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好尷尬哦!
罪魁禍首的蕭逸卻半點沒察覺。
他到底是真遲鈍,還是假裝遲鈍,都不重要。
燕云歌輕咳一聲,主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場面。
“過年生意如何?”
蕭步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躬說道:“回稟陛下,筆墨鋪子都是平日里生意好。過年這段時間,賣吃的玩的生意更好。”
“說的也是。過年嘛,就是要吃好玩好!”
“凌家果真沒聯系你?”
蕭逸真是,令人無言以對。
這是什麼人啊,專門往別人心口撒鹽。
蕭步不得不面對這個刁難問題。
他鄭重說道:“啟稟圣人,草民乃是蕭氏族人,非凌氏族人。”
蕭逸似笑非笑,“這麼說,即便凌氏家族聯系你,愿意接納你,你也不肯認祖歸宗。”
蕭步一張臉都快繃不住了。
這是什麼皇帝啊,怎麼專門人心窩子。
關鍵,兩人都姓蕭,本是同族,相煎何太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蕭步還是說道:“是!草民只認蕭氏家族,不認凌氏一族。”
“不錯,不錯!算是有骨氣。”
蕭逸一臉樂呵呵,似乎很高興。
他同燕云歌說道:“凌長安也是半點不關心。”
燕云歌笑了笑,“凌長安已經從家族分宗,另設宗祠。論宗親關系,他的確沒必要關注蕭步的事。”
蕭逸又問蕭步,“你見過凌長安嗎?”
他今兒非將蕭步瘋了不可。
蕭步臉都變了,還實在是不愿意在凌家的事打轉轉。
可是又毫無辦法。
他只能著頭皮,“曾遠遠見過凌閣老一面。”
“你母親是怎麼說的?可愿意讓你認祖歸宗。”
“母親并不愿意。當初破我的份,也是迫于無奈,事后早已經后悔。幸虧凌家無于衷,才了卻了家母一樁心事。”
蕭逸點點頭,“好好干!不錯的小伙子。”
“謝圣人!”
燕云歌也提點道:“南邊文風興盛,參加科舉者眾多。你這門生意,可以考慮擴大經營,造福一下南邊的學子。
若是錢財不夠,可去南北錢莊借貸,都是正常利息。
想必,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打開局面。希有朝一日,你能為當世有名的書商之一,朕看好你!”
“謝陛下!”
蕭步激啊!
有了燕圣人這番話,他等于有了方認可。
方認可他出版的一些列針對科舉的書籍。
他果然賭對了。
他就知道,這一塊是個寶藏。
“草民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厚。”
哈哈哈……
燕云歌大笑而去。
就是喜歡看見年輕人一子沖勁的樣子。
年輕人有沖勁,有希,這個國家才有希。
若是年輕人一個個都意志消沉,人生毫無追求,國家又何來希?
“我們釣魚去!”
心好,要出城野釣。
一聲釣魚,侍衛們都行了起來。
必須敢在兩位圣人到達野釣地點之前,清理干凈一切不穩定因素,確保安全。
夫妻二人乘坐馬車出城。
蕭逸倒是想騎馬,可是看看大街人山人海的場面,騎馬就是妄想。
還是別給大家添堵,他就老實坐馬車出城。
燕云歌對蕭逸說道:“等過了年,你召見仲駙馬,同他見一面。仲家豪富,手中人手資源眾多。應該利用起來,發發熱。”
蕭逸笑問道:“數次遞牌子進宮請安,都被你拒了。你想用仲家,為何又拒絕見?”
燕云歌白了他一眼,“碎,聽說話我腦殼痛。而且,我對的觀一般般,真沒想要見。”
“你是怕在你面前哭哭啼啼吧。當年你和聯手合作,承諾救出仲書韻母子,結果食言。心里頭不知道多恨你。”
燕云歌自翻白眼。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燕云歌這會是真的嫌棄他,想著揭人短。
蕭逸哈哈一笑,他就想看著吃癟的樣子。
“你不必覺著虧欠了。”
“我沒有虧欠任何人,我只是不耐煩和說話。”
“是是是!我的意思是,當年誰能想到蕭文那般毒辣,真的將德宗太寧帝的三個子嗣都給弄死了。”
燕云歌眉心,“布山郡王是噎死的,這事沒有爭議,無可辯駁。”
“你真相信他是噎死的?”
燕云歌擲地有聲,“我信!大姐姐沒必要在這件事瞞著我。而且,當年朝廷也派了經驗老道的案判和太醫前往豫州驗尸,的確是噎死的,并非人為。
世有很多謀詭計,大姐姐也的確有實施謀的決心和計劃。但,計劃還來不及實施,意外已經發生。這是天注定。”
蕭逸想了想,“那我就當布山郡王是噎死的。如此,你還有什麼理由不見?”
“我不想見他,算不算理由?”
“算!”
太能算了!
蕭逸也是識趣的,他果斷打住這個話題。
正月,寒風呼嘯。
野外垂釣,很考驗人啊。
宮人用屏風做了個圍擋,擋住呼嘯寒風。
又生起爐子取暖,確保兩位圣人不會凍著。
燕云歌喜歡野釣,尤其喜歡冬天野釣。
夏天蚊蟲太多,野釣是真考驗。
冬天野釣,吹著寒風,能讓人頭腦保持清醒。
在思索。
要求所有人保持安靜。
尤其是蕭逸,閉吧!
聽他說話,心臟病都能氣出來。
蕭逸管不住,安靜了一會,他就開始嘮叨:“吃魚湯吧!就著這個環境,燒一鍋魚湯,暖暖子。鍋碗瓢盆,各類調味料都是現的。你把魚釣來,我來殺魚。”
燕云歌從善如流,野外喝魚湯,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想想也的。
可是釣魚高手。
一個冬天,池塘里面的魚都快瘦了。
聞到魚餌的香味,哪有不鉤的。
冷!
冷也不怕。
在吃的面前,一切寒冷都可以克服。
人如此,魚兒同樣如此。
只不過野外的魚兒更明一些,也更謹慎些。
但依舊逃不過燕云歌的‘五指山’。
一盞茶的功夫,開門紅。
兩斤重的草魚,在草地撲騰。
蕭逸一把抓起來,哈哈大笑。
“今日有口福。往日都是你做全魚宴,今兒嘗嘗我的手藝。讓你見識一番,什麼是真正的野炊。”
燕云歌抿一笑,“我想吃紅燒魚,滿足嗎?”
“紅燒魚有點難度,只要你別嫌棄味道,我一定滿足。”
“算了,還是做點簡單的。”
不想糟蹋食材啊!
野生的魚,魚鮮。
拿給蕭逸糟蹋,那真是暴殄天。
一個人垂釣,一個人殺魚煮魚。
侍衛下人連打下手的機會都沒有,全被蕭逸趕得遠遠的。
今兒是他和娘子的二人世界,這幫侍衛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盡來添。
他特嫌棄。
燕云歌笑而不語,看著他瞎折騰。
只要能口,一定給他面子。
要求就是這麼低。
魚湯出鍋,香氣撲鼻。
“你快嘗嘗我的手藝,肯定不會讓你失。”
蕭逸邀請品嘗,并且充滿了期待。
燕云歌很賞臉,接連喝了兩口,然后贊許地點點頭。
“味道還不錯,魚腥味被徹底住,湯白鮮香,有點本事啊!”
“那是當然!做野炊,我就沒輸過誰。”
“長期在外行軍作戰,沒想到還能鍛煉出這等本事。除了做魚湯,可有別的本事?”
“烤,你可喜歡?”
這天氣,進山打獵不太現實。
燕云歌給他出主意,“烤魚吧!現的材料,如何?”
“行啊!抱你滿意。”
殺魚,腌制,接著放在火烤。
用樹枝將魚串起來,翻滾,確保每一面都能得到火焰地炙烤。
魚很容易。
不一會,空氣中玖散發出濃郁的香味。
這香味,能飄出一里遠,勾得一眾侍衛都在流口水。
“哈哈哈……我這烤魚,真是一絕。有沒有流口水,想不想吃?不過還要等一會才能吃。”
他往魚撒著孜然,撒著辣椒面,香味里面伴隨著辣椒味,又香又辣。
果然是香辣烤魚。
魚漂了,燕云歌沒。
端著碗,緩緩喝著魚湯。
寒風中,一碗熱湯,能將整個人溫暖。
含笑看著蕭逸,“沒想到親這麼多年,吃你做的飯菜吃得最香的一次,竟然是在今日。年輕那會,都沒這麼浪漫。”
“年輕那會疲于奔命,又是打仗又是占地盤,就沒那環境,也沒時間。如今天下太平,兩個臭小子都長大了,以后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出門游玩。”
燕云歌笑道:“可惜,我們出門靜太大。只能在京城周邊游玩。”
“想看天下嗎?看看你的江山社稷?我帶你去。”
“你拿什麼帶我去看天下?”
“我這個人,你說行不行?”
“當然行!”
說完,燕云歌哈哈大笑。
仿佛,這是這輩子聽過的最聽的話。
原來,他也可以真誠的說出人的話。
“烤魚好了,娘子嘗個味道。當心燙。”
“嗯,好吃!果然掌握了野炊的髓,有種大自然的香味。”
“什麼是大自然的香味?我怎麼沒吃出來?”
“那是因為你沒調。野炊吃的就是個‘野’。何為野,大自然就是野。”
“果然高深,聽不懂。那幫天天找茬的文,你也趕對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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