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頭。
如眉紅著眼眶來到方才晨起的夏淺薇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言語里滿是激,“小姐料事如神,昨夜杜姨娘找了奴婢,還答應讓奴婢見一見病中的母親。”
若不是夏淺薇教的那一席話,恐怕杜姨娘本不會相信,昨夜就會殺人滅口以絕后患。
如眉巍巍的掏出了一錠銀子,“這是杜姨娘昨夜賞的,要奴婢時刻匯報小姐這邊的況,奴婢不敢收……”
夏淺薇卻是輕輕笑了笑,“杜姨娘給的那就收著吧,日后出了府都是用銀的地方,既要你死心塌地,必定不會傷你母弟分毫,暫且安心。”
聽到這,如眉慚愧的低下了頭,心復雜極了。
夏淺薇的原則便是不論何種理由,背叛過一次的人絕對不會再用,既然已承諾時機一到便還如眉自由,就一定會辦到。
就在這時,如畫匆匆從外頭回來,一進屋似乎沒有發現氛圍的異樣,“小姐,杜姨娘遣了人來,要小姐去月梅院看看。”
夏淺薇柳眉一挑,還尋思著杜姨娘想用自己這把刀,總該有些誠意才是,沒想到這麼快就送來了?
那兩名婢還在鵝卵道上跪著,但凡有問起,們逢人就回三小姐罰的,直到眼前出現了一雙致的繡花鞋,頭頂上傳來淺笑。
“你們說,是誰罰的?”
兩人抬頭一看,一副皎月般明的笑臉毫無預警的撞眼簾,下意識的回了句,“是三小姐……”
們意識到不對,立刻閃爍著目低下頭改了口,含糊其辭,“是小姐罰的……”
此時的夏淺薇一清雅秀麗的紫羅蘭繡花長,發間簪著一支鑲嵌著紫寶石的奢華金釵,與相呼應毫不顯浮夸招搖,冷艷的妝容恰到好,將嫵與高貴完的融合在一起,耀眼奪目。
月梅院里的下人紛紛停下了腳步,先前就有人見過了夏淺薇改頭換面的樣子,紛紛私下傳著,可旁人聽來只覺得可笑,畢竟那個濃妝艷抹的形象早已深人心,只當趣事來聽,不怎麼信。
如今親眼所見,眾人的心中止不住的震撼。
以滿園的梅花作背景,那如同梅下仙子般的人兒,真的是三小姐嗎?
“將軍府中有如此多的小姐,是哪一位罰你們的,說清楚些。”
此時夏淺薇雖是笑著的,可兩名婢分明覺到一寒意從頭籠罩,怎、怎麼辦,以往三小姐就算是腳邊死了人,都不會過問一句是誰做的,畢竟這種事在眼底再正常不過了。
就因為夏樂了解夏淺薇的脾氣,從前每每府中有客來訪,就公然以夏淺薇之名罰婢,手段殘忍,幾次下來夏家三小姐的惡之名便傳揚開了,如此拙劣的招式,夏樂屢試不爽,卻從未失敗過!
誰會想到這一次,視人命如草芥的夏淺薇居然破天荒的上前問話?!
兩名婢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后背當即被冷汗浸,“是、是……”
“誰人不知今日有貴客來訪,府中的小姐們都是識大通人的,怎會讓你們出來丟人現眼?我看你們分明是想抹黑將軍府,來人,把們打殘了發賣出府!”
夏淺薇一聲令下,立刻有家丁上前,那兩名婢嚇壞了趕爬過來連連磕頭。
“三小姐饒命啊,奴婢不敢撒謊,是七小姐,是七小姐罰我們跪在這里的!”這驚恐的求饒聲清清楚楚的傳眾人的耳中。
此時夏淺薇心中已經了然,“這麼說,也是七妹妹讓你們聲稱,是我罰的了?”
夏淺薇折磨人的手段可是遠近聞名的,兩名婢本抵擋不住上散發開來的威,早已淚流滿面,“……是……”
“胡言語!七妹妹乖巧玲瓏,你們竟敢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誼,如此惡奴,如畫,把們拖到后院去!”
夏淺薇的聲音如同警鐘一般敲打在所有人心中,一聽這事原委,竟是七小姐往三小姐的上潑臟水。
“負責月梅院的嬤嬤呢?”
剛聽見風聲趕來的嬤嬤腳底不由得一,也只能著頭皮上前。
“三小姐,這是發生了何事?”
“嬤嬤辛苦了,方才這里跪著的婢妄圖在貴客面前壞我們將軍府的聲譽,想來嬤嬤事忙,淺薇便自作主張理了,幸好來得及時,不然釀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 祖母追究下來,院的所有人都不了干系。”
眾人心頭不由得一,忍不住默默咒罵七小姐,神仙打架,遭殃的總是這些下人,倘若三小姐將此事匯報給老夫人,他們也難逃責罰!
嬤嬤苦笑地賠著不是,只覺得禍從天上來,“是老奴疏忽了,多謝三小姐。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收拾起來!”
眾人哪里還敢疏忽,夏淺薇高抬貴手,此事一出,從今往后誰還能高高掛起事不關己?
此時正在橋廊里張的夏樂和夏晴被一名慌張的婢追上了,“七小姐,不好了!”
什麼晦氣話?!
夏樂正要發火,就聽那婢低了聲音將月梅院的事說了出來,的臉當即一變。
“你、你說的是真的?怎麼可能,三姐從來不會……”
“原來七妹妹在這兒呀。”
一道淺笑的聲音從另一邊的橋廊而來,夏樂的臉瞬間一變,們回頭去,只見今日的夏淺薇得更加刺目了,盈盈來到面前,笑看向夏樂心虛閃爍的雙眼。
“三、三姐找我?”
糟了,夏淺薇來算賬了,該怎麼辦?
“你院里的兩個婢,我已人打斷了給了牙婆子,妹妹不會怪我越俎代庖吧?”
卻不想,的聲音客氣無比,毫沒有半點惱怒的樣子,可越是如此,夏樂越覺得心慌。
“怎麼會呢?三姐姐理的好。”
“你怎麼不問我為何這麼做?難道,你知道……”
這語氣如同一鉤子,勾得夏樂心不已,正想解釋些什麼,卻不料夏淺薇面突然一變,眸中帶著幾分狠厲。
“呵,居心叵測!”
夏樂渾一抖,差點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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