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釗見金珠用一種打探的目審視他,臉微微有點紅了,便端起杯子佯裝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他的臉已經如常了。
“這是我自己的意思,跟康馨無關,我見有好幾次跟我訴苦,說不該不相信金珠,不該跟金珠耍小子,不該懷疑金珠,言辭間很是自責和後悔,還說已經跟你道過歉,可你沒原諒,所以我便自作主張想替你們說和說和。”李睿釗到底還是解釋了幾句。
“心意我領了,不過這件事你是幫不上忙的。不是我矯不原諒,而是我們一開始就沒有站在對等的位置上,我們的出跟你們的出有雲泥之別,你覺得天上的雲和地上的泥可以同日而語嗎?”金珠開口了。
“你想多了,我們真的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相反,康馨和我都很看重你們這段友誼,說很佩服你,說能和你找到一種心靈的共通,而且更難得的是,你們兩個真的很有緣分。”
這點金珠倒是也承認,一次偶然的相遇,隔著千山萬水,幾年後兩人在竟然在帝都再次相遇了,接著又是魔都再會,再接著又進了同一個大學同一個系同一個專業甚至同一個宿舍,這樣的緣分委實不淺,也正因為此,金珠才想好好經營這段友,可這並不意味著會委屈自己去將就別人。
“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的話我們走了。”黎想不想坐下去了。
他本就對李家的人沒有好,剛了李家人一肚子的氣,偏偏這個李睿釗一來又對著金珠指手畫腳一通,這就更令黎想不爽了。
憑什麼康馨做錯了事金珠就該原諒?
憑什麼需要這份友的時候金珠就得在邊?
憑什麼翻臉的時候金珠就該看的臉?
是,是幫了金珠不,可那也是基於金珠救的前提下,黎想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金珠一個人對付四個拿著匕首的小混混,心裡就一陣後怕。
這樣的生死之難道還不值得康馨去尊重去珍惜去信任?
可結果呢?說翻臉就翻臉,說想和好就和好,拿金珠當什麼了?
還有哥哥康學熙,竟然一邊談婚論嫁又一邊覬覦著金珠去做小三,他尊重過金珠嗎?
李睿釗見黎想黑著臉起要走,忙手去拉他,“哥,我能你一聲哥吧?”
“李二開什麼玩笑?”黎想冷冷地看著李睿釗的手,倒是並沒有手掙他。
李睿釗糾結了一下,到底還是把手回來了,“我知道爺爺很喜歡你,我希你有空的時候常去看看爺爺,爺爺最近的子不太好,大夫說是心氣鬱結的緣故,我猜想他看到你應該會好起來。”
“李睿釗,你敢肯定,你李家的大門能向我打開?你敢肯定,我去了之後你爺爺的心氣不會更鬱結?你敢肯定,我去了之後不會引發你們家別的家庭員心氣鬱結?”黎想冷笑一聲,問他。
這話把李睿釗問住了。
是啊,這是一個矛盾。
爺爺肯定是想看到黎想的,父親對黎想有著虧欠和愧疚,肯定也想補償他,可他媽媽呢?
他媽媽也在最的青春年華認識了父親,也為了父親搭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可得到的是什麼呢?
又何其無辜要承這些?難道這些年的委屈還不夠多嗎?
李睿釗沉默了。
他的沉默落在黎想的眼裡代表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給你一句忠告,以後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強加到別人上,也不要輕易替別人做決定。”黎想說完,牽著金珠的手離開了。
李睿釗張了張,想開口留人,稍一遲疑,金珠和黎想便已經走出了門。
“阿想,我請你去吃頓好的。”金珠見黎想板著臉,晃了晃他的胳膊。
“好,還是老婆疼我,多謝夫人。”黎想微笑著拍了下金珠的頭。
兩人從這家飯店出來,見旁邊正好有一家商場,便順腳走了進去,轉了一圈,金珠和黎想都沒什麼可買的,倒是給金楊幾個挑了不服,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直接從旁邊的一家法式鐵板燒吃了頓海鮮燒烤,天黑後便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金玉已經睡覺了,金柳正在屋子裡複習功課,金楊在房間裡抱著電腦看電視劇,金牛回他房間念書去了。
把黎想送進了浴室,金珠拿著給金柳買的服進了金柳的房間。
“來,看看大姐給買的服合適嗎?”金珠坐在了金柳的床沿上。
“大姐,我有服穿,你結婚前給我們買了不呢。”金柳回頭瞥了金珠手裡的服一眼,沒多大的興趣。
“以前的服都是素的,現在可以穿鮮豔點的了,再說了,你這個年齡正是的年齡,大姐可不得好好給你備幾件好服。”
金柳聽了這話倒是轉過了子,噗嗤一笑,“大姐,別說的你好像有多老似的,大姐剛跟姐夫結婚,正經才應該多買幾件漂亮服,要不怎麼說為悅自者容呢?”
“連我們金柳也知道為悅己者容了,可見我們金柳真長大姑娘了,來,坐到大姐邊來,跟大姐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金珠拍了拍邊的床沿。
這一個晚上,金珠的腦子裡總是不停地閃現出金柳和李睿釗言笑晏晏的形,不知為什麼,有點不太好的預。
聯想到金柳對劉晟的不回應,再聯想到那年在田家寨初遇康馨、李睿釗幾個的形,金珠清楚地記得當時金楊和金柳瞞著去做了李睿釗幾個的導遊,回來的時候兩人眼睛裡既有掙到錢的開心也有一點點害怕挨罵的擔心,更多的則是一種對外面世界認知的興。
彼時是金楊和金柳第一次接城裡的孩子,也是第一次聽說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很遙遠,有很多們從沒有聽說過從沒有見識過的新奇東西,比如說平板電腦,比如說上網,比如說他們上和鄉下孩子迥然不同的氣質和穿著打扮。
更重要的是,後來金柳得以進娛樂圈,跟李睿釗那時拍的那些視頻有莫大的關系。
因此,不管是沖當時李睿釗表現出來的謙謙君子風度還是沖李睿釗後來對金柳的提攜之恩,金柳都有可能會喜歡上李睿釗,只是以前金珠總以為金柳還小,加之劉晟又一直在金柳邊陪著,所以忽略了。
“大姐,好好的怎麼忽然提到這個話題?”金柳扭歸扭,倒是也坐到了金珠邊,靠在了金珠上。
“你也不小了,再過幾個月就該滿十七歲了,又在娛樂圈待了好幾年,從你轉到縣城念書起便有人給你送禮了,現在的學校裡也有不人追你,可大姐卻不清楚,我們金柳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金珠了金柳的頭。
“我也不說不好,大姐,你跟我說實話,你跟阿想結婚是真的因為阿想哥嗎?”金柳抬起頭悄悄地問了一句。
“當然,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我,我就是想問問,我知道你們兩個從小就好,阿想哥也為你為我們家做了很多事,可,可,可有的時候,激並一定就是吧?”
金珠一聽這話,便知道金柳應該是清楚劉晟對的心意,而之所以一直沒有回應,可能是因為心裡有別人了。
“金柳,男之間的,有各種各樣的相模式,有像我和阿想似的,青梅竹馬,水到渠;也有一見鐘,繼而展開熱烈追求的;也有一開始是朋友份,相時間長了日久生的;還有的是自己喜歡上了對方並不自知,經過了某些挫折才後知後覺發現對自己最好最適合自己的那個原來一直在自己邊,等等等等。金柳,你在娛樂圈待的時間也不短,想必也見過或聽過很多男之間的故事,記住大姐一句話,或許是兩個人之間的故事,但是婚姻絕對不是,婚姻是兩個家庭的問題,既然事關兩個家庭,那麼婚姻的先決條件就是門當戶對。”
金柳聽了這話不以為意地拉著金珠的胳膊撒,“大姐,都什麼時代了,你怎麼還在想著門當戶對這一套,也太古板了吧?”
“大姐不是古板,是大姐比你清醒,既然說到這個,我問你,你知道當年李睿鐘為什麼要封殺你嗎?”
金珠覺得有必要跟金柳好好上一課,必須掐斷心裡的那點小火苗。
盡管曾經說過不會幹涉弟弟妹妹們的,但是絕不能看著金柳選上一條歧路。
因為這條路是沒有前程的。
於是,把當年在橫店和李睿鐘之間的談話容全部告訴了金柳,甚至包括後來李睿鐘幾次對金珠的試探和威,也包括了黎想進娛樂圈的緣由和鬧的那幾次緋聞。
“啊,大姐,你是說那個李總想利用我的前程來潛規則你?那後來他為什麼又變好了?”金柳瞪大了眼睛。
理智上知道金珠不會騙,可不明白的是,那個李睿鐘後來不是有好幾次上門來了,跟大姐和大姐夫有說有笑的,對了,還有他爺爺,對大姐和大姐夫也特別的好,所以第一反應是不太相信金珠說的話。
“以前因為你們還小,不想讓你們擔心,便沒有把這些事告訴你們,不說別的,那個李總邊的孩子是不是三天兩頭地換?是不是有孩子主送上門?你還記得那個李曦賢嗎?好容易搭上李睿鐘進了一線明星的行列,可是卻因為替我說話得罪了他,只好背井離鄉地去國念書了。”
金柳聽了這話不再懷疑金珠,關於李曦賢的事也有耳聞,說是得罪了老板,不過不清楚李曦賢是替金珠說話才得罪的老板。
還有,老板的邊確實是三天兩頭地換人,每次他一到劇組來,那些演員們哪個不是眼睛發亮地盯著他,甚至還有人公然坐到他大上撒。
“那他後來為什麼變好了呢?好像還和你們了朋友,對我也很是關照,對了,是不是因為康馨姐和李睿釗在中間說了?”金柳追問道。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對了,說到李睿釗,今天是他送你回來的,你們在一起聊了什麼?”金珠總算拐到了正題。
“也沒說什麼,他好像就是問了些你和阿想哥最近忙不忙,開心不開心,並沒有說他要去國念書,不過我倒是覺得小釗哥哥自己好像有點不太開心,我問他上樓坐一會,他沒答應。”
“他不開心可能是因為家裡出了點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要去國念書了,大概是不舍得放下康馨吧?這麼多年他心裡一直只有康馨一個人,他們兩個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李睿釗對康馨的好一點也不次於阿想哥對我,別人想要取代康馨在他心裡的地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珠幹脆下了一劑猛藥。
果然,金柳聽了這話眼睛瞬間暗淡了許多。
不是不知道李睿釗對康馨的好。
當年在田家寨康馨摔倒的時候是李睿釗背著去田方舟家的,後來在帝都幾次和李睿釗見面,他邊也有一個康馨,就連有一年冬天康馨和鄒恒幾個來家裡吃飯,一說拼酒康馨便給李睿釗打了個電話,而李睿釗接到電話後不到半個小時就趕來了。
這些都知道,都清楚。
可問題是,李睿釗是金柳心裡一個久遠的夢,是李睿釗開啟了對外面世界的認知,也是李睿釗指引走向了外面世界,同時也是李睿釗給了一個追求夢想的機會,也是一個讓家裡迅速貧的機會,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不是當年李睿釗的那幾段視頻和照片,肯定沒有現在的金柳。
因此,金柳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心裡有了一個別人的影子,到現在也不懂這是不是就是,只知道李睿釗是一個從懵懂孩提時期便抬頭景仰的人,是一個生活在雲端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