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劃清界限

這是保寧第一次這麼正式開口。言語中其實帶著幾分對封晉的叮囑。連保寧自己都沒察覺，可是封晉覺到了。很奇怪的覺……小姑娘似乎有點擔心他。

可又愣生生著自己和他保持距離。

封晉自省，他似乎沒得罪過……或許最初他行事確實讓人厭惡的。

不過最近他已經改了。

剛才猜的不錯。他原本的打算其實是想讓秦保寧獨自承擔龐迎月的恨意。再到適當的時機，他再現，以博得龐迎月的好。

龐家和徐家惡并不是他最初的目的。

他想要將龐家收為己用。

可是……封晉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改變了這個想法，或許是想到小姑娘以后看他的目更疏遠，更冷漠……反正他覺得與一個小小的龐家相比，似乎還是小姑娘的笑臉更重要些，于是他便做了。

主站出來接下了龐迎月的怒火。

他確是愿意維護了，雖然在所有人看來，他這番維護顯得太過冠冕堂皇了。

連都不相信他是真心想要護著的。

他對秦海寧說絕不會傷分毫是真的。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委屈，哪怕丁點也不行。

可是最終，還是對他說出這番話來。

封晉不知道自己該欣，欣對他竟然心存擔憂。還是該失，失于自己無論做什麼，似乎都無于衷。

都說人心都是長的。

可秦保寧的心似乎是石頭的，無論怎麼捂都冷冰冰的。

“三姑娘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與我劃清界限？”

“……我只是覺得金公子志向遠大，不該被任何東西牽絆著。一個人如果有夢想，就該義無反顧的去追去逐。這其間越羈絆越好。或許是我多心了，我的存在對金公子來說算不得羈絆。

金公子的存在對我來說其實算場無妄之災。

我明明可以安穩度日，卻愣生生被卷這些事非。我不像金公子，我沒野心，我所求不多。想要的只是平凡度日……”前世嘗盡世間萬般滋味。

權勢，份……

最終卻發現一切都是浮。哪怕坐上皇后寶座，也不會覺得幸福。

反而被擔子得佝僂著形。不得不承那些嗜心的苦痛。這一世，保寧不想要了，讓權勢地位見鬼去吧。

好好守著秦家，守著祖母。將來或許會嫁個普通人，生幾個孩子，然后守著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平平靜靜的度過此生。前世在意的，如今了累贅。前世擁有的，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保寧很這樣剖析自己。

更沒想到這話會對著封晉說。他以為他們這輩子注定水火不容。

卻沒想到……這番話的傾訴者竟然會是封晉。世事無常啊。

“你想當個普通人？平平凡凡的過日子？將來嫁個最普通不過的男人？然后男人孩子熱炕頭了此一生？”封晉冷聲道。他聲音突然變冷讓保寧心下一。看向他，臉上看不出慍意來，只是眼中沒了笑意。

保寧知道自己這番話似乎惹他不快了。

聰明些，應該立時反駁。

可是保寧沒有，在封晉冷冷的目中緩緩點頭。

“是。”

封晉笑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那是保寧悉的笑……下一刻，封晉開口。他語調已經恢復如初，聽不出丁點異常來。

“那我便祝三姑娘……夢想真。”

封晉說完，招手喚冬青上前，淡淡吩咐按保寧的安排行事。

說完調頭離去。

保寧怔怔立在那里，看著男人漸漸遠去的背景……年的形漸漸長，不知不覺間量竟然已經頗高，可是他太瘦了，袍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沒回頭，保寧從他后背看出幾分決絕之。

保寧輕嘆。

心想， 以后他們恐怕沒有再見的機會了。也算是對前世有了個了斷，就像對封晉所說，只想當個普通人，不想爭權，不想謀勢，更不想陷權勢的漩渦，最終賠上整個秦家。

“三小姐，您要回秦家了嗎？”冬青上前，神不變，只是似乎終究了些什麼。

保寧來不及分辨，心有點。點點頭，冬青便去安排了。

直到坐上馬車，保寧的心才緩緩靜了下來。這時才發現，董月清竟然沒和在一輛馬車上，保寧回想半晌才想到，剛才冬青似乎說安排了兩輛馬車護送和董姑娘。

想來董月清在后面的馬車上。

車中只有一人，保寧也不必佯裝堅強。

靠著車壁，思維一團混。這種覺難過極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如麻。

年漸失笑意的眸子嗎？

還是初見時年冷戾的目？

抑或是他眼中的漸漸暖意……

從今以后，都不會有了。會找機會和祖母聊一聊。將的想法告訴祖母，祖母或許會失，雖然秦老夫人一直未開口，可保寧約覺得秦老夫人對期頗高。

讓祖母失了。

因為并沒有爭名逐利之心。

也不奢高嫁……

會用盡全力幫襯著秦家，可不會是婚姻。

還得和二哥聊一聊，讓他以后盡量不要在封晉面前提起。漸漸的，潛移默化間，便能淡出封晉的世界。

保寧知道自己的想法其實蠢的。在旁人看來傻的冒泡。可沒法子，經歷過，知道那種滋味，那種幾乎求死都不能的滋味。不想再嘗試了，害怕了，其實膽子不大。馬車是封晉安排的，很舒服，幾乎考慮到了乘車人所有的需求，點心溫茶，熏香帕子。

保寧倚著車壁，任由思緒胡思發散著。

不知過了多久，依舊是那種一不變的噠噠的馬蹄聲。

保寧微微蹙眉，覺得似乎有點不對。桃花苑離城門并不遠，最多半個時辰就應該城了。可馬車走了何止半個時辰。

保寧挑了車簾向外去。

眼皆是綠意。馬車走在一條并不寬敞的小路上，路邊的綠樹幾乎要刮到馬車。稍遠一些，似乎在下氤氳起薄薄的霧氣……

這是哪里？

似乎是覺到保寧的不安，一個人影策馬上前。

“姑娘莫慌，我家公子不過是想請姑娘去另一別莊歇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