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心越是低落,然而下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沉思,迫使他抬起頭來。
“你說什麼!”陶邑眉頭皺著,幾乎是喊出聲的。
腦子是不是有病?選誰不好,選一個火系靈之人,而且還是不能修煉的!
褚棠看向容越,不明白容越怎麼會了花惜的眼。
就連掌門臉都是鐵青的,其余的幾位長老頭接耳,議論紛紛。
“我說我要選他做我的徒弟。”花惜指著容越的方向道。
容越心猛地一驚,有些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不可能是自己,他這樣想到,一定是自己后的人,然而他回頭,背后哪里有什麼旁人。
陶邑哪里還顧得上有弟子在場,毫不顧形象地說道:“他和你本就是相克的靈,你選他做徒弟,不止是害了他,對你自己也是百害而無一利!”
容越豁然看向花惜。
師尊真的是選了自己?
有這麼多的新門弟子,為什麼會選自己?選他這個廢。
陶邑還算有一點理智,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
“師兄多慮了。”花惜淡淡說道,“這幾日下來,我觀容越有修煉的天賦,要是多加培養,假以時日,我想他一定會大。”
他有天賦?容越沒想到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聽到這話褚棠角搐著,容越好歹也在秋云峰近有十年了,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有修煉的天賦呢?
這話沒有一個人信的。
只當花惜是不想收徒弟,才拿容越當了擋箭牌。
掌門虛咳了一聲,說道:“樂清,你……”
花惜揖禮道:“掌門師兄,今天來這之前我已經和你說過,選徒弟的事我自己做主,你當時也沒有任何異議……”
掌門太跳個不停,他是說沒有任何異議,但他以為,選的徒弟是在這30人之中的,然而,現在在說什麼?選一個修煉了十年都沒有筑基的人。
花惜繼續道:“既然如此,我選誰是我自己的事,那就這樣定了吧。”
陶邑拍案而起,“不行,我不同意。”
眾弟子面面相覷,不理解發生了什麼事,不就是選個徒弟嗎?為什麼這位墨寒長老這麼反對?還有其他長老的臉也都這麼怪?
“師兄,是我在選徒弟而不是你們,你們要是都反對的話,那這個徒弟我就沒什麼必要選了。”
容越眼中滿是不解,他不懂花惜為什麼要執意選自己做徒弟,明明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天賦的。
陶邑沉著一張臉,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新門的弟子更是慌了。
怎麼瞧著這架勢,仙云宗并沒有傳言中的那般和睦?
掌門試圖改變花惜的想法,“今天這事不急,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花惜下定決心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想好了。”
就算花惜的想法再堅定,掌門也不可能說答應讓容越為的大弟子,三十個新門弟子被青云帶了下去。
等殿空下來,褚棠從座位上起,走到花惜邊,負手而立,道:“既然師妹已經做好了決定,那就依師妹的意思吧。”
掌門言又止,褚棠和掌門二人換了一個眼神。
褚棠繼而道:“不過,師妹自己覺得無所謂也就罷了,你總該為容越考慮一下,他要是作為你的大徒弟,該有多弟子不服氣,你能堵得住悠悠眾口?”
花惜覺得好笑,他就選個徒弟而已,怎麼這麼多戲。
“師兄既然這麼說了,那我是該為容越考慮一下,這樣吧,他依舊是我的大徒弟,就是對外說,他仍舊只是一個打掃弟子如何?”
褚棠:“……”
掌門:“……”
眾位長老:“……”
他們怎麼都不知道,蕪奚師妹腦回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清奇了。
“你這和沒有選有什麼區別?”
“我雖然說表面上沒有徒弟,但是實際是有的啊。”
掌門驟然覺得腦殼疼。
“這樣吧,在那新門的三十位里你選一位作為你的大弟子,容越依舊可以當你的二徒弟,我想其余人不至于說什麼了。”
花惜似笑非笑,“所以說,我依舊是要選別的徒弟了?”
掌門想起了什麼,眼底暗一閃而過,老神在在道:“也可以不用。”
花惜:“嗯?”
可不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
“最近城不太平,城郊有什麼妖出沒,城主昨日剛傳了信,意思是希我們宗門中派一位長老前去降服妖,師妹要是不選這些新人,也就是說你最近清閑,可以下山走這一遭。”
花惜把玩著茶杯,淡然說道:“一個妖而已,陶師兄不是一直說坐下弟子缺鍛煉,這不正是一個機會?”
這種事除了這些熱年,他們這些長老是都不愿意去的,說是降服妖,到了凡塵,那些凡塵之人看猴子似的,能里三圈外三圈的把你圍起來,今個兒幫這個人坐個診,明個兒幫那家驅個邪。你還不能說一句拒絕的話。
“城主明言讓我們中間去一位,要是就派一個弟子去,你覺得合適嗎?”
實際上城主哪會說這些,有妖出沒是真的,但是說讓他們這些長老去,本就連提都沒有提,只說了希派貴仙門一人前去。
花惜喝著茶沒有做聲,覺得合適的。
掌門:“你考慮的怎麼樣?是選位徒弟,還是說去城?你要考慮清楚,這一次要是去了,以后城的大大小小的事,都給你你過問了……”
花惜將茶杯放在桌角,修長白皙的手指微曲,輕輕叩著桌面,看樣子關于選徒弟這件事,是必須要選了。
也罷,每次閉關時間總不會短了,就當是選個陪容越說話的人。
“讓那些新門的弟子過來吧,我從中挑選一位。”說道。
掌門頓時松了一口氣。
好說歹說終于是讓點頭了。
掌門看了褚棠一眼,褚棠心領神會吩咐了門外的弟子,讓他去傳話讓那些新門弟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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