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確實被孫小燕的無恥氣到了。

    這幾年的委屈和怨恨全都湧上心頭，楊大山固然可恨，可如果沒有孫小燕在一旁推波助瀾，楊大山應該不至於如此無，更不應該這麼早走。

    從某種程度上說，的確可以說是孫小燕害死了楊大山，所以金珠的話很快引起了周水仙的共鳴，坐在臺下的周水仙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數落孫小燕進門之後的種種惡行。

    孫小燕聽了自然不幹，跟周水仙對罵起來，被審判制止了。

    不過這件事倒是提醒了辯方律師，雖說他也很不恥孫小燕的為人和做法，可作為一位辯方律師，他不得不尊重自己的職業c守，所以他站了起來，先看了眼周水仙，然後看向了幾位審判。

    “我反對原告對我當事人進行不符事實的造和人攻擊，我的當事人之所以不肯養老人是有原因的。。。”

    這話提醒了孫小燕，也忙站起來，說當年因為結婚時孫家要了一萬塊的彩禮錢所以周水仙一直對心懷不滿，故而這些年一直不肯接，跟作對為難。

    說完，孫小燕又指著臉上的傷痕陳述了剛才周水仙打的事實。

    “各位法，當著我家人和律師的面都敢打我一個孕婦，可見平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剛才楊金珠也說了，當年他們跳江就是因為不肯拿錢出來給金牛治病，注意，這錢是我丈夫留給孩子們的生活費，這就說明我丈夫不是沒有給過孩子們生活費，我也不是沒有養過幾個娃，所以這親屬關系不能解除，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是他們的後媽，他們都有義務養我。還有一點，我不是不贍養老人，當年我留在家裡生孩子時。曾經把老人接到家中要奉養，可就是看我不順眼，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最後把我氣得早產了。”

    孫小燕又把周水仙當年是怎麼對待害早產的事實詳細闡述了一遍。

    周水仙在臺下聽了破口大罵。說孫小燕除了洗手連水都不沾，家裡的活一概不手就等著別人伺候等等。

    金珠見周水仙的話說不到點子上，只得又站了起來，“各位法，被告說的那筆生活費是我父親當年去打工的時候寄放給我祖母手裡的一千塊錢學費。是被告嫁進來之前的事實，可自從被告嫁進來之後我父親確實沒有給過我們任何費用，這點是可以查證的，我父親的工資全部上繳，上從來不超過五十塊錢的零花錢。還有一點，被告確實是一個十指不沾春水的懶人，我們和曾經在一個屋簷下過了三個春節，共同居住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做飯洗碗打掃屋子這樣的家務活從不手，就連自己的服也是扔給我們洗。所以不是我們的繼母，把當了我們的主人，把我們當了的使喚丫頭，而且還是既出錢又出力的使喚丫頭，請問，這樣的關系養嗎？聞一知十，對待我們尚且如此，又怎麼會去善待我的祖母？如果真有丁點的心，又怎麼會連三千塊的養費也不肯拿出來？當然，我承認我祖母確實有很多不足之。但是一碼歸一碼，贍養老人是做這個兒媳的基本義務吧？不出力連錢也不想出，只想著要一個免費的保姆，試問哪位老人能忍這些？”

    金珠說完。見孫小燕張了張，沒等開口，金珠又把當初楊大山傷被孫小燕遣送回來以及楊大山的傷沒好孫小燕是如何以離婚威*楊大山去采砂掙錢的事實詳細複述了一遍。

    “各位法，我所陳述的都是事實，是有證可查的事實，都說繼母也是母。可這樣一個任自私且沒有一點責任心和心的人上哪有一點母？怎麼配做我們的母親？所以我請求法解除我們的繼母和繼子關系。還有，憑什麼父母的權益我們作為子一點也沒有分到，可父母的債務卻要我們作為子去分擔？而作為我父親的唯一合法妻子，占有了我父親的所有錢財，只想用我父親的權益卻一點也不肯分擔我父親的債務，試問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這對我們公平嗎？如果我們的法律就是為了保護這種上不孝父母中不善待丈夫下不養子的懶惰自私的人，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社會在鼓勵這種懶惰自私？像我們這種小小年紀就靠自己雙手養活自己的人豈不了一種諷刺？正因為我們可以養活自己，所以我們就不該用本該屬於我們的權利，我們就該給那些懶惰自私的人一條活路，請問這是我們宣揚的社會正能量嗎？”

    金珠的話剛說完，兩邊的律師對視了一眼，白律師是微微一笑，對方的律師是苦笑著搖搖頭。

    不兩位律師被金珠的口才折服了，就連坐在審判席上的三位法也面面相覷，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厲害了？

    可是話說回來了，一個十二歲就能養家的孩子，如果不厲害不潑辣，能挑起一個家能把弟弟妹妹帶大嗎？

    於是，法們低頭商議了一下，建議休庭調解。

    白律師向金珠出了大拇指，笑著說：“知道你有這口才，還請什麼律師？”

    “那不一樣，我這人並不太會吵架，我也是被*的。”金珠扯了扯角，笑不出來。

    白律師聽了這話剛要打趣兩句，見三位法進了旁邊的一間屋子，書記員向他們招手，說開始調解，調解是在另一間屋子裡進行，屋子裡有一張長條桌，三位法分坐兩頭。

    金珠和白律師坐下的時候孫小燕還沒進來，一位五十來歲的男子看了金珠一眼，笑著說：“楊小姐不愧是帝都大學的高材生，這口才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審判長，還是頭一次見到當事人把對方的律師*得說不出話來，我們再不休庭，只怕也得找個地鑽進去了。”

    金珠留心到他剛才坐在審判席的中間，前面有一塊銘牌上面寫著“審判長”，回了對方一個微笑。“審判長好，我剛跟白律師說我不會吵架，是被*的，如果不是這些年的委屈在我心裡積聚得太多了。就憑我舌燦蓮花也編不出這些話來。”

    旁邊的一位法聽了笑笑，剛要張，見孫小燕和的律師走了進來，忙閉上了，改口問金珠同意不同意調解。有什麼要求。

    金珠提了兩點要求，第一，解除繼母和繼子的親屬關系；第二孫小燕承擔楊大山的所有罰沒款。

    這二點孫小燕都不同意，這一次提了一個新的理由，黎想和金珠已經訂婚，黎想是一個大明星，經濟實力比他們都強多了，不管是從道義還是從人來說，這筆費用理應由金珠這方承擔。

    三位法做了半天的工作，誰也不肯讓步。最後調解失敗。

    第一次庭審就算結束了。

    臨走前審判長希金珠和孫小燕再好好考慮考慮，有什麼話可以通過律師去通，如果通不，下次開庭法院再判決。

    從法院出來，金珠剛要上車，只見金玉跑了過來，跪在了金珠的面前，哭著說：“大姐，我媽有了小弟弟，你那麼有錢。就不能給我們一條活路嗎？”

    一旁的孫家人忙拍下了這個場面，黎想見了忙把金珠拉到自己後，直接對孫母說道：“孫家阿婆，我敬重你是一位老人。如果你現在不讓你的家人把這些照片刪了，下次開庭的時候我會把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都請來，到時我會向法和記者們公布一張你兒在東莞市某醫院的生產證明，別人不清楚，你該不會不清楚那孩子是怎麼回事吧？不會不知道那十二萬是怎麼來的吧？”

    黎想的話功地嚇到了兩位知者，孫母是一個趔趄差點沒站住。幸好被孫父扶住了；孫小燕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抓住了邊的劉麗娟。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孫小燕抖著問。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原本想著得饒人且饒人，想著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也著實不易，可你們不這麼想，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黎想說完看著那位拿手機的，這是孫小燕的二嫂劉麗娟，黎想不認識金珠認識。

    劉麗娟見孫母和孫小燕聽了黎想的話均面如死灰，猜到了孫小燕肯定是有別的什麼把柄在黎想上，看了看孫小燕，孫小燕看了看金珠，金珠倒是已經把金玉扶了起來，並把金玉的袖子擼起來，在查看金玉手上的傷痕。

    孫小燕見了忙一把把金玉抱走了。

    “看來我還是高看了你，你不對別人的孩子沒有心，你對自己的孩子也沒有心，你這樣的人的確不配母親二個字。”金珠在後面說道。

    “不如我們下次開庭的時候也讓法們看看孩子上的傷？”黎想很配合地說道。

    金珠剛笑著點個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只見孫小燕忙不迭地說：“我們刪，我們刪。”

    倒不是怕金玉手上的傷痕，那多半是做事留下來的，怕的是黎想說的那些威脅的話。

    如果黎想真的把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請了來旁聽，不會影響到這個案子的判決，也會影響到娘家的聲譽，傳了出去，父母都會被大家的唾沫淹死。

    所以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激怒金珠和黎想的，這兩人的影響力太大，絕對有足夠的能力搞臭。

    黎想聽了上前拿過劉麗娟的手機，自己手把剛才的照片刪了，臨走前對孫家人丟下了一句話，“下次做事之前先搞清楚狀況，別到時沒害到別人先害了自己。”

    從法院回到家，金珠猶自不解，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媽媽？

    “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幾個小的時候不是也經常到你爸的家暴嗎？”黎想了金珠的頭。

    “是差不多，可還是稍稍有點不一樣，人，不管怎麼說，我爸的人裡還是一點點善的東西，最起碼他對我婆很好，對我二叔也很照顧，再婚後對孫小燕也幾乎是百依百順，可孫小燕呢？”

    “算了，以後就是不相幹的路人了。”黎想收住了這個話題。

    這個話題實在是太沉重，太影響心。

    由於第二天就是周六，正好又趕上一個清明，金楊和金柳、金牛三個都放假了，黎想去街裡租了一輛面包車回到鄉下，帶著金珠幾個先去拜祭了麻婆再去拜祭了楊大山。

    從山上下來，他們五個去拜訪了楊濟華，這才知道孫小燕這些日子一直帶著金玉在村裡住著。

    鄉下有講究，子居喪期沒過百天不能回娘家，怕給娘家帶去晦氣。

    偏偏孫小燕又是一個孕婦，本就不喜歡做家務事，有了孕就更懶怠了，所以小小年紀的金玉已經學會了洗菜、洗碗、燒火等。

    金珠一聽恍然大悟，難怪覺得金玉的手上好像有燙傷和刀傷，應該是燒火或者把碗打了不小心劃到了。

    聯想起自己第一次見時躺在那個洋氣的小推車裡喝著二百多塊錢一罐的，這才幾年，小小年紀卻也嘗到了生活的艱辛，金珠再次歎命運的無常。

    可歎歸歎，金珠也是莫能助。

    從鄉下回到家裡，剛進門便看見楊小蘭正和陳婆在說話聊天。

    “二姑一個人來的？”金珠有些奇怪，不過很快想到對方是有話要說，多半跟周水仙有關。

    “聽陳婆說你們回鄉下了，這下雨天路不好走吧，有沒有挨澆？”楊小蘭關心地看了看每個人，並把金牛摟到了邊挲起來。

    待楊小蘭和金牛說了一會話，黎想把金牛帶回屋子去檢查他的作業，陳婆婆一看也進了廚房，金楊和金柳倒是想留下來聽聽楊小蘭說什麼，被金珠攆回屋了。未完待續。

    ps：　　謝謝夢紫亭fairy、開、hxj千回西域、珍珠2880105四位親的禮，也謝謝平淡是福666、意中秋、fanyin612、renault等幾位親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