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毅角掛著偽善的笑，回道：“剛剛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回去之后你多加修煉，終有一天會讓他們刮目相看的。”

容越停下腳步，眼睛定定看著他，“程師兄。”

程子毅眼里的嫌惡一閃而過，“怎麼了？”

“你累嗎？”他輕不可聞說道。

整天帶著偽善虛假的笑，不累嗎？

“什麼？”程子毅一怔。

容越沒再說話，抬繼續走。

程子毅眉頭蹙，實在是想不通他剛剛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關心他剛剛比試累不累嗎？

再說比試這邊，容越和程子毅離開后，那些人又開始議論，都在說這同為蕪奚長老的徒弟，兩個人怎麼就差的這麼遠？

一個要是天上翱翔的雄鷹，另一個就是污水里的老鼠。

青云冷眼掃過起哄的人，沉聲道：“各位，討論完了嗎？剩下的時間，比賽是繼續，還是說聽你們討論？”

那些人個個像是被了言，場面安靜下來。下一比試開始，青云猶豫片刻，把場面給其余的幾位師兄弟把控，他則是朝著剛剛離去的二人追過去。

他們二人是靠兩條走的，自然沒有青云飛的快。

看到容越的影后，青云足尖點地子縱一躍攔在了他前。

“容師弟。”

容越還沒有開口，他旁的程子毅就熱切問：“青云師兄，你怎麼過來了？”

“你們師尊還未突破功，現在畫云峰都加了屏障戒嚴，你們是進不去的。”

就算是沒有設屏障，就他們現在的修為也是沒辦法過中間的斷崖的。

“無礙，我們在畫云峰外等著就好了。”依舊是程子毅在答話。

青云看了容越一眼，看他沒有任何反應，目便轉向程子毅，“你們可以先去暮云峰，我給你們安排住休息一下。”

程子毅：“會不會麻煩師兄？”

青云：“不會。”

容越：“不用了。”

青云和容越同時說道。

“你在這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青云先是愣了幾秒，才道。

“我在外面等師尊。”容越說道。

除了畫云峰，任何長老那他都不要去。

程子毅干笑一聲，“容師弟，青云師兄也是也是為我們考慮。”

“……”他抿著無聲抗拒。

“也罷，既然你不愿意，就在外面待著吧。”青云嘆口氣道，“方才之事，是那些師兄弟之過，我會和掌門稟明，讓各位長老嚴加管束的。”

“他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他抬眸，低聲道。

青云一時間竟是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

容越面不變，“青云師兄請回吧。”

青云張了張，沒吐出一個字。他現在想來是很難吧，也罷，讓他在這冷靜一下也好。

他對著程子毅使了一個眼神，程子毅心領神會的跟著他的腳步走遠了幾步。

“青云師兄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你今天在比試場上表現的不錯。”青云先是夸了程子毅，等他自謙過后，又道，“作為師兄，容越……那邊你多看著點，多和他談談心，別讓他想太多。”

程子毅一臉激，“多謝師兄對容師弟的關心，我會的。”

青云欣點頭。

程子毅本以為這突破之事幾個時辰就能完，然而一直到了半夜都不見有什麼靜。

月明星稀。

程子毅隔著斷崖遙遙向花惜所在的寢殿，怎麼沒有一點靜？突破這麼大的事，不該是電閃雷鳴？

這一等就是又一天，容越坐在地上打坐，眼睛都沒一下，程子毅卻是等不下去了。

他準備好了措辭，對容越道：“我有些修煉方面的事要問青云師兄，要不我們先去暮云峰？”

容越眼皮都沒抬一下，說道：“程師兄既然想去，那就去啊。”

“你不和我一起？”

他終于是睜開了眼簾，死氣沉沉的目落在程子毅上，上下了，吐出兩個字，“不去。”

雖說他是戴著面，但程子毅還是不由自主想到他那燒傷嚴重的臉，心跳了一拍，冷靜下來，程子毅道：“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在這等吧。”

……

終于是在第三日的黃昏時分，幾位長老才從畫云峰劍而出，為首的是陶邑，在看到坐在懸崖峭壁打坐的容越時，他難得看他順眼了幾分。

他收了劍，款款自空中飛下，袂飄飄間自帶著仙氣。

容越察覺到什麼，豁然睜開眼，在看到來人后，他起揖禮道：“弟子拜見墨寒長老。”

“嗯。”他端著架子點頭，沒看到程子毅，陶邑蹙眉問道，“怎麼就你自己？”

容越垂下眼簾，心中猶豫片刻，復而又抬眸看著陶邑，說道：“比試那天青云師兄讓弟子和程師兄去暮云峰，我們沒去，昨日程師兄說是有些問題請教青云師兄，便去了暮云峰，還未回來。”

“昨日？”

“是。”

“你為何不跟著去？”要是別的弟子，可能會是因為對容越有偏見，不讓他去，但青云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這孩子什麼子他是最清楚的，絕對不會是對容越出半分的排斥。

“師尊一日未能突破至合期，弟子便一日放不下心，不敢離開。”

陶邑難得肯定點了點頭，睨了他一眼道：“你也算有心了，不枉你師尊這麼護著你。”

“對此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你師尊剛突破，修為還不穩，閉關修煉十到半月，你是跟著我走，還是去秋云峰待上些時日？”

容越：“弟子留在畫云峰。”

陶邑：“也好。”

他把人送到了畫云峰后，又劍飛往暮云峰。

此時的程子毅正跟在暮云峰弟子后學習，因為修煉的時間短，他還不能隨心所控制，聽到陶邑喊他時，他一分神，掌下凝匯的水珠全部灑在了地上，再也收不起來。

“聽青云說，你在新弟子比試大會上表現的不錯，現在看來，不錯兩個字應該換很好。”陶邑淺笑著道。

“弟子不敢當。”程子毅努力將角下著，關切問，“敢問墨寒長老，我家師尊是否已經突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