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頓了頓，才回著：「好。」

一番話說完，空氣再次恢復了安靜。

安靜的有些可怕。

穆然最終是在這空間之中待不下去了。

他睫輕的轉，隨意的說了句道別的話，就要離開。

在他快要開門之際，人卻是喊住了他。

似是輕嘆，又似是夾雜著慨：「孩子，你辛苦了。不要……讓自己太累了。」

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卻讓穆然的心臟為之狠狠地抖。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匆慌奔跑出去了原地。

困頓凝固的大腦，似是有上門的東西清明了起來。

穆然瘋狂的奔跑著，心臟劇烈的跳，讓他有些難以呼吸。

耳陣陣響著心臟的跳。

穆然跌跌撞撞的在一個角落裡面停下。

他臉有些煞白，呼吸更是凌不堪。

他雙癱的順著牆壁下，有什麼被他忘的東西，復甦了。

穆然腦袋陣痛。

各種各樣的疑問，冒了出來。

他究竟在幹什麼？

他無限次的，看不到盡頭的穿梭世界是為了什麼？

為了穆子昂？

可是……為什麼，他覺自己愈發的不像自己了？

為什麼，他覺這麼累？

他丟失了什麼？

為什麼，他一點兒也不開心？

穆然捂著自己的頭，腦中神經劇烈的跳：【527！我付出了什麼？】

527沒有說話，一聲未吭。

這個樣子，讓穆然更加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

所有一切命運的饋贈，早在暗中標註好了價格。

他穿越每一個世界，進他人的價格……是多？

穆然一句句的問，讓527終於開口說話了。

527似是有些疚：【宿主，對不起……】

穆然的狀態和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於的糟糕，讓527有些慌：【宿主，你……你每一個世界所付出的代價，就是……。】

「空空！」

兩個字，好似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住了穆然的心臟。

無數記憶接踵而來，每一個世界所有人的音容相貌各種各樣的話語，嘈雜的，拚命鑽進他的腦袋裡。

，，！

穆然腦海中數不清的畫面混在一起。

任務是為了什麼？

他又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他這麼的不開心？

好累，好想睡覺。

穆然腦袋昏沉，眼前逐漸陷黑暗，竟是就這樣昏睡了過去。

有人路過發現了他，匆慌的來了醫生為查看。

527徹底的慌了起來，但心中更多的緒卻是想要掉眼淚的心酸。

穿梭世界，這個聽起來高大上的名字，實際上一點兒也不快樂。

因為，你會很容易的迷失自我。

而，則是人類最為重要的緒。

各種各樣的流逝，也會讓人徹底的迷失。

像是找不到信號燈的小船，漂泊無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心中充滿了迷惘。

527長久的沒有出來和穆然說話，就是因為害怕自己多說了什麼，讓穆然發現不對勁。

527在空間的角落裡，小聲的說著「對不起」。

或許穆然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做事，越來越沒有人味。

越來越像是為了任務而活。

每日的提心弔膽，每日的念叨任務，讓他的愈發冷淡，早就讓他變得不是自己了。

拯救穆子昂？

拯救散落在每個世界裡的人？

穆子昂到底算個什麼，又憑什麼讓他這麼累？

**

再次蘇醒，穆然看著天花板，聲音極淡的對527道：【527，下個世界，消除我的所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