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登城慶街上，南雨娑挽著織星慢慢的觀賞著盛典結束後留在街上的那些燈花，從不同抵運輸來的綵綢珍紗陳列在店鋪前，各種心雕琢的稀有飾品滿目琳瑯。

南雨娑對這些的小飾品總是挪不步子，許久都沒有逛完這一小截商鋪，更不用說後麵還有很長的一段。。。

織星對這些興緻不大，隻會看到自己特別喜的，然後價格都不問便直接買了下來。

「你這樣可不好。」南雨娑對織星不問價格的行為不滿。

「為何？」織星不解的問道。

「民間任何飾的價格高與低，對於我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區別，但這些商販們多數都貪婪，當後麵的商販看到你在買任何品都不問價格時，當你看中一樣品，他們就會故意提高它的價格，翻一個三四倍算良心了，以十倍、二十倍原本的價格賣給你也很正常。」南雨娑說道。

「都是如此嗎？」織星詢問道。

「你試一試就知道了。」南雨娑說道。

織星點了點頭，同意了南雨娑的玩法。

兩人分開，並從街頭走到街尾，商販之間的流其實相當頻繁，他們有可能是一家子分開在不同的位置賣東西，甚至一整條街的商販都是民間一個祠堂的人，同宗同族……

所以一旦出現一擲千金的人，他們相互都知曉。

走到了街尾。

織星看上了一隻發簪，這發簪其實很普通，隻是為了驗證南雨娑說的那些。

但事實上，南雨娑在不久前也問過了這個發簪的價格，連價格都沒有還。

「就這個，多錢。」織星問道。

「小姐可真有眼，此乃天琴殿織星之，贈予給了一位公主，而這位公主為了難民籌集救濟之錢，這才放到了坊間來賣，您買走它就是在行善積德啊，一百萬金。」那婦繪聲繪的說道。

「這不是織之。」織星說道。

「我敢用自己的祖宗來擔保，這絕對是織仙用過的品，賣小姐這個價格屬實是救災迫，不然很多神子神都會爭相搶奪的。」那婦說道。

「這種話還是不要隨意說出口，你會給自己和族人帶來滅頂之災的。」織星將簪子收下，並隻付了一百金。

婦聽到這句話，頓時愣在了原地。

慢慢的，開始渾抖，開始冷汗淋漓，最後甚至無法站在那裡，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坐在地上……

……

價值最高不過一百金的商品，最終到自己這裡高了一萬倍。

織星搖了搖頭，對人間更是失。

「一句隨口編造的謊言可以換來巨大的財富，任何人都會願意去做的……」南雨娑說道。

一萬倍的價格，這些商販也敢喊，而且編造了一個貴家小姐們最願意聽信的故事，有了故事就讓這品的價格到了何等荒唐的地步。

「為什麼你知道他們如此貪婪，還喜歡來這裡？」織星說道。

「做生意而已，都有誇大的分，而且多數時候他們都是有底線的。既是一場買賣，雙方就應該是平等的。當你以無論對方出多價格你都秒殺的姿態去購買，就不是在做買賣，更像是在施捨或者救濟了，他們當然也不會再以原來做生意的方式來對待你，而是想辦法從你這裡榨取更多。」南雨娑說道。

織星聽了這番話，仔細的想了想。

「嗯，你說的很好。」

「所以呀，無論你多有錢，砍價纔是尊重商家。不砍價就是看不起他們，他們自尊心損，就會靠開離譜的高價來補償自己的自尊心。」

「……」織星無言以對了。

「冰糕！冰沙糕！兩位姐姐，這可是我家養的蜂做的冰沙蜂糕，要來點嗎，可甜了。」這時一位年郎背著重重的貨架走到兩人麵前，滿臉汗水卻出了笑容。

「好啊，要兩份，蜂一半就好。」南雨娑點了點頭。

年郎放下了貨架，從厚厚的棉佈下取出了泉水冰，然後開始有條不紊的做起了冰糕。

「這麼熱的氣候，你是怎麼做出這些乾淨的泉水冰的？」織星看著棉佈下的冰，不解的問道。

「我家後山裡有隻小冰靈，它是我的靈。」賣冰糕的年嫻的澆上蜂。

「你年紀這麼小就出來幹活，也是為了想為牧龍師嗎？」南雨娑問了一句。

年沒有立刻回答，直到將兩份冰糕做好後，這才笑了笑道：「家裡還有三個妹妹、一個弟弟，他們興許比我適合。牧龍師……小的時候有想過，現在還是算了，最便宜的化龍的靈丹可以養活我們一家三年。」

「你的這些冰晶瑩細膩，說明你那隻靈很特別，至在冰屬上有著不凡的天賦。」織星倒是觀察到了這個細節。

年又背起了重重的貨箱，搖了搖頭，然後朝著其他穿著漂亮的小姐姐們走去，並咬合著他的冰沙糕。

「你會幫他嗎？作為祖廟神，你可以掌控他的命運。」織星問道。

織星無法讓一個靈化龍。

但祖廟神可以，隻需要一個簡單的祝福呢喃，第二天那隻特別的小冰靈就會備化龍的潛質。

南雨娑卻搖了搖頭，道，「冰靈化龍後，泉水冰會堅，不適合做冰沙，他也失去了這謀生手段，何況他也養不起龍。你沒有留意到嗎，許多小販都會故意在我們麵前逗留一會，就為了與我們多說幾句，但這年卻迫不及待的去賣下一份……對他來說，我們是不是神明，冰靈能否化龍也罷，都不如解決生計問題。」

織星若有所思。

不喜歡逗留人間，即便是掌管人間的神明，在使用神權的時候也往往是參考每個人的命運。

但南雨娑好像就在這人間，扮演著人間蕓蕓眾生中的一位，以蕓蕓眾生的視角去看待每一個人，最後再決定是否用自己的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