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見金珠站住了，順著金珠的眼睛，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牽起了金珠的手。

    說實在的，他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盡管他無數次做夢都想牽著這雙手，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冷不冷？我著你的手怎麼冰涼涼的，晚上去教室還是多穿點吧。”黎想拿起金珠的手了幾下，很快便放下了，接著問起了金珠這個寒假的打算。

    得知金珠考試結束後要接一段時間的集訓，所以要在城裡住到小年之後才能回鄉下，黎想聽了倒是正合心意，因為他也不想跟著金珠回鄉下去，在鄉下他就不能天天到金珠家吃飯，也不能跟金珠住在一起了。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家門口，金牛正躺在被窩裡拿著ipad看電視劇，黎想的電腦擺在飯桌上，正開著。

    原來黎想知道金珠後天期末考試，正在歸納金珠曾經請教過他的數學錯題，打算讓金珠再看一遍，加深一下印象。

    金珠看錯題的功夫，黎想也把金珠的幾張服樣稿研究了一下，看著看著，他還真找到了一點覺，他對人和線條的把握比金珠要強一些，因為金珠學的是丹青，而黎想是練過一段時間素描的。再加上這半年黎想在帝都也見過了不人的穿著打扮，那些服比他在小縣城見的肯定時尚多了，所以他也拿起了畫筆勾勾畫畫的。

    四天後，金珠考完了，開始忙著做服，而黎想則忙著畫畫，偶爾也設計服。修修改改的，只不過他設計的男裝，裝實在是沒怎麼留心過。

    三天後楊琴和楊靜來拿績單的時候，金珠把們兩個的服做好了，且也拿到街裡的幹洗店定完型了，所以幹脆提前送給們。

    楊琴和楊靜試穿服的時候劉晟來了，他是來找金牛玩順便蹭頓中飯的。沒想到黎想在。

    黎想打量劉晟的同時劉晟也看著黎想。兩人均沒有想到對方會是如此優秀的人，只是劉晟更年稚些。

    “怎麼樣？我阿想哥不錯吧？看傻了吧？”楊琴見劉晟看著黎想發呆，取笑起來。

    “那是。金珠的眼能差了？”劉晟倒是也不惱，點點頭，頗為贊同楊琴的話。

    黎想淡淡一笑，並沒有接這個話茬。因為他不想這麼早承認他和金珠的關系，怕給金珠帶去困擾。

    “這幾天聽金牛念叨很多遍阿晟哥哥了。說他阿晟哥哥會玩的東西可多了，比我這個書呆子強多了。”黎想笑著說。

    “哦，金牛，你阿晟哥吃醋了。”楊琴幸災樂禍地對金牛做了一個怪臉。

    “阿想哥。你別吃醋，阿晟哥哥是楊琴姐姐的，阿晟哥哥。你看楊琴姐姐今天漂亮嗎？”金牛跑過去牽著黎想的手搖晃起來，他知道吃醋不是一句好話。

    “金牛。跟你說過多次了，小孩子不許聽大人說這些話，更不許拿這些事開玩笑。”金珠聽了金牛的話直扶額。

    這段時間金牛見慣了楊琴和劉晟鬥，不知怎麼突然就明白起來了。

    劉晟聽了角出一嘲諷，“言教重於言教，你自己能做還不讓金牛說？”

    說完，劉晟大大咧咧地在餐桌前坐了下來，他對楊琴的新沒興趣，對楊琴似乎也沒興趣，倒是對餐桌上的電腦有了興趣。

    “黎想，你在研究票？”劉晟湊到了電腦屏幕前。

    “剛接，我們宿舍有一個做這個，在他的帶下我們四個都開戶了，我純粹就是好玩，剛好那時拿了一筆獎金。”

    黎想說的獎金是q大對各省狀元的獎勵兩萬塊錢，除此之外，因為他是來自貧困山區的特困生，又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年邁的外婆，所以學校看過他的檔案後減免了他的學費和住宿費，故而，他以後念大學只需花點夥食費了。

    也因為這樣，他才把那筆獎金放進了市，想試試自己的頭腦。

    “也是，你這麼好的數學腦子不研究研究這個太可惜了。”

    黎想聽了噗嗤一笑，“這個跟數學好像關系不大，我就是覺得新奇想試試，怎麼，你有興趣？”

    劉晟聽了點點頭，“我模擬作過幾次，沒到開戶年齡，人家不給我開戶。”

    楊琴見這兩個男生聊得還蠻熱絡的，便拉著金珠陪去逛街，想買一條跟這大匹配的子。

    金珠沒什麼想買的，再說如果走了，這中飯肯定得黎想做，金珠這點上還是老觀念，只要能忙得過來，就堅決不讓黎想進廚房。

    所以讓楊靜陪著楊琴去逛街了，自己留下來準備午飯。

    拿了績單，寒假就算是正式開始了，金珠和潘曉瑋西嶽三個每天上午都要去王能達的辦公室集訓兩個小時。

    所謂的集訓，其實就是聽寫，然後對錯字翻譯解釋一遍，重寫幾遍，直至完全記住。

    而劉晟自從知道黎想做票後，幾乎天天過來，聽黎想說，劉晟對票的研究比他徹。

    見他躍躍試的，黎想幹脆把自己的賬戶給了劉晟作，反正他賬戶裡也只有二萬塊錢的啟金，他做了一個月基本還是維持原狀。

    於是，金珠下課回到家後，經常是見劉晟趴在電腦前，黎想則坐在了畫架前，兩個人各用各的心，倒是也不相擾。

    金楊和金柳是小年後回來的，回來之後金柳又投到張的排練，兩天之後便跟著縣電視臺的人去了市裡彩排，正式演出是臘月二十八。

    楊大山他們是臘月二十五回來的，回家之後給金珠打過電話，知道金柳要去參加市裡的春晚，興之溢於言表，再三叮囑金珠幾個一定要回家過年。

    黎想是臘月二十七啟程去的杭州。帶上了金珠做的新，金珠幾個則是臘月二十九回的鄉下，走之前，劉晟給金珠送來了一整只豬和一大塊牛，並給金珠找了一輛車送他們回鄉下，說是作為這些天蹭飯的回報。

    金珠幾個下車的時候，楊大山正蹲在井臺邊洗小孩子的服。見到金珠幾個。忙扔下手裡的服，跑過來幫著拿東西，並問是誰的車。

    金牛告訴了他。“爸，你回來也不說去看看我們，這些都是阿晟哥哥送的，爸。我跟你說，縣裡的小學比鎮裡的大多了。玩的東西也多。對了，大姐給我買了一臺板車，是阿晟哥哥教我的，阿想哥前幾天給我買了一雙鞋。可他不會玩，也是阿晟哥哥教我玩。。。”金牛見到楊大山，一把抱住了楊大山的兩。嘰嘰喳喳地說起來。

    其實，這些話他在電話裡已經跟楊大山說過很多遍了。可電話裡說跟當面說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好，還是我娃本事，走，進屋去吧，外面冷。”楊大山見金牛對他仍是這麼親近，心下確實寬；又聽見黎想回來找金珠了，更是都合不攏了；再一看金珠帶回來這麼多豬和牛，楊大山從沒覺得心裡如此熨帖過。

    金珠幾個進屋的時候，孫小燕正抱著孩子玩呢，小東西快一歲了，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孫小燕在逗孩子說話呢。

    其實早聽見了外面的靜，可懶得出來看金珠幾個的臉。

    昨天楊大力和林月梅兩口子來了，說了些金珠的事，孫小燕這才明白金珠為什麼敢帶著三個弟弟妹妹搬到縣城去念書了，原來是認識了這麼多貴人，又是局長又是副縣長的，更可氣的是，金珠居然跟李小蓮那邊搭上了。

    雖然眼紅，可孫小燕明白了一個道理，金珠的一切跟孫小燕沒什麼關系，是決計算計不過金珠的，更不會被林月梅當槍使。

    既然算計不過，也懶得裝好人了，反正和楊大山兩個出去打工一年也能攢下六七萬錢，再辛苦幾年，也就能在縣城買套房子，帶著兒一家三口在縣城安家，未必就會過得不如別人。

    金楊三個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緣上的妹妹，說不好奇是假的，就連金珠也瞅了一眼這個娃。

    可惜，不知是不是老人帶著不心還是別的什麼緣故，小孩子的臉上長了一層東西，拉拉的。此外，孩子上穿的棉襖也很土氣。

    總之，眼前的孩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農村小妞，跟夏天那會金珠見到的那個躺在漂亮的小推車裡抱著瓶喝著高檔的孩子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金楊和金柳見了這個妹妹雖然很失，不過倒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因為這個孩子一看就比他們幾個過得差。

    倒是金牛蹦到孫小燕面前，看了一眼孩子，

    “爸，這個妹妹臉上長了什麼，好醜。”

    自從搬離這個家之後，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也不用再為生計發愁，金牛的子越來越活潑，加上這段時間他跟黎想和劉晟時常在一起，劉晟說話更是一個直來直往的，從不考慮別人的，所以金牛也學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金珠還沒來得及開口批評金牛，楊大山倒是了金牛的頭，“沒事的，你妹妹的臉上是起了癬，過幾天就好了。”

    “好什麼好，楊大山，都怪你，要不是你沒本事養家，我們兩個何至於要辛辛苦苦出去打工，連自己的娃都帶不了，可憐我急急忙忙往家趕，就想著早點到家抱抱自己的娃，可誰知我可憐的娃卻不認識我了，我這是什麼命啊。。。”

    孫小燕這兩天正因為孩子不自在，金牛的話正好撞槍口上了。

    當然，也未必是真的埋怨楊大山，只是看見自己的孩子這樣，心裡總覺得堵著一口氣，可又不能把責任怪罪到父母上，只好沖楊大山發火了，正好也讓金珠幾個聽聽。

    “小姨，你要真心疼你的娃，你就帶著去打工啊，讓孩子外婆或者是婆陪你們去帶孩子，在外面租一間房子，也不要多大，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在一起。”

    金珠也不知這個方法可行不可行，而之所以提這個建議，完全是看在可憐的孩子份上。

    “哼，你說的輕巧，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似的賺錢這麼容易？我和你爸沒日沒夜地加班，一個月才能拿幾千塊錢，帶著娃去租房，我們一家不是白忙活？”

    “小燕姨，你哪只眼睛看我們賺錢容易了？我們幾個一大夏天，天天在田家寨賣煮玉米，每天忙得要死，天天對別人陪著笑臉，一塊錢一塊錢地掙，你以為我們好過？”金楊怕楊大山又打他們的主意，沖孫小燕嗆嗆起來。

    “好了，不說這些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活法，怎麼過是自己的事。金楊，我們去做飯。”

    金珠讓金柳和金牛把行李拿到樓上，和金楊拎著幾個塑料袋進了廚房，除了劉晟送的，金珠自己也買了幾樣葷菜。

    金珠是下午去看楊濟華的時候才知道楊大力一家在小年那天回來了，同時把周水仙接了過來，不過金珠可沒興趣上門去看周水仙。

    得知金珠回家，楊靜給送來了幾條大魚，楊琴也拎來了兩只閹，金珠知道這是兩家在還人，只得笑呵呵地收下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由於去年是在楊大力家吃的飯，今年的年夜飯便在楊大山這邊，孫小燕抱著個孩子更是不手了，倒把金珠和金楊兩個忙得夠嗆。

    好在這頓飯吃得還算和諧，並沒有鬧出什麼不愉快來，就連最難說話的周水仙也只是臉上難看了些，話了些，並沒有提什麼要求。

    這倒是令金珠驚訝了。

    大年初一這天，楊大山破天荒地非要領著金珠四個去各家各戶拜年串門，看著自己三個像城裡人一樣如花似玉般的兒和聰明可的兒子，再聽著村民們恭維金珠幾個的話，楊大山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

    下午，楊大山還特地整治了一桌酒席，把楊濟華幾位族老以及楊大壯和楊寶田請來一塊喝酒了。

    之後幾天，照例是各家著吃年酒。

    初五這天，該楊小蘭家請客，楊家幾兄妹都到齊了。

    飯桌上，楊小蘭很正式地提出了周水仙的養老問題。

    楊大山和楊大力聽了誰也不肯主開口把老人接去，周水仙也不說話，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心裡早就拿定了主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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