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泓和燕禹也是嚇住了，后退了一步。

“小叔叔，你怎麼了？”燕泓問道。

說著，就要上去扶人。

楚震軒忙說不用，就要自己起來，卻還是蹌踉了一下，那模樣真是稽。

楚靜嫻又是瞪了楚震軒一眼，覺得自己真是失策，怎麼把他帶過來了。

幸好楚霽風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麼，臉淡淡的，低垂著眼眸，看不出喜怒。

見完了長輩，楚霽風也不讓兒子留在這里了。

楚靜嫻看著孩子的背影，眸和幾分，說道：“大哥哥，泓兒和禹兒真是乖巧，不像我家里的那兩個，就是個磨人。”

“有話直說，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楚霽風直接道。

楚靜嫻一僵，手攥了帕子，不知該如何開口。

楚霽風多年后回來，還是如以前一樣，并不待見。

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大哥，母后的子越發不好，可是皇上就是不讓回宮休養，我希……希大哥能說一句，皇上必定會聽你的。”

“徐氏？原來還沒死啊。”楚霽風下意識說道。

楚靜嫻的手抖了抖，心里有些怨憤，但在楚霽風面前，還是不敢吐出半個字來。

楚霽風瞥了眼楚靜嫻，后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清香的碧螺春，慢聲說：“此事我管不著，你來求我沒用。”

楚靜嫻急了，道：“大哥，你怎麼會管不著呢，母后被迫留在清水寺修行，不也是因為你嗎？大哥，上一年母后被毒咬到了，用了許多藥都不見好，子是越發虛弱了，若繼續留在清水寺那個地方，我真怕會扛不住。”

提到了這事兒，楚霽風算是有點印象了。

那毒正是小可，是蘇尹月讓它去咬的。

蘇尹月對慕晴織能有寬容，一是因為慕晴織擺了個烏龍，促了他們夫婦相認的好事，二是那件事本就是徐氏在作妖，慕晴織是被利用了。

對徐氏，就沒有寬容可言了。

楚墨就是知道徐氏做了什麼，所以才狠了心，不讓徐氏回宮。

楚霽風冷了臉，對著楚靜嫻的態度更差了：“跟我有什麼關系？是你的母親，又不是我母親。楚靜嫻，你該慶幸我現在有點善心仁慈不殺生，不然你母親早就下黃泉了。”

楚靜嫻噎住，自然是知道楚霽風的脾，兩人好歹是在同一府上住了十多年呢。

怕自己再說下去，會被他記恨，便是有點怕了。

無奈，只好看了眼楚震軒。

楚震軒知道自己逃避不了，眼珠子轉了轉，才巍巍的說道：“大哥哥，母親在清水寺……孤苦可憐，求求你大人大量，原諒吧。”

楚霽風直視著楚震軒，冷哼一聲：“你以為今日開口說這些話了，們母日后就會激你嗎？你是不是認為，只要自己幫了忙，以后的日子就會好過點？”

楚震軒從小就無父母教養庇護，皇帝哥哥雖然派了人伺候他，用度上也是什麼都不缺他的，何奈在清水寺的徐氏看不過眼，讓那些老嬤嬤克扣用度，讓他吃不飽穿不暖，一個王爺過得還不如府里的下人。

此次他來，就是有這樣的打算，只要徐氏回了宮過上了好日子，那他以后的日子也會變得好過了。

楚震軒低下頭，著自己的手指：“對不起大哥哥，我……我沒法子。”

楚靜嫻驚了驚，又是惱怒起來，盯著楚震軒：“你這小子，在胡說什麼！？”

“你還真是死不改。”楚霽風打斷了楚靜嫻的話，“聽月兒說，在明州那幾年，你是跟隨陪伴著的，還算是有點親在，今日看來，原來是看碟子下菜啊，他不也是你弟弟嗎？你就這樣對他？”

楚靜嫻臉蛋微微漲紅，支吾解釋道：“不是的，我也就近兩年回京了，家中有孩子，所以顧不過來。”

“要你親自去嗎？你隨便派個人，很麻煩嗎？”楚霽風說道，“墨是不會虧待自己兄弟的，想著四弟會是這個模樣，是因為你母親在折騰吧？還是這個歹毒心思，還指回宮休養？你就不怕把墨的后宮給掀翻了？”

他又不是傻子，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關鍵。

楚靜嫻顯然是知道的，臉更加僵，攥著帕子的手指骨都泛白了。

楚震軒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

酒席快要開始了，楚霽風沒閑工夫繼續招待這兩個人， 直接讓寶若送客，反正他們姐弟都沒心喝這個喜酒了。

兩人離開后，楚霽風仍是眉頭不展，雖然楚震軒是沈氏生的，但剛出生的時候，卻是他們夫婦在照看。

罷了，改日他跟墨提一，免得這小子繼續折磨。

……

楚靜嫻被請出楚府后，就與楚震軒一同上了馬車。

看了眼楚震軒今日所穿的裳，袖口竟然還有一個補丁，更加氣憤了，怒道：“你是故意的嗎？是想讓大哥看見你過得有多慘？！”

楚震軒了子，道：“姐姐，我沒注意，這是嬤嬤給我穿的。”

楚靜嫻氣得要命，指著楚震軒能幫上點忙，誰知道竟然讓楚霽風有了機會訓斥自己，還下不來臺。

但是一想到徐氏做的種種，還是緩了緩臉，說道：“我送你回去，順道訓斥一下你邊的人，免得他們繼續這樣糊弄辦差。”

楚震軒松了口氣，問道：“姐姐，那太后那兒……該如何是好？”

看樣子，楚霽風是不愿意開這個口了。

楚靜嫻嘆息：“我又有什麼法子，我已經開過口了。”

縱然徐氏是的生母，但現在的幸福來之不易，總不能為了徐氏跟兩個哥哥撕破臉吧？

怪只怪，徐氏當初沒點眼力勁，說了不該說的話。

很快就到了閔王府，楚靜嫻果真去府里教訓了一頓那些下人，又想著來日派幾個自己的人過來。

楚震軒對楚靜嫻自然是說了幾句謝的話，但他還不算太笨，若不是楚霽風今日說的這些，楚靜嫻哪里會做這些。

人嘛，看碟子下菜很正常。

老嬤嬤忽然往前來，低聲道：“王爺回來啦，快進屋吧。”

楚震軒點點頭，誰知一進屋就見到了自己不想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