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冒三丈的楊琴一見到黑著臉的劉晟不知怎麼氣焰就下去了。

    再一看餐桌上還坐著一個金牛了，有金牛在，金珠和劉晟還能做什麼？

    “金珠，金珠，我，我聽說你回來了，我，我來看看你……”楊琴走到了金珠邊，因為看出來了，生氣的不是劉晟，還有金珠。

    “楊琴，我累了，我知道 你是來找劉晟，你們有什麼話出去說吧，別當著我的面吵，金牛還小呢。”

    金珠當然知道 楊琴是來看誰的，可沒心聽那些言不由衷的辯解。

    “喂，我和可沒有什麼好……”劉晟的話說了一半，看到金珠滿臉的倦容，突然換了口氣，“好，出去就出去，記住了，你又欠我一個人了。我也不要你以相許，就用飯相抵吧，我喜歡你欠我的人，你欠得越多，我去你家蹭飯就越心安理得。”

    劉晟說完真的拉著楊琴出了門。

    “大姐，阿晟哥真的喜歡楊琴姐姐？”金牛問。

    “怎麼，你不喜歡楊琴姐姐？”

    “說不上不喜歡，楊琴姐姐去縣裡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我喜歡阿晟哥哥，我想讓阿晟哥哥做我自己的姐夫。”

    小小金牛只是單純地認為，劉晟這麼好的哥哥應該跟阿想一樣，都做自己的姐夫，反正他又不是只有金珠一個姐姐。

    金珠聽了忍俊不，笑著了他的頭。“那你覺得阿晟哥哥應該喜歡誰？”

    “大姐有阿想哥了，二姐有方舟哥哥了，三姐還沒有誰呢。那就三姐吧。”金牛說完瞪圓了眼睛看著金珠，好像金珠一說好，劉晟就真的能做他姐夫了。

    金珠聽了這孩子氣的話再次忍不住笑了，“好了，你劉晟哥哥還要考大學呢，這會他誰也不會喜歡。還有，以後不許說二姐有方舟哥哥這樣的話了。二姐也要考大學呢。”

    金牛聽了沒大懂這話，黎想沒考大學不一樣可以有大姐，大姐也還沒考大學不一樣喜歡了黎想。為什麼劉晟和二姐喜歡誰就非要等到考大學呢？

    不過見金珠一臉的疲倦，心的金牛沒有再問下去，主端著碗筷去洗了。

    這天晚上劉晟在外面究竟跟楊琴說了什麼金珠不清楚，但是劉晟第二天一早過來辭行了。也沒說兩句話。因為他要搭別人家的車去鎮裡，只是站在門口匆匆道了個別。

    劉晟走後，連著兩天黎想都沒有來看金珠，金珠也才知道 ，麻婆土的第二天，還有一個送行送火的儀式，第三天還有一個複山儀式，也就是去墳上添把土。然後整個葬禮才算結束。

    複山那天，正好又是頭七。知道 黎想有的是事要忙，金珠便沒有過去找他。

    可是那天下午金牛去江邊玩，回來告訴 金珠，黎想又在江邊吹口琴呢。

    金珠聽了想了想，領著金牛向江邊走去，遠遠的，金珠看到了江堤上有兩個人在爭吵，走近一看，原來是黎想和楊淑玉。

    其實，兩人也不算是吵架，是楊淑玉一個人在說，黎想一直默默地看著江面，偶爾才會回一句話，卻不曾轉過看一眼。

    “我沒有騙你，就是跟劉晟好了，你是沒看見他們兩個在飯店的樣子，沒看到劉晟對金珠有多好，阿想哥，你，你別被金珠騙了，也別被劉晟騙了，你以為他真的是來看你的？他是來看金珠的，楊琴親口聽到劉晟對金珠說又欠了他的人……”

    “我信們。”短短的四個字說完，黎想又閉上了，依舊看著江面。

    “你信？那你是不信我了？阿想哥，你醒醒吧，金珠真的不值得你對這麼好，真的是在腳踏兩只船。楊琴說，劉晟親口跟承認了，他就是喜歡金珠，就是見不得金珠難過，阿想哥，這話還要我再說明白些嗎？”

    “你這個壞姐姐，你幹嘛說我大姐的壞話，我大姐才沒有跟阿晟哥好呢，阿晟哥是好人，我大姐也是好人，我大姐才沒有騙阿想哥呢，我大姐喜歡的人是阿想哥，我大姐都去……”金牛急了，上前去推了一下楊淑玉，跟楊淑玉吵了起來。

    “金牛，不用說了。”金珠和黎想同時阻止了金牛。

    苗人雖然在和婚姻上比較開放，但是現在金珠比較年，還在念書，黎想不想給金珠帶去困擾。

    而金珠更是如此，和黎想還沒怎麼地的時候就被周水仙潑了幾次髒水，現在又被人看到劉晟進了家，又傳出來劉晟說喜歡他，萬一要再傳出去杭州看黎想，村子裡的人還不知怎麼看呢。

    自由沒有錯，但是朝三暮四、腳踏兩只船就絕對是錯了。

    “金牛，來，聽大姐的話，去找楊歡他們玩去吧，大姐有點事跟阿想哥說。”

    金珠不想讓金牛聽見這些爭吵，小孩子的心思還是應該純淨些。

    待金牛三步兩回頭地走後，金珠站到了黎想面前，仔細地看著面前清瘦的男子，黎想出手來了金珠的頭，笑了笑，“餃子和餛飩味道不錯，我吃了。”

    這幾個下午，金珠都會打發金牛給黎想送點吃的，無非就是想告訴 他，在關心他，而黎想也接了這份心意。

    黎想的笑容再次刺痛了楊淑玉，不明白，為什麼黎想寧肯喜歡一個腳踏兩只船的楊金珠卻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其實，不願意看一眼的除了黎想，還有一個金珠，金珠見金牛走後，也沒再看一眼。

    “還想吃什麼？”金珠回了黎想一個微笑。

    “只要你做的，什麼都行。”

    黎想說完。直接在江堤上坐了下來，然後看著金珠，拍了拍邊的草地。金珠也坐了下來。

    “想聽什麼曲子？”

    “只要是你吹的，什麼都行。”

    黎想聽了再次出了一淺笑，把口琴放到了邊，吹起了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個用心吹著，一個用心聽著，兩人誰也沒管一旁的楊淑玉。

    楊淑玉聽了一會。見自己被徹底無視了，跺了跺腳，哭著跑了。

    黎想吹完了這首曲子之後。又吹了一首《甜》，接著又是《月亮代表我的心》，然後是《在水一方》，一共也就那麼四五首曲子來回地倒著吹。直到月亮爬上了中天。

    “阿想哥。夜深重了，回去吧，好好睡一覺。”金珠打斷了他。

    “好。”黎想停下來了，其實，他的已經有些麻木了。

    金珠站了起來，向他出了手，黎想抓著金珠的手費力地站了起來。

    “金珠，你先回縣城去吧。回去好好kan 書，不能耽誤了學業。過些日子我會去找你。”

    黎想自然知道 金珠是為了他才留下來的，可以他目前的狀態，本顧不上金珠，只會給金珠帶去麻煩，他不忍心讓金珠聽見那些流言蜚語。

    “你信我嗎？”

    “信。”

    “那就好。你什麼時候回去，我跟你一起走。”不敢把他一個人丟在鄉下，因為看出來了，黎想的子已經被掏空了，隨時有可能倒下，要帶他回縣城照顧他。

    黎想聽了這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再給我兩天時間，我把事安排好就跟你走。”

    頭七過了，葬禮已經結束了，麻春生也不能在這久留，杭州還有一攤子的事等著他們，所以黎想估計這一兩天麻春生應該會離開了，到時他也會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麻婆生前住的地方，理應還給麻春生。

    也不知是不是這天晚上在江邊吹了風的緣故，或者是黎想本已經撐到了極限，沒等到兩天，當天晚上回去之後他就發熱了，高熱不退，囈語不斷。

    幸好是文珊經過他的房間時聽見了靜，這才通知了金珠。

    原本文珊是想自己送黎想去醫院的，可人生地不的，又是大晚上的，哪裡知道 怎麼走？

    麻春生倒是認識路，可他是殘疾人，開不了車。

    大晚上的，夫妻兩個也不能都出來送黎想去醫院，畢竟家裡還有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需要 人照顧。

    所以文珊就通知金珠了，因為在杭州的時候看出來金珠跟黎想的關系不一般了，且這兩天金珠雖然沒面，但是天天下午打發金牛給黎想送吃的，也就知道 金珠家住在附近了。

    金珠聽了也顧不得別的，把金牛喊醒了，出了家門，才想起來給楊寶田打個電話，楊寶田偏又住在了鎮裡，金珠只好又打給了楊濟華。

    金珠到的時候楊濟華已經到了，文珊見人手夠了，便沒跟著出來，只是囑咐了金珠有什麼事一定及時通知他們一聲。

    鎮醫院的值班室只有一個大夫，搭不搭的，量了下溫就要給黎想直接輸，金珠攔住了他，看著楊濟華說：“四爺爺，我們去縣城吧。”

    楊濟華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黎想，再看了看那個哈欠連天的年輕大夫，背起黎想轉就走。

    上車後金珠給王大夫打了個電話，待他們趕到縣醫院時，王大夫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帶著黎想進急診室檢查了一遍，又是驗又是視的，得出的結論是什麼支原染肺炎，並不是簡單的冒發燒。

    王大夫說這種病小孩比較常得，大人見，問黎想最近是不是太虛弱了，一般只有免疫力低下的時候才會容易被傳染，可一旦染上了如果不對癥治療的話病會加重，還會引起其他的並發癥。

    金珠聽了暗自松了口氣，慶幸自己直接把人送到了縣醫院，也慶幸楊濟華的一善之念。

    想到一善之念，金珠忙給文珊打了個電話，讓帶兒子去檢查一下。

    由於怕金牛被傳染上，在黎想輸上之後，王大夫把金牛領回到自己家了，而楊濟華見金珠留下來照顧黎想，也回兒子家去了。畢竟年歲大了，熬不得夜。

    這一晚上，金珠一夜也沒合眼，黎想上的服是了幹幹了的，可臨時來得匆忙，本就沒帶換洗的服來，金珠就是想替他換也沒服換，只得用幹巾不停地替他拭上的汗。

    好在天很快就亮了。

    天亮後，金珠見黎想依舊是昏迷不醒的，猶豫了一下，給劉晟打了個電話，請他來醫院換下了，自己一個人急急忙忙去了一趟菜場，又去了一趟樓上的市場，買了幾純棉的汗衫和子。

    回到家，金珠先把買來的服過了一遍水然後用洗機甩幹了曬在了外面的大太底下，接著又開始做飯，給黎想單熬了一鍋瘦粥。

    待金珠拎著粥拿著服回到醫院時，黎想仍是迷迷糊糊的，也依舊是高熱不退，只不過不同的是，病房裡多了一個文珊。

    原來，淩晨時分文珊接到金珠的電話，心下十分不安，便也想著帶孩子來縣醫院檢查一下，順便也看看黎想。

    “金珠，我能不能跟你說幾句話？”文珊說。

    “當然可以。”金珠說完，把帶來的服給了劉晟，麻煩劉晟給黎想換一下，然後隨著文珊出了病房，到了樓下。

    “金珠，我們打算今天就回杭州，阿想就拜托給你了，這點錢你收下，信封上有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文珊說完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來。

    “文阿姨，是不是諾諾有什麼不好？”金珠並沒有去接對方的錢，只是見麻春生和文珊這麼急著離開，以為孩子被染上了，所以多關心了一句。

    “沒有，那倒不是，不過我對這裡的醫療條件也不太放心，打算帶他會杭州再重新檢查一下，另外，出來這麼多天了，那邊的生意也不能一直沒有人打理。”

    金珠聽了淡淡一笑，“那就好。不過文阿姨，我會照顧阿想的，但是這錢我不能要，我想阿想也不會要的，我們都不缺錢了。”

    文珊豈會聽不出金珠話裡的意思？不缺錢，缺的是親是，可是這親給不起啊。未完待續。

    ps：謝謝珍珠2880105、公主的媽媽和紫蘇心 的打賞，也謝謝默默的路人甲 、一只得了懶癌的喵 和jacksonlee 三位親的月票。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