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打掃弟子那就不打了。

陶邑這才道：“既然你想要，那就要吧，只是一個門外弟子，師兄不會介意的。”

“嗯。”花惜沒說的是，就算是介意，這人也是要想辦法要過來的。

花惜喊了他一聲，說道：“以后你就是我畫云峰的人了，起來吧。”

他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蹲坐在地上一不。

有一弟子道：“蕪奚長老，他……”

花惜抬手制止他要說的話，不急不緩說道：“怎麼？不愿？”

那弟子憋著一口氣，心里想到，哪里是不愿，怕是知道自己不配吧。

陶邑皺著眉頭，他還不愿意？雖然說到了畫云峰是個打掃弟子，但也強過這吧，被同門打的大氣都不敢出聲。

察覺到所有人的目都落在自己上，容越心中難堪萬分，長老要是看到他的臉，怕是會唯恐避之不及吧。

他這人怎麼回事？和他說話，竟是都不理會的。陶邑心下不滿，冷聲道：“抬起頭來！”

聞言，旁邊站立的弟子，一個個眼中都有著幸災樂禍。

花惜察覺出不對勁，正想開口，就見容越緩緩將手臂從頭頂放下來，抬起來頭。

一直盯著他的花惜，在看到那張臉時，著實是嚇了一跳。陶邑同樣是被嚇到，險些就罵出一句臟話。

他在宗門這麼多年，遇到的弟子，不說個個是人中龍，但就單單說相貌最平庸的，放在尋常人里，那也是鶴立群。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丑的人！

就見臉上盤踞著一塊巨大的燒傷疤痕，凸凹不平，尤其是他臉上那雙眸不是常見的黑，而是像深夜中的狼眸一樣，泛著綠，當注視著你時，令人心里犯怵。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這些秋云峰的弟子都在等著花惜說反悔的話，這個丑八怪廢就該就在秋云峰，供他們取樂。

他們的反應在容越的意料之中，這麼多年來，宗門里的人誰看到他不是這個反應，更有甚著，會指著他的鼻子罵，罵他是丑八怪，長得這麼丑，為什麼還要出來嚇人！

陶邑咽了口唾沫，“這……”

這人還是別要了吧，那畫云峰本就是空的，在放這麼一個人進去，半夜要是到了，會嚇死人的。

花惜眸中那一瞬間的害怕，仿若不曾出現過，眼里里現在只有平靜，看容越的眼神和讓人并未有任何區別。

“走吧。”淡淡對容越說道。

所有人不敢置信看著，不是都看到這個廢長得這麼丑陋了嗎？為什麼還要帶他回畫云峰？

容越眸中有著茫然無措，不是都看到自己長的這麼丑了嗎？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和一起走？

陶邑忍不住道：“師妹，你……”

花惜：“嗯？”

陶邑頓時啞然，他還記得自己的份，有些話能私下說，但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他不能讓宗門弟子察覺到他們對誰有偏見。

陶邑：“沒事……三日后的招選弟子，你看？”

“到時候再說。”

花惜抬手，一無形的力將容越拖起來，問道：“能走嗎？”

容越低下頭，讓自己臉上的疤痕不至于這般大大咧咧暴出，低聲道：“能。”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

這是嗓子也被毀了。

陶邑眉頭蹙著，他能看出眼前的人連筑基都沒有達到，離最近一次弟子的招選，已經過去了十年，他資質是有多差，竟是都未能筑基。

一個沒有一點用的人，當初宗門里為什麼要把人留下？

“勞煩師兄替我向玄懿師兄帶句話，就說這人我帶走了。”

“嗯。”

“那就多謝墨寒師兄了。”花惜說完，往容越那看了一眼，說道，“那就走吧。”

雖然不知道要是去了畫云峰他要面臨的會是什麼，但總不至于會比現在要差，“是。”

陶邑著他們的背影，沒有跟上去。

問了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的弟子玄懿現在在哪，便劍飛向他們所說的地方。

……

“你說蕪奚師妹帶走了一個容越的弟子？”褚棠比著陶邑和花惜看起來，按凡塵人的年齡來算，就像是老了十歲，比他們更有著長老的樣子。

“嗯。”陶邑不拘小節的坐在椅子上，“他確定是你這秋云峰的人？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宗門里有這麼一號人？”

他這話說的簡直好笑，褚棠回道：“你那山峰里，我除了認識幾個門的弟子，其余的也同樣是一個都不認識。”

也是，除了蕪奚師妹那是一座空的山頭，其余的山峰里弟子多的數不清，哪能會都認識。

不過他有些好奇，“看資質也不是什麼好的，相貌更是一言難盡，你怎麼就留下了這麼一個人？”

說到這褚棠不是長嘆一口氣。

“如果早知道會是如此，我怎麼會留。”

褚棠頓了頓接著又道：“修仙問道者容貌倒是不重要，當初選弟子的時候，他明明是火系單靈，還算是純正，資質不說是上乘，但也是能占個中游。誰曾想……”

陶邑被勾起了好奇心，“怎麼了？”

“瞧著他臉上的疤痕是燒傷，嗓子也像是被煙霧損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凡塵中于火海過，給他留下了什麼影，就因為他是火系靈，竟然都不敢修煉……”

“不敢修煉？”陶邑不敢置信，“你說還有人不敢修煉？”

“是啊。”褚棠提起來這又是止不住的嘆氣，“剛開始我也親自看著他修煉了兩次，但是效果不佳，門弟子眾多，我不可能把重心只放在他一個人上，后面就沒再怎麼關注過，他這到現在都沒有筑基，也許是真不適合修煉，我本來想著這兩年就能放他下山去的，現在這……”

“都過了十年了，就算是回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況，既然師妹選了他，也算是他的另外一機遇，隨緣吧。”

“讓師妹選徒弟之事，你是否已經和講過？”

“怎麼沒說，說了好大一會兒呢。”

“師妹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依舊是那副不在乎的模樣，沒有一句準確話，這次讓選徒弟怕也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