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楚霽風心中已然大致明了。
陳海不知道楚霽風在想什麼,只是這段時間他似是被油煎一般,難捱得很。
“國主……”陳海聲音干的,“您真的能放過我其他家人,放過……淑妃娘娘和大皇子嗎?”
他越想越后怕,又是問道。
楚霽風已經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不想浪費了與蘇尹月困覺的時間。
他看了眼秦燁,秦燁明白過來,立即拿出了一條白綾,放于桌上。
“你看著辦吧。”楚霽風起,聲音冰冷沒有一,“若是你活到了明日,一切可就說不定了。”
陳海看著那條白綾,臉更加慘白,他想要求饒,張開卻一直說不出話。
楚霽風和秦燁離開許久后,他終于能慢慢的撐起子。
書房僅他一人,連息聲都是非常清晰的,還能聽到外邊的寒風聲,他抖著手,抓住了白綾。
敗者為寇,他別無可選,若不然,就是陳家流河了。
相對而言,今日的楚霽風可比以前要仁慈多了,只要取他一人的命。
白綾繞過橫梁。
陳海稍稍猶豫,最終還是將凳子踢倒。
楚霽風和秦燁自不會那麼蠢直接離開了,他們特意在一扇窗戶的隙看進去,確定了陳海懸梁自盡后才離開。
楚霽風面不大好看,覺得自己此次有點憋氣。
“你是覺得殺陳海一人不夠?”秦燁一眼看出了楚霽風的心事,“陳海想要殺禹兒,了你的逆鱗,但你也要想,你如今是黎國國主,又是大燕皇族脈,不好在大啟大開殺戒啊。”
楚霽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關于他份的事兒,已經鬧得紛紛揚揚,大啟不臣子都給楚墨暗暗施加力,明顯是不想那麼輕易放他離去。
所以他才深夜到陳府,讓陳海自盡了事。
“我既然答應留他家人命,我肯定會信守承諾。”楚霽風說著,看了看皇宮的方向,“不過,你說說看,陳海策劃這些,陳淑妃會毫不知?”
“這哪能呢,陳淑妃一直把大皇子當未來太子來培養,陳海是個孬種,他沒這個膽,這一切應該是陳淑妃先提出來的。”秦燁推測道。
他在京城多年了,還是知道陳淑妃是個什麼為人。
因為皇后無所出,陳淑妃不免有些囂張,還宣召過蘇落芙進宮,暗示秦家最好為大皇子的助力,不然秦家日后的命運可就難以保證了。
真是可笑,楚墨正值壯年,就算皇后生不出嫡子,后宮還有其他妃子可以生育,陳淑妃憑什麼如此囂張呢。
楚霽風微微點頭,輕笑了一聲:“禍不及兒,我就不跟楚錚那個娃娃計較了。”
秦燁聽了,悚然一驚,明白了楚霽風的意思:“你是說,你也要對陳淑妃下手?”
“我說過,害我兒的主謀,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楚霽風冷冷說道,“不過宮里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秦燁隨后就沒有多意外,畢竟這才是楚霽風的本。
“你辦事,我從來都不擔心。不過你今晚過來問這些話,是跟慕容澈有關?”秦燁關心的是這點,自己妹妹可是瞧上了慕容澈這個人。
楚霽風也不拐彎抹角,道:“是,我和月兒都懷疑是慕容澈所為。”
秦燁沒想到竟是這麼嚴重,差點驚出聲。
不過他還是個穩重之人,知道在這深夜里發出點聲,都會把巡防營的巡邏士兵引過來。
他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為何要這樣做?他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
楚霽風沉思片刻,才說:“我本來也不大明白,現在前后想了一遍,就知道下手之人的心思。他給禹兒下毒,嫁禍給了皇后,墨定會護著發妻,而我也會以為此事是墨指使,造我們兄弟不和。”
秦燁越聽越糊涂:“就為了挑撥你們兄弟之間的?”
“恰好在此時,我是大燕皇族脈的消息傳開了,你還不明白?”楚霽風沒好氣的補充道。
月明亮,他看著秦燁的目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秦燁瞪大眼睛,平日的那點沉穩和淡漠都不復存在,他又氣又急,道:“好厲害的心機!他是想你與皇上爭一爭?他是閑著沒事干嗎? ”
楚霽風沒點頭,也沒做聲。
秦燁了解他,很顯然慕容澈這番心機是惹怒了楚霽風。
“那你如何打算?”秦燁著急問道,“我不知道慕容澈為何要招惹暮兒,但他為人如此,我就不能讓暮兒嫁給他,你倒是早點收拾了他啊。”
楚霽風嗯哼了一聲,“你放心吧。”
秦燁聽了這話,才松了口氣。
此事還未完,楚霽風還要回去把慕容澈抓起來,盤問個清楚。
然而在此之前,賀奉出去了一趟,就匆匆忙忙趕回了院子。
慕容澈見他慌張開門關門,險些還崴到了腳,不由得蹙著眉頭,道:“只是讓你瞧瞧國主去了哪里,你至于這樣嗎?”
果然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一點都穩不住。
賀奉一點都不介意慕容澈嫌棄自己了,急忙說道:“莊主,他去了陳家,去了陳家啊!”
“哪個陳家?”慕容澈抿了口茶,不甚在意。
“就是陳淑妃的娘家。”賀奉說道,“先前莊主不是從黑市得到過消息嗎?說那些刺客實際上是陳海派來的,看樣子,國主是知道了此事,所以去陳家算賬了。”
慕容澈牽扯了一下角,嘲諷地說道:“這不是正常的嗎?國主向來都不仁慈。”
黑市里有個人曾過他的恩惠,所以他買賣消息都很方便,那人跟他說陳家的事兒,他還以為是假消息,哪曾想,竟然是真的。
嘖嘖,真是天助他也,陳海定然是因為大皇子所以攪和進去,那楚霽風肯定更恨楚墨了呀。
賀奉見主子不著急的模樣,氣得咬咬牙,說道:“莊主忘了?劉媽媽大有可能是陳海派來的,國主去陳家問問,一切不就明了了?”
慕容澈終于反應過來,猛地站起來:“那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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