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從者,也悉數伏誅!
那些平日總是在朝堂上跟陛下和太子囂的老臣,在行刑那日,一個個都站在午門前,看著人頭像割韭菜一般一批批落下。
新帝的鐵腕手段,終于明晃晃地展示人前了。
就算有些臣子不住這等腥昏了過去,也立刻被冷水潑醒,繼續觀刑。
至于那禍國殃民游山樾,倒是在魯國公之前就聽聞宮變出了岔子,急急往船塢趕去,準備避走外海。
他這輩子最牽掛他那病弱的兒子,現在進行這萬里江山的豪賭,自然也不敢將兒子搭進去了。
所以他一早就派船運出了萬貫家財,還有自己的寶貝兒子。
現在一看風頭不對,他只要跳上船,溜之大吉就是了。反正他有財有人,到哪里都能過舒心日子。
可是當他來到船塢的時候,剛下馬車,便看見那船上立滿了人高馬大的兵卒,他顯是自投羅網,束手就擒了。
所謂愿賭服輸,所以干瘦的老頭子被押解到韓臨風的面前時,還滿不在乎地桀桀怪笑:“者為王敗者寇,你棋高一著,老朽甘拜下風!不過尊下要知道,我的錢莊遍布各,我又老早就將錢莊的銀庫挪走了,若是稍微有些變,只怕大批商賈要傾家產,你若念我助你們父子上位之,就對我網開一面,我再用錢銀贖自己一命,如何?”
韓臨風看他到了這步田地,還在拿自己,倒是覺得甚是可笑:“你也太拿自己當一回事了。你的本錢,應該是跟你兒子一起運出去的那十艘海船?它們在外海轉了一圈后,便已經悉數到了寧海船塢,現在這個時候,那些銀子應該已經裝箱運往各地的祥榮錢莊,你錢鋪子的主顧只要拿著兌票,都可以在祥榮錢莊通兌到錢銀。”
游山樾一聽到“祥榮”錢莊的名頭,那藏在褶皺里的眼睛頓時瞪圓了。這個突然冒出的錢莊是個“公孫舉”的商人開設的,一直在跟他打擂臺。
游山樾幾次派出人打探,都找尋不到這個不見頭尾的商人。
現在聽韓臨風這麼一說,他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那錢莊子背后的能人是你!”
韓臨風微微一笑:“游先生高抬孤了。做生意這方面,孤不擅長,不過你似乎忘了太子妃可是正經的商人出,雖然比您涉江湖的日子短淺些,但是做生意的本事其實也不下于您。最起碼,賺的每一份錢都是干干凈凈 。”
游山樾圓瞪著眼睛,這才知道,這對猾的夫妻居然老早便開始布局給自己設下圈套了。
“……你倒是如何發現我與諸位國公的謀的?”游山樾最想不通的就是這件事。若是讓他知道出賣他之人為誰,就算他現在不能,也管教那叛徒家破人亡!
韓立風能微微一笑,淡淡道:“出賣你的,當然是你的狂妄與自負了,你當真覺得你的飛鴿傳信就那麼嚴?豈不知,你那信的母本,老早就被太子妃給識破了!”
聽聞這話,游山樾呆愣住了。什麼?自己的居然是被那個看起來弱的婦人給識破的!
他一時想到自己曾經在仙山上向那婦人炫耀過自己飼養名貴的信鴿,而且自己那時說話的言語也甚是輕薄放肆。
當時那蘇落云就像個蠢貨一般,毫無反應,只知道梨花帶淚地向自己訴苦哀求……
沒想到,一個他完全沒有放在眼中的婦人,居然窺探了他的機,又悄無聲息地顛覆了他這穩穩的金銀王朝……
他呆愣了一會,突然仿佛被泄氣的氣囊一般,佝僂著子匍匐在地,突然涕淚縱橫地哀求:“太子殿下,老朽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希看在我這老東西好歹扶持了陛下登基的份上,饒了我兒子一命吧!”
韓臨風看著氣焰全失的老油耗子,眸冷淡,慢慢說道:“你平生好賭,因為自己惡習而獄,以至于虧待了妻兒。卻不知反省悔改,反而將這錯推給了大魏的王法。你屢屢挑王法,開錢莊放高利貸收刮民脂民膏,又暗中扶持各叛賊,挑大魏社稷,造了多無辜百姓顛沛流離?你做這些的時候,就該知罪孽深重,禍累子孫。陛下的圣旨已下,收回你所有的恩賞封號,財產田地全部罰沒沖公。而你以平民之,意圖弒殺君王,罪及九族。你的兒子要和你一樣……當凌遲之刑,以警世人!”
圣意難違,聽了這話,游山樾發出一聲野般的慘。韓臨風揮手人將他拖了下去。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想要固守住這萬里江山,需要懷著一份大慈悲,更需要有讓人震懾的雷霆手段。現在半路出家的父皇越來越會使用帝王手段了。
同樣被韓毅帝王手段震懾的還有宗氏。
自從那盛寵一時的淑妃,因為勾結叛賊,為賊人通風報信,被杖斃于庭后,宗氏再次病倒了。
倒是不心疼那滴滴的妃子,而是生生后怕嚇著了。
宗氏也是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差點走了一步險棋。若不是自己的兒子韓逍知春秋典故,當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差一點就著了那些臣賊子的道兒,了覬覦太子之位的佞母子。
如果說上次跪佛堂,讓宗氏明白了宮里的規矩,要給陛下留存面。
這次午門流河的警示更甚,韓毅轉臉就能毫不留面的杖斃寵妃,終于讓宗氏對自己的夫君生出了十足的君臣懼意。
蘇落云也看出了婆婆的心病,只能寬言安,讓宗氏好好靜心養病。
蘇落云說,父皇當初假裝有不適暈倒時,別的嬪妃都沒留,卻只留了婆婆在邊,足見對發妻的信任。
宗皇后現在看蘇落云,再想想當初那真的裝失明演戲,連自己都唬住了,也是佩服地嘆了一口氣。
這位兒媳婦,跟的大兒子和夫君倒都是一卦的,都是笑面虎,算死人不償命!
虧得以前還瞧不起蘇落云的出。現在看來,也就是像大兒媳婦這樣玲瓏心思的人,才會在這深宮之中如魚得水吧……唉,還是梁州好,人的心眼都像甘薯一般,是實心的。
跟一群心眼跟蓮蓬眼一樣的人過活,這日子可真是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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