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端起托盤，“那夫人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再奴婢。”就歇在外間，沈聽瀾就能聽到。

京城東城門口，士兵們正在臨行檢查城的人。

排隊城的隊伍很長，其中就有白府的馬車。

京城門口多，除了剛開城門的時候，都無需等待排隊。但是們一行人起得早，出發得也早，正好趕上開城門的時間點。

“冬雪，你去看看，還要等上多久。”沈聽瀾輕肚腹，吩咐冬雪。

冬雪道：“剛剛奴婢去取東西的時候順帶看過了，前邊還有一二十人呢，這麼一會的功夫興許過了兩三個，只怕還有得等。”

沈聽瀾抿抿，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

沒多久的功夫，就接連換了好幾個作。

“怎麼了？不舒服？”往日里沈聽瀾一坐能坐許久，不似今天一般翻來覆去。白遠濯放下書卷，面帶關懷的看向。

“沒事。”沈聽瀾說話，頗有些有氣無力。

冬雪似乎是知道什麼的，張張口言，又憋了回去。

白遠濯看看這對主仆，點了冬雪的名字：“夫人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他與沈聽瀾同出同進，自是知道如何，排除了原因，那就是沈聽瀾遇到事了。

“夫人一切都好。”冬雪看了沈聽瀾一眼，這才回答道。

“冬雪，你退下吧。”沈聽瀾眉心。

冬雪自然是聽沈聽瀾的，也不管白遠濯有沒有問完，就下去了。車廂余下沈聽瀾和白遠濯二人。

馬車外可比馬車舒服多了，冬雪展展筋骨，外頭是煙火人間，城的這一排隊列里，有為做營生來的，有來投奔親戚的，還有的本就是京城本地的人，出了趟遠門又回來了。

冬雪從隨行的行李之中找出早晨買的點心，打算待會送去給沈聽瀾吃。找完東西一回頭，被嚇了一跳。

“爺？”冬雪喚了一聲，“您怎麼會在這兒？”

“夫人怎麼了？”白遠濯問，仍是和之前一樣的問題。

要是當著沈聽瀾的面，冬雪是不敢說的。畢竟沈聽瀾囑咐過了，這等事不必白遠濯費心。但是冬雪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爺，夫人的小日子來了。”雖然是為了讓白遠濯更心疼沈聽瀾一些，可冬雪還是第一次當著男人的面說這麼私的事，不由得臉紅起來。

“夫人來小日子的時候會腰酸背痛，還會肚子疼，每次……的時候，夫人都不，躺在床上會舒服一些。這次是不趕巧了。”

以往的時候，沈聽瀾都是能不就不。更不會跑到白遠濯面前去說這種事。

也難怪白遠濯這次的判斷居然錯了。

冬雪嘆氣道：“等進城以后，煮點紅糖姜茶來喝，夫人就會好一些了。”這城外雖然也有茶攤，到底不是紅糖姜茶。”

而沈聽瀾在小日子來的時候，是不喝其他茶的。

白遠濯看看長長的隊伍，等進城以后？哪怕是還要等好長一段時間。他看看行李，里頭也有做飯的家伙，他道：“在旁邊架口鍋，煮一點給夫人喝。”

“這柴火和鍋我們都有，卻沒有生姜和紅糖。”冬雪道，偏偏沈聽瀾是在出發后才發現自己來了小日子，不然們在客棧也可以拿點東西備著。

白遠濯看向隊伍中擔著擔子的那些包著頭巾做農民打扮的人，邁開了步子，“你先把水煮上。”

……

肚腹傳來的覺實在人難，沈聽瀾干脆閉目養神。

慢慢的，聞到了一紅糖姜水的嗆人的味道。沈聽瀾睜開眼來，就見冬雪端著一碗紅糖姜水進來了，冬雪面上帶著笑：“夫人，你喝點紅糖姜水，會舒服一點。”

沈聽瀾有些楞，“不是說沒有嘛？”

“本來是沒有的。”冬雪將紅糖姜水放在桌子上，微微挑開了車窗簾子，“是爺去喝別人買了生姜和紅糖，奴婢煮的。”

從窗子里往外看， 還可以看見白遠濯在和買菜的商販說話。

倒是平易近人。

沈聽瀾頓了頓，“不是讓你不要多？”

“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自罰十個子。”冬雪麻利的上了自己，又被沈聽瀾住：“算了。”

冬雪笑容更勝，“夫人，您快喝。”

沈聽瀾看著那碗紅糖姜水半晌，還是端了起來。

“一碗紅糖姜水算得了什麼？他要是真想我舒服一些，倒不如去報了名號，讓我們早些進城。”以往沒趕上熱鬧的時候，都不知道進城一次那麼繁瑣。

冬雪笑話道：“夫人，要是爺真那麼做了，只怕您要不舒服了。”

“奴婢最知道夫人了，大家伙都在這兒等著，要越過他們去，夫人哪里會開心？”沈聽瀾就是刀子豆腐心，喝了白遠濯的紅糖姜茶，還非要說他兩句。

“又不是什麼要的事，排著就排著了。”沈聽瀾道。來小日子的這點痛，還能忍。

冬雪說得不錯，就是想拿話刺白遠濯，可若是白遠濯真的濫用職權，沈聽瀾反倒會不舒服。

將紅糖姜茶喝完，肚子里仿佛都熱乎起來，舒服了不。

沈聽瀾靠著墊將睡未睡，等著等著，馬車終于勻速了起來，們進城了。而從白遠濯下了馬車后，他就再沒回來過了。

城后白遠濯要去皇宮面見楚君，沈聽瀾需得自行回府。

“爺也真是夠辛苦的。”冬雪把點心擺上。

沈聽瀾早飯用得不多，如今又舒服了一些，真覺了，了塊點心吃著：“為謀事，無可厚非。”站在什麼位置上，就要做什麼事。

“夫人，我們到家了。”馬車停了，冬雪小小的雀躍。

自從被賣到白府做丫鬟后，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白府。這次離開那麼長時間，回白府，有種回家的覺，很安心，很踏實。

就連沈聽瀾看著白府那悉的匾額，都有幾分安定。

到底是住了兩輩子的地方，和其他地方不能相提并論。

沈聽瀾是個念舊的人。

湫水院的丫鬟們知道沈聽瀾回來，都出來迎。不止是丫鬟們，就連白之洲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