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激你的……江哲……痛苦地看了一眼後零零落落三百餘騎，趙雲心中痛之又痛，三千白馬義從啊，如今卻只剩下了三百……“伯長……”副手李亮策馬到趙雲邊，猶豫著說道，“兄弟們都奔了整整三個多時辰了，便是人不累馬力也乏了……”

    “那就找個地方歇息下吧！”趙雲一臉疲憊地說道，區區三個時辰的疾馳便是令他也有些疲勞，更不必說是那些白馬義從了。

    行不到多遠便遇到了一小樹林，趙雲遂下令就地歇息。

    “哎喲……”眾白馬義從騎兵艱難地從馬背上翻下來，癱坐在地上輕聲吆喝著，微微抖的雙表明他們已經到達了極限。

    便是李亮也是如此，一頭栽倒在地上，久久不想彈，他的戰馬低下頭拱拱主人的子，卻被李亮拍拍腦袋趕遠了……“去吧！”趙雲著馬的脖子輕聲說道，隨即趙雲那匹極通人姓的白馬便噔噔跑開了。

    “伯長！”李亮掙紮著起，讓自己靠著樹幹，“曹兵不會再追來吧？”

    “理當不會……”回了一句，趙雲也靠著林木坐下，腦海中卻不由浮現出了江哲放自己等人一馬時的那一抹微笑。

    江哲……曹艸麾下第一軍師？趙雲角出幾苦笑，兩個月三千白馬義從並五千騎兵深冀州腹地，四襲擊袁紹治下，是何等的威風，斷其糧道，擾其安生，何等威武？

    沒想到竟是敗在一手無縛之力的儒士手中……更可笑的是，自己當初明明有殺他的機會……江哲，你錯了，如若當初我知曉殺你一人便可保全我數錢同澤，雲是會殺你的……“再想這個又有何用！”趙雲哂笑一聲，搖搖頭讓自己躺地更加舒服些。

    輕輕合上雙眼，趙雲仿佛又聽到了那淡淡的，十分溫和的話語。

    “是後悔當初不曾殺我麼？”

    “你會麼？會殺我麼？”

    “江哲、江守義……”趙雲微微睜開雙眼看著天空，喃喃說道，“為何你會知曉我心中不想殺你的念頭？你……能看我的心麼？”

    深深歎了口氣，耳邊充斥著那些白馬義從的微弱的呼吸聲，趙雲甩甩腦袋將心中的念頭打消，喃喃說道，“江哲，前次不殺你是因你仁厚，實是不忍，如今既然知曉你為曹艸麾下第一軍師，那麼曰後在戰場上見到，我不會手下留的……”

    白馬義從大敗界橋，這個消息一時間傳遍了整個曹營。

    時值曹艸正與袁紹商議如何打敗公孫瓚，聽到了傳令兵的通報竟是楞了半響才回過神來。

    給自己等人造無限困擾的那些騎兵竟然敗了？就這樣敗了？曹艸欣喜若狂，擲筆於地仰天大笑，對袁紹說道，“本初，此回我等無憂矣！”

    袁紹臉上很是不好看，勉強出幾許笑意，附和說道，“孟德所言大善！如今公孫瓚失卻白馬義從，我看他如何抵我等！”

    曹艸正要答話，忽然聽到外面人聲頓起，大笑說道，“想必是守義來矣！此次多虧了他呀，否則我等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白馬義從在我等眼皮底下耀武揚威……哈！解氣，甚是解氣！”

    “……”袁紹眼神極是複雜。

    在曹艸與袁紹的眼中，江哲徐徐而，拱手說道，“哲不辱使命，終是擊潰白馬義從……”

    “好！”曹艸走過去，拍著江哲肩膀說道，“此多虧了守義呀，如今白馬義從潰敗，我等便可以直攻公孫瓚大營，本初，你看如何？本初？”

    “啊？”袁紹懵然將看著江哲的眼神收回，錯愕說道，“孟德說得什麼？”

    曹艸古怪地看了袁紹一樣，疑說道，“艸乃言此下可進兵公孫瓚……本初，你臉甚是不好啊……”

    “無妨無妨！”袁紹擺擺手，看著江哲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沉聲說道，“孟德所言極是，只是如何行事……還要有個說法！”

    曹艸點頭深然之。

    於是袁紹與曹艸即可召集眾謀士商議進兵之事。

    冀州別駕田首先開口說道，“主公，早先我等兵力不足才使得腹背敵，如今得曹使君之助，我等兵力不在公孫瓚與黑山黃巾張燕之下，再僵持下去也只是徒損糧草，不若早攻！”

    “元皓所言極是！”審配附和說道，“如今公孫瓚已失騎，同我等一般，若論步兵，我等自不會在他之下！”

    “還請主公下令！速攻！”逢紀大拜說道。

    見麾下謀士均如此說，袁紹暗暗有些心，看了一眼淡然不語的江哲、郭嘉、戲志才三人，輕聲說道，“孟德，不問問你麾下重謀有何見解？”

    曹艸錯愕一下，搖頭笑著問江哲道，“守義，你如何看？”

    江哲看了一眼郭嘉與戲志才，見他們都微笑看著自己，遂說道，“哲的意見也是這般，速戰而已！”

    “哈哈哈！”見江哲也這般說，袁紹暗暗有些得意，大笑說道，“那麼守義，依你之見，是先討黑山黃巾張燕，還是先伐幽州公孫瓚？”

    “不若兩者並伐吧！”江哲微笑說道。

    “並伐？”

    “使君與我主，各選一人攻之，表裡相依，遙相呼應，豈不是好？”

    田雙目一亮，微笑著看著江哲點點頭，暗中說道，我正要說，不想卻被你提起此事，呵呵……戰場之上最忌將令不達，還是分開的好……袁紹看了曹艸一眼，微微一皺眉，大笑說道，“如此甚好！只是……如何分選？”

    “這好辦！”江哲笑瞇瞇地出一個銅幣，神兮兮說道，“我等且看天意……”

    曹艸很憾地中了公孫瓚……待事商議完畢之後，江哲正要回自己營地，卻不料被田悄悄拉住。

    “元皓兄，所謂何事？”江哲一臉奇怪地看著田。

    田猶豫了一下，終究說道，“守義，這個……”

    “兄有話便直言！”

    “好！”田點頭說道，“守義，那兄便直言了，莫怪！守義擊敗白馬義從，大功一件，這個，不知那些戰馬……”

    “戰馬？”江哲瞪大著眼睛，一副我不明白的表，“什麼戰馬？”

    “……”田臉上十分尷尬，猶豫說道，“便是那些……白馬義從的戰馬……”

    “哦……”江哲恍然大悟，隨即又問道，“那個戰馬怎麼了？”

    “……”說真的，田還真有些說不出口，可是無奈袁紹正在重組騎兵，聽說白馬義從的戰馬均是千挑百選，於是才讓田尋一時機問問江哲……“守義不愧是守義啊，白馬義從如此張揚跋扈，也唯有敗在守義高計之下，為兄佩服佩服……”

    “兄言重了，還不是諸位鼎立相助，若不是諸位替哲妥善計謀，此計也不會功……”

    “呵呵，只是想問問這個……戰馬……”

    “元皓兄莫要與我提戰馬二字，一提起戰馬二字哲就聯想起那可惡的白馬義從，哲心中有怒火萬千啊！”

    “……為、為何？”

    “元皓兄！”江哲拉過田，一臉歎息說道，“你知曉啊，就為那區區……唉！就這麼說吧，為了殲滅那區區五千人的騎兵，你知道我們付出了多重的代價麼？嘖嘖嘖……唉！真是慘不忍睹啊……”

    “是……是……”

    “哲真恨不得將那些繳獲的戰馬通通宰了，給將士們做下酒菜！”

    “宰不得！宰不得！”田雙眼瞪出，連連擺手說道，“戰馬已是十分寶貴，那白馬義從所用的戰馬更是無比珍貴，乃是千裡挑一的上好戰馬，可與而不可求啊……”

    “兄勿要著急，哲也只是說說而已，宰了？那我不是傻子了？兄可是說那是上好的戰馬啊！哦，兄剛才說什麼來著？那個戰馬怎麼了？”

    “……”田張張口，看著江哲啞口無言。

    “哦，我知道了！”江哲笑嘻嘻地看著田，拍拍他肩膀說道，“兄長真是實誠之人，這麼快就打算兌現承諾了？其實不必那麼急的……不知這四戰馬在何？哲立刻派人過去！”

    “……”田張張，心中無比尷尬，猶豫說道，“這個……可否在寬限幾曰？”

    “寬限幾曰？”江哲猶豫一下，爽快說道，“也罷！有兄長這句話便夠了！只是……”

    “只是什麼？”

    “兄長你也知道……”江哲看著遠，歎息說道，“其實當初我主剛剛討伐呂布，治下不穩，同僚之中多有勸我……唉！”

    “這……”

    “兄莫要以為哲貪圖那區區四千戰馬，其實那些乃是哲用來說服我主與哲之同僚的……兄也看見了，一說袁使君出四千戰馬求助，哲那些同僚便無了言語，如此哲才能勸服我主出兵……”

    “……”

    “區區四千戰馬而已啊，現在看來……兄長啊，這第一戰我等就戰死了整整五千人啊！重傷輕傷萬餘哲也就不說了，將士戰死的名單統計哲還沒有稟報我主……若是哲被我主重責，兄替哲多言幾句……”

    “守義莫急守義莫急！”田聽得心中酸楚，連聲勸解說道，“兄自是知曉守義難，若是曹使君怪罪，我自當與守義辯解……不若這樣吧，我主麾下還有千餘戰馬，先與了曹使君，其餘拖欠的曰後擊潰公孫瓚後再商議……”

    “一千戰馬？”江哲眨眨眼，隨即猶豫說道，“兄不必如此，這戰馬之事曰後再說也不遲，兄還有何事？若是無事，哲便告退了，哲還需將陣亡將士名單遞我主……”

    “守義！守義！”田連忙一把拉住江哲，苦苦勸道，“一千戰馬雖，但是稍稍可解曹使君心中之氣，等下兄便令麾下將士將那一千匹戰馬割……守義與曹使君可言起此事……”

    “這……”

    “守義便聽兄一勸……”

    “如此，哲謝過兄長……”

    真君子也！看著江哲遠遠離開，田心中慨一聲，拍拍腦袋歎息一聲準備回自己營帳，走了幾步之後卻猛地站住，一轉頭，滿臉錯愕。

    “我……不是來向他討要那些繳獲的戰馬麼？怎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