空地,地方很大,足夠可以起幾間屋子。”
米茜茜著急落戶,哪里等得了蓋房子,有現的當然是住現的屋子,便說道:“修整修整就好,以后我和過繼的弟弟一起住,房子用不著太大……”
吳家媳婦笑道:“太小了也不好,以后你把他養大了,還得娶媳婦生小子呢。”
米茜茜囧:“……”我只是想混完十三年然后離開這里啊……
“這幾都不錯,回頭讓守仁上村里的小伙把屋子整整,費不了多錢就能住上。”吳老叔說著吧嗒吧嗒又了幾口。
米茜茜看了看,房子畫得簡單,看不出什麼,不過想來鄉下的房子應該都差不多吧。
米茜茜仔細看下來,倒是真看中了一個,位置很有趣,在一片荷塘的中心,荷塘的外廓就像月牙似的把那棟房子包裹起來,最重要的是,因為被荷塘隔著,所以這棟房子離村里其他人的房子有一段距離,私空間很好。
畢竟現在是狐貍,日常作息也跟這些古代人不同,保持一段距離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米茜茜選好了房子,吳家媳婦便笑起來,說:“茜兒妹子,你選房子可不能圖風景了,這屋子三面都是荷塘,連棵樹也沒有,夏天住在里面又又悶,蚊蟲也多,不如村口那棟敞亮通風呢。”
吳老叔也不太贊同,大約覺得米茜茜帶了些鎮上小姐的矯勁,勸道:“風景再好不能當飯吃,過日子還是要踏實些……”
米茜茜哭笑不得,只好胡謅道:“我小時家里后院也有片荷塘,這宅子我一看到就覺得親切……而且,如果真要過繼那狗娃,村口的屋子怕是離曹家太近,我住遠些,自己自在,狗娃也自在……”
一番解釋,倒也合合理。
這時,屋外傳來胡三嬸爽朗的聲音:“吳老叔!陸家妹子!我把人領過來咯。”
屋里幾人聞言,紛紛站起來。
米茜茜幾步走到門口,陸深被帶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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