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早就守候在太后寢宮之外的皇后,終于如愿以償的等來了許可。
“臣妾罪該萬死,太后恕罪!”
皇后一副惶恐至極的模樣深深地行了一禮,而此時榻上的太后卻只是用一種異常冰冷的目看著。
“昨夜皇后睡得可好?”
這語氣中似有幾份諷刺,皇后皺著眉頭回道,“臣妾罪孽深重,令太后累,心焦灼不堪,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是嗎?幫江家瞞了那麼大的事,你怕是睡得很安心吧?”
什麼?!
皇后渾一震,難以置信的直起子,正好對上了太后那冷厲的眸。
昨日皇后匆匆回去,就是因為收到消息,說江秀雅之父江大人,仗著皇親國戚的份強占民地搜刮民脂民膏,并且還鬧出了人命!
立刻將還在飽喪之痛的江氏夫婦喚到跟前,他們也是一臉的錯愕。
明明之前已經打點妥當,還給了銀子息事寧人,也不知怎的突然又有害者跑出來在街上擊鼓鳴冤!
皇后分明覺到自己是被某個勢力盯上了,所以立刻派人去京中將那個鬧事者抓了起來關天牢嚴刑拷問,還讓江氏夫婦想辦法善后下此事。
可誰曾想,居然傳到了太后的耳中?
“臣妾……”皇后一時語塞,太后卻是笑得更深了,“先有柳相強占龍脈之地修建祖祠,妄想毀我辰國基,后有你母族效仿,怎麼,皇帝尚還健在,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己的兒子來接管江山了?”
太后說得太過直白,可見是真的惱到了骨子里!否則怎會將一直都疼的皇孫也一并責怪了?
皇后剛想解釋,太后立刻不耐煩的制止了,“冠冕堂皇虛假意的話,哀家聽得太多了!你是什麼心思,哀家比誰都明白。莫要讓你的愚蠢,葬送了太子的前程!”
聽及此,皇后已然明白的太后話中的意思。
要想贖罪,只有一條路可以選……
隨后,一紙圣旨,江氏被下令抄家,所有男丁盡數充軍,而眷則發配邊疆,連同皇后的妹妹江夫人也無可赦免,為了昭告天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后不得不狠下心來。
更是為了太子,忍著痛,也要殺儆猴。
嘩啦一聲——
回到殿,皇后一把將書桌上所有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起伏著膛只覺得一顆心仿佛要被生生碎!
要知道江氏一直都在暗中為辦事,如今太后要自斷一臂,怎能不痛?
很快,滿朝文武皆知,太后因觀音像一事然大怒,皇后請罪自罰,眾人越發謹言慎行,生怕在這等張的時刻撞上槍口,也了那被宰殺的。
然而,有人愁亦有人喜。
花園里,一道拔俊朗的影格外引人注意。
如今的冷大爺已經徹底的褪去了那最后一輕稚,他的上散發著一種沉穩斂的氣息,舉手投足間只見果決與剛毅,讓人無法再將他視為養尊優空有份背景的名門公子。
“玉寒。”
一道驚喜的聲音從后傳來,冷玉寒回過頭去,便見三公主慕晴雪由眾人前呼后擁款款而來。
的容貌越發冷艷,那烏黑亮麗的秀發上綴滿了珠翠,華的長瓔珞環,尊貴人。
然而,哪怕的著如何繁花似玉,慕晴雪心中的鷙早已充斥著的靈魂。
麗妃瘋傻,雖然辰皇事后心有愧疚,加倍的賞賜于,可慕晴雪總覺得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視如笑話。
正因為如此,更要將所有賞賜的寶戴在上,要告訴所有人,依舊是那集萬千寵于一的公主。
冷玉寒面不改的行了一禮,“參見公主殿下。”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多禮。”慕晴雪一改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臉上帶著溫的笑,也只有在冷玉寒的面前,才能如此放下姿態。
“君臣之禮,不可作廢。”冷玉寒的語氣依舊疏離,見他要走,慕晴雪當即焦急的喚住了他。
“此番京杭一行,你一路跟隨保駕護航,著實是辛苦了。父皇說了,你想要什麼樣的賞賜都行。”
話及此,冷玉寒的眼中劃過一抹疑,而慕晴雪則一個眼神示意,四周的宮人們紛紛退散開來遠遠的守著。
眼見著耳目一清, 慕晴雪當即往前了幾步神凝重認真,“父皇將兵權給定興侯實屬形勢所迫,如今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了蒙蔽,有愧于鎮國府,待我們婚之后,他定會加倍的補償冷家。”
“婚?!”這話是何意?
只見慕晴雪的面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忍不住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玉寒,從前有太多的阻礙橫在你我之間,但你一定要相信,這世間沒有人能比我對你更好,我會幫鎮國府重振門楣,好好孝順將軍和夫人。”
哪知道,冷玉寒竟排斥的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的,他冷著臉回道,“多謝公主好意,但卑職沒有這個福氣。”
他……明明鎮國府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竟還不肯接?
慕晴雪從未在一個人面前這般低聲下氣過,明明是金枝玉葉,若非心中再也容不下別人,何必三翻四次在冷玉寒這兒自取其辱?
“你莫非是還放不下夏淺薇?當初,明明是你撕了婚書!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念念不忘?”
冷玉寒心中一痛,他不愿提及的傷疤再次被慕晴雪揭開,此刻他已經顧不上什麼君臣之禮,只是厭惡的從眼前的子上收回目甩袖離去。
“站住!難道你還敢抗旨不?”慕晴雪哪有這般輕易放棄,已經忍耐到了極致,可冷玉寒依舊這般不知好歹!
這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威脅,抗旨,可是要整個冷家與他陪葬的!
慕晴雪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脅迫,也一定要得到冷玉寒,哪怕他恨,也絕對不會放手!
果不其然,冷玉寒腳下微微一頓,他握著腰間的佩劍站了許久,終于還是邁開了大步離開了那惱怒的慕晴雪。
這個瘋人一定會說到做到,所以眼下唯有一人能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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