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金珠的話說得相當晦，模棱兩可。

    因為實在不知自己該怎麼做。

    一方面，不想背叛潘曉瑋，可是另一方面，又不想辜負了李玉媛的信任，而且，李玉媛的問話顯然是有所指的，若直接否認就太明顯了。

    不過金珠最擔心的是潘曉瑋留下來，沒有父母的管教和約束，那個子很隨散漫，萬一沖之下做錯了什麼，金珠哪裡負得起這個責任？到時李玉媛問起來，金珠該怎麼說？

    只是令金珠意外的是，李玉媛最後竟然妥協了，答應了讓潘曉瑋的爺爺來陪半年試試，如果這半年潘曉瑋的學習績沒有退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因為知道，有的事管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金珠沒想到李玉媛是一位這麼開明的母親，不過李玉媛的做法倒是令金珠的罪惡和恥降低了不，也不再糾結於和黎想這麼私定終究竟是對還是錯，也不再像先前那樣抗拒黎想的親近。

    當然，這裡的親近也只限於牽手和擁抱，偶爾，黎想也會在金珠的眉心親一下，像那天晚上那樣的襲卻沒再做過。

    大概他也是怕進展太快了會嚇到金珠，同時也怕萬一自己沒控制好會傷了金珠，所以目前這樣的狀態很好，兩人都能接。

    小年過後，劉晟跟他父母回鄉下的爺爺家過年了，金珠也總算閑了下來，打算好好置辦一下年貨。

    今年忙著做禮服，家人的新都沒顧得上做，也沒空去買。還有煙花竹對聯燈籠等都缺。因為黎想說，年貨就是要大家一起去上街買才有意思，所以他一直等著金珠。

    於是，臘月二十六這天，金珠列了一張采購單，四個人興沖沖地一人拎了個籃子下樓，誰知剛到樓下。便看見田順和楊小蘭從車上往下倒騰東西。

    原來高三放假了。田順來接田方舟回家，順便來接黎想回田家寨過年，同時也給金珠幾個送點糍粑和年貨來。

    楊小蘭知道後也搭著他的便車一塊進城來看看金珠幾個。也給金珠幾個送了不東西來。

    金珠一看楊小蘭帶來了兩只土兩只土鴨兩條大草魚，還有一籃蛋一籃鴨蛋以及一籃臘味，心下十分過意不去，同時也有點疑。

    因為上次回鄉下。金珠請田長順幫自己送大米回縣城，楊小蘭已經給金珠拿了幾條臘和不蛋鴨蛋。這次怎麼又給送了這麼多東西來？

    “二姑，我們現在也不缺錢了，想吃什麼可以自己買去，這些東西你留著賣給遊客多好。”金珠默算了一下。這些東西值六七百塊錢，不是一筆小數。

    “金珠，金楊。金牛，來。先跟二姑把東西拿上去，錢是掙不完的，二姑一大年了也沒來看看你們，這點東西還不是應該的？”楊小蘭見田順跟黎想站在一旁說話，便招呼金珠三個領著上樓，還沒有來過金珠家呢。

    進門後，放下東西，楊小蘭先是各屋子轉了轉，“不錯，你們幾個娃果真出息了，能租得起這麼好的房子住，二姑真的放心了。”

    “二姑，既這樣說，好容易來了，今天在這住一晚吧，明天我們陪你好好逛逛。”金珠想給那三位表弟妹一人買一過年的新，還了這份人。

    “住就不住了，家裡還有一堆事，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楊小蘭一邊說一邊拉著金牛坐到了沙發上，並把金牛抱到了自己上，著他的頭誇他這一年長高了不，又出息了，小小年紀也能出去拿圍棋獎了等等。

    金牛聽了自然是笑得見眉不見眼的。

    問完了金牛，楊小蘭又問了些金珠和金楊以及金柳三個的況，當然也沒下黎想。

    上次田長順送大米來，回去便告訴黎想跟金珠幾個住在一起，所以這次才會搭田順的車子來，順便也想從田順的裡知道些黎想和金珠的事。

    得知金珠去杭州看過麻婆，黎想又是如此優秀的一個男孩，楊小蘭也就不想做惡人棒打鴛鴦，不過該叮囑的話還是得叮囑幾句，金珠畢竟還沒有年，怕金珠做錯事。

    當年的麻春雨就是一個例子。

    正說著，黎想一個人上來了，他是上來跟金珠說一聲，他打算跟田順的車子回去看看麻婆的姐姐，老人家的也不太好，得知黎想回來了，非著田順來接一趟。

    楊小蘭一聽黎想要回田家寨，便對金珠說：“金珠，要不你們四個幹脆也跟我一起回去過年算了，正好阿想也回他舅舅家。”

    “二姑，我不是去我表舅家過年，我是去看看我姨外婆，過兩天就回來。”黎想忙說。

    他不願意留在田家過年，不願意看到親人們那些憐憫的目，而且他知道，金珠肯定跟他想的一樣的。

    “是啊，二姑，我們這麼多人就不去添了，我知道田鑫的阿公阿婆也得過來呢。”金珠忙說。

    田長順大年三十要把自己的父母接來，金珠幾個去了多不方便？

    楊小蘭聽了倒也沒再堅持，也確實有的難，不說公婆那邊會說什麼閑話，就是楊大力和楊小紅也免不了刮刺，說是看中了金珠和金柳的名氣和錢財等等。

    本來就是因為不想惹這些閑氣才過來看看金珠幾個，順便給幾個孩子送點東西，也算是盡自己做姑姑的一份心。

    “算了，二姑知道你們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二姑不勉強你們。來，金珠，金楊，金牛，這是二姑給你們過年的紅包。阿想，二姑也不拿你當外人了，也給你一個，還有一個是金柳的。”楊小蘭從服兜裡拿出了五個紅包派給了大家。

    “啊，還有我的？謝謝二姑。”黎想略一思索了一下，便沒推辭。

    見黎想接了紅包回屋去收拾東西，楊小蘭把金珠拉到了邊。“你爸這些日子給你們打過電話嗎？養費到底怎麼說？真讓你們幾個掏？”

    “我爸答應給。可孫小燕不拿錢，現在僵持著，孫小燕說。如果婆或者我們去告我爸要養費，就跟我爸離婚。”金珠說。

    楊大山現在夾在中間也是兩頭作難，金珠倒是沒有他，金楊給了他幾句難聽的。說離婚就離婚，大不了楊大山回家來。他們幾個養著他。

    楊小蘭聽了歎了口氣，“金珠，這樣吧，今年的年酒二姑單請你們。你們就別跟他們湊一起了，我怕到時又得吵起來。你婆現在也是一個糊塗人，你二叔也指不上。算了，等過了年還是我把你婆接過去吧。那三千塊錢我也不要了，反正一個老人也吃不了多。”

    總歸是自己的媽媽，楊小蘭也做不到狠下心來不要。

    金珠聽了沒說話，確實做不到善待周水仙，可是楊大山離婚的話也說不出來，畢竟他和孫小燕還有一個孩子，老話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是一個古人，更信奉這些。

    所以，對楊小蘭除了同之外，任何實質上的幫助都做不到。

    “好了，別不高興了，二姑跟你們說這些，不是給你們出難題，是想告訴你們，好好念書，將來考一個好大學，別的，都是次要的，記住了沒。”楊小蘭了金珠的頭。

    “記住了，二姑，你真好。”金楊也上前摟住了楊小蘭。

    這樣的親人才算是親人，這樣的親才是他們的親。

    送走楊小蘭他們，金珠看著地上這一大堆東西，打消了去逛街的念頭，和金楊金牛留在家裡理這些東西。

    “大姐，剛才二姑走的時候跟你說什麼了？”金楊記得臨上車前，楊小蘭把金珠拉到一旁說了幾句悄悄話，當時金珠的臉脹得通紅。

    “沒，沒什麼，叮囑我好好念書，考一個好大學。”金珠正站在凳子上掛臘，聽了這話，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

    因為楊小蘭把金珠拉到一旁是告訴，不反對和黎想好，但是兩人千萬不能睡到一起去，是怕金珠步了麻春雨的後塵。

    畢竟兩人的年齡都太小，一個剛進大學沒兩年，一個高中還沒畢業，未來的路還很長，而黎想又這麼出，誰知道這一路還有什麼變數？

    這些話金珠當然不能跟金楊說，所以只能是撒謊了。

    “二姑真是不錯，我沒想到還蠻關心我們的，送了這麼多東西來，又給我們一人包了一個一百塊錢的紅包，連阿想哥都有份。”金楊一邊利落地剖魚一邊說。

    這種殺生見的活都是做，金珠到現在看見還是控制不住會暈會惡心，更別提自己手殺生了。

    “是呢，也不知那個客棧生意好不好？”金珠知道楊小蘭的負擔也不輕，家裡三個孩子呢，也都上了學。

    “應該還不錯吧，我聽田方舟說他家的客棧一年能有十來萬的進賬呢，二姑家的小一些，應該也有七八萬吧。”

    “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金珠跳下凳子問。

    金楊吐了吐舌頭，“不是現在說的，是那個時候賣鴨鵝給他時說的，要不然你以為他家哪裡來這麼錢供他去學畫畫？聽說在杭州時找的教授指點，一個小時就得五六百塊錢。”

    金珠聽了這話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聽黎想說，如果金柳想考帝都音樂學院，最好也是去帝都音樂學院找個好教授輔導，所以金柳最好是轉去帝都念中學。

    可去帝都念中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昂貴的借讀費不說，還沒有資格參加帝都的高考，將來還是得回老家來考試。

    所以金珠為難了。

    黎想倒是也出了另一個主意，那就是放暑假的時候去帝都找一位老師學琴，以後每個假期都過去。

    這費用同樣不是一筆小數。

    另外，金牛對圍棋的悟也高，難得的是他又有熱和興趣，可這小地方找不到一個好老師不說，平時也沒什麼像樣的圍棋比賽，所以金珠也想把金牛送出去開拓一下眼界。

    這也同樣需要錢。

    看來，金珠還得想法掙錢。

    黎想在田家寨住了兩天便回來了，金珠這邊把年貨也備得差不多了，就差過年的新沒買了。

    故而，黎想一回來，便領著金珠三個上街了，縣城的大商場只有一家，金珠幾個一去裝部便看見了楊小紅一家正在給吳挑服，於是便拉著黎想轉到了男裝部。

    可男裝部的服黎想都看不上，覺得沒有金珠做的好看，加上他也不缺服，每次去蘇總那邊拍廣告有什麼新款蘇總都要送他一套，他都穿不過來，所以草草看了一圈，便又轉到了賣鞋子的地方。

    買完鞋，金珠幾個估著楊小蘭一家也該走了，便又轉到了裝部，誰知就在金珠試服的時候，李西霞陪著李西梅過來挑服了，李西霞先看到的黎想，剛要上前打招呼，便看見了黎想手去替一個孩子整理頭發，待那個孩轉過來，李西霞認出了是金珠。

    而金珠也看到了李西霞姐妹。

    真是不巧，縣城的地方還是太小了，轉來轉去都是人。

    “金珠，是你們幾個，我正打算明天去看看你們呢，我媽讓我給你們送些糍粑去。”李西霞說。

    自從上次金珠當著大家的面把話說那麼重那麼絕之後，李家人抹不下臉面再過來了，尤其是兩位老人家，聽說回去之後還病了一場。

    這些話金珠是有一次課間時到李西梅聽李西梅說的，因為那個時候連李小蓮也不敢再來打擾金珠幾個，連個電話都沒有，金珠自然無從知曉。

    李小蓮也是後來接了金珠的電話之後才過來給金柳送了兩次服，還有就是小年那天給金珠送了一籃子糍粑和一籃子年貨來，一個人上樓來的，待了沒十分鐘便走了，除了問問金珠幾個還缺不缺什麼，別的一概不談。未完待續。

    ps：謝謝珍珠2880105紫蘇心的禮，也謝謝蝴蝶隨遇而安的桃花扇，謝謝味書蟲奇跡一生123紀年果osmile等親們的月票支持，加更答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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