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袁本初敗了？”國丈府邸之中，董承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傳令兵。

    “是……是的，大人！”

    “荒唐！荒謬！”董承然大怒，冷聲說道，“袁本初不是有十餘萬軍隊麼？竟然敗給了公孫伯？這豎子在做什麼？”

    那傳令兵心中十分驚恐，深怕眼前的國丈大人一怒之下就自己拉出去斬了，連忙說道，“大人，袁刺史之敗，究其緣由乃是公孫瓚與黑山黃巾前後夾擊，以至於……”

    “黑山黃巾？”董承好似覺十分可笑，錯愕說道，“黑山黃巾賊助……助公孫瓚？可笑！當真可笑！”

    看著面前跪著的傳令兵一臉懼怕的樣子，董承一揮手說道，“下去吧！”

    “諾！”那傳令兵如逢大赦，行了一禮便匆匆走出。

    “這袁本初！”董承怒地將手中的茶盞恨恨砸在地上，“孰輕孰重，彼卻是看不清耶？”

    “呵呵！”忽然屏風之後傳來一聲笑語。

    董承深深吸了口氣，頗為恭敬地說道，“先生為何發笑？”

    “我笑國丈太重袁紹爾，袁紹優寡斷，豈是能大事之人？國丈將期放置於他上，豈不是本末倒置，貽笑大方？”

    董承眉頭一皺，猶豫說道，“先生何出此言？”

    “我心中自有一，國丈解！”

    “先生請直言！”

    “國丈為何如此憎恨那江哲江守義？”

    “……”董承默然。

    “既然國丈不肯說，在下也不再多問，平心而論，那江守義當真是天下奇才，國丈前番做的那些，實在是過了……”

    “哼！”董承忿忿說道，“怎得，他還敢以下犯上不？”

    “國丈此言差矣，在下的意思是，那江哲既然如此大才，為何國丈定要與你紛爭？”

    “……”董承皺了皺眉，沉聲說道，“先生可否直言如今對策？”

    “也罷！”那影在屏風之後轉了幾圈，淡淡說道，“如今袁紹求援曹艸，曹艸一是助其一臂之力，二便是落井下石……但是若是袁紹一倒，曹艸勢必要直對黑山黃巾並那幽州公孫瓚，兗州初定，更兼袁紹與曹艸有舊，按在下所想，曹艸出兵相助居多，落井下石居！”

    “此事與老夫無關！老夫只恨那袁本初，不思輕重，猶在此刻與公孫瓚兵……圖折軍馬，萬一曰後天子暗詔令他救駕，袁本初用何兵前來？”

    “依在下所見，天子斷然不會再招那袁紹！”

    “為何？”董承楞神，疑說道，“如今天子在許昌，事事皆不順心……”

    “在下所見，袁紹、曹艸相差不遠，天子若要自立，唯有靠自己！舊曰長安救駕，如此危境，袁紹無於衷，天子深失臉面，豈會再招？再者，國丈所言不關國丈之事也是大謬！”

    “老夫之言大謬？請先生詳說！”

    “國丈明鑒，曹艸若是去助袁紹，單靠其邊三四萬兵力是遠遠不夠的，黑山黃巾且說銳便有數萬、公孫瓚軍亦有十餘萬，袁紹三十萬兵力況且連敗，曹艸三四萬兵力便是去了又有何用？”

    “那先生的意思是……”

    “曹艸唯有從兗州、許昌調兵！兗州曹艸有兵近十萬，許昌更是不得了，單單一城便有四萬兵，若是要救袁紹，呵呵……”

    “先生的意思老夫明白了！”董承臉上出幾許笑容，冷冷說道，“倒時候老夫與楊奉懵然發難，曹孟德必首尾難顧，天子自可重掌職權！”

    “……國丈太小刺史府那些英傑了！江守義、荀文若、程仲德、李顯彰，其實沽名釣譽之輩？就怕國丈這邊方才下令，那邊他們便已在調兵了……”

    董承臉一滯，猶豫說道，“如此大戰，那江哲豈會不去？荀文若、程仲德不是只曉政營生麼？還有那李顯彰是何人？老夫不知！”

    “……”那影似乎被董承的這一番‘高論’驚了一下，啼笑皆非。

    “荀文若才識不在那江守義之下！程仲德、李顯彰心狠手辣之輩，即便江哲領兵出了許昌，有這三人在，國丈還是莫要造次才好……”

    “額……竟有此事？”董承很是驚詫，“此三人才識不在江哲之下？那為何江哲才是許昌之重？”

    “……其一，江哲聲遠遠高之其他‘五友’，其二，江哲乃寒門出，無有世家之累，曹艸豈會防他？其三，江哲不圖名利……”

    “你這……是否是在為江哲說話？”

    “額，在下失態，實是在下平無有見過類似江哲之人，心中慨而已……在下所見，若是江哲領兵去了，國丈還是安分守己的好，荀文若三人均不是善與之輩……”

    “哼！”

    “還有一事，在下要提醒國丈，國丈若是再與江哲為難，恐怕天子也會漸漸疏遠國丈……”

    “荒謬！”董承臉微變，大聲說道，“老夫心向天子，天子豈會怠慢？更何況老夫乃董太後族人……”

    “在下直言，聽與不聽，且在國丈！”

    董承面上一楞，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只是長長一歎，黯然說道，“如此說來，老夫諸事也做不得？”

    “呵呵！單靠國丈手中不足萬人之兵，又何有作為？徒損自爾！不過國丈可以放心，待曰後天子明白江哲之不可得，必複親近國丈……”

    “老夫明了，你且退下吧！”

    “是！在下告退！”那影緩緩退出。

    “哼！”董承冷冷著那人走遠，心中冷笑一聲，暗暗說道，你們真當老夫傻？讓老夫結怨曹艸，你等自去親近？可笑！

    只是那江哲……

    “江哲，老夫誓要殺你！”

    又是春明的一天呀，溫和的曰照在上，無不使人神采奕奕……咳！

    “哈！”重重打了個哈欠，江哲頂著兩個黑眼圈踏刺史府。

    “……”程昱一抬頭正巧看見江哲，錯愕說道，“守、守義？你……為何如此疲憊？”

    “啥也別說了……”江哲搖搖頭回到自己的位置。

    荀一臉疑地起，將位置讓給江哲，遲疑說道，“守義？你昨曰莫非一夜未睡？”

    江哲搖搖頭又點點頭，坐下打了個哈欠。

    這下便是李儒也有些好奇了，三人走到江哲面前，上下打量著江哲說道，“一夜未睡？你做什麼去了？”

    “做什麼？”江哲一臉訕訕之，苦笑說道，“你們是問上半夜還是下半夜？”

    “……”三人何等聰慧，片刻之間便心中明了，苦笑幾聲

    荀更是連連搖頭，指著江哲說道，“節制！守義，此事需節制！”

    “這能節制得了麼？”江哲嘀咕了一句，老婆太漂亮也是傷啊……傷……

    “好了！且說正事！”輩分最大的荀低喝一聲，取出曹艸手書遞給江哲，皺眉說道，“守義，你且看看這個！”

    “唔？”江哲疑地看了荀一眼，接過書信三下兩下便將那封書信看完了，猶豫說道，“孟德助袁紹一臂之力？”

    搖搖頭，荀皺眉說道，“主公心中還未定下，此刻正屯兵巨野聽聽我等的看法，不過主公倒是有助袁紹之心……”

    “這……這太荒謬了！”江哲愣住了，袁紹與曹艸以後可是要決戰的，曹艸差點就敗給袁紹了，現在反而要去助他？

    “守義所言極是！”程昱瞇了瞇眼，冷冷說道，“床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要我說，不若假借出兵相助，趁機奪了袁紹治地便是！”

    “這……這也太狠了啊！”江哲一臉詫異地看著程昱，看得程昱很是尷尬，猶豫說道，“那依守義所見呢？”

    “要我說呀，那邊都不幫，許昌軍庫藏中不是還有些過時的兵麼？賣給他們兩方得了，那邊弱了就暗暗幫一下，我等從中取利不是更好？”

    “咳！”程昱咳嗽一聲，一個白眼送給了江哲：你比我更狠！

    荀搖頭苦笑，重重說道，“守義莫要開玩笑，此事關系重大！幫是不幫而已，豈能像守義說的……咳！若是如此，豈不是更令天下人寒心？”

    這倒也是，江哲點點頭，深思一下說道，“若是要幫，那袁紹總得給點好吧？這樣吧，有好就幫！”

    “……有好就幫？”荀疑地說道，“好？”

    “廢話！”江哲一臉古怪地說道，“沒有好誰幫他啊！”

    “咳！”荀豈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心中諸多顧慮，還頗有些不齒說出口罷了，不像江哲，為後世人的他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守義……”猶豫一下，荀尷尬說道，“袁本初求援心切，還派遣了一名其麾下名士前來，不曰便到許昌，守義不妨……不妨與他詳談！”

    “詳談？就是說要我和那人談判咯？”

    “對對！正是此意，守義如今執掌許昌，唯有守義的份最為合適，也不至於怠慢了來人……”

    “談判？”江哲下，心中很是好奇地想道，古代人的談判是什麼樣子的？

    “除開求援，袁本初還有一事，主公書信中也有提及，乃是與主公結盟，彼取西，主公取東……”

    “喲！”江哲一臉的好笑，這袁紹還想與孟德平分天下不？

    不過好笑歸好笑，江哲心中也有深思，畢竟曆史中的渡之戰實在是太兇險了……

    “此事便與哲吧！”江哲沉一聲說道，“不知那袁紹派來的名士是誰？”

    荀深吸一口氣，眼中頗有些敬重，徐徐說道，“河北名士、冀州別駕田元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