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眾人雖然不知道夏志河心中是何想法,但多也能猜出況來,當下看熱鬧的看熱鬧,鄙夷的鄙夷,什麼樣的目都有。
事鬧到這份上,還是在這大殿之上,已是如同鬧劇一般,本是商議朝廷大事的地方,如今竟是在爭執這些蒜皮的家宅之事。
到了這時候,包括皇上在,此時所有勢力都已經看出來了,今天是別想從安親王上討著好了。
“夠了,鬧這樣像什麼樣子!”皇上忽然開口,眉頭皺顯然已是不悅了,“把孫家的家產全部歸還給安親王妃,此事就這麼辦了,都是面人,再鬧騰下去何統,簡直給朕丟臉!”
皇上突然拍板,想要給此事直接畫上句號,他的本意是想趕把這事帶過,免得安親王抓著下毒的事不放,讓他們都陷被之中,況且繼續鬧騰下去,除了更加丟人外并不會有更好的結果了。
但是皇上卻不知道夏志河此時有多痛,那孫家的產業何止是他自己口中的“區區一點”啊!對他來說那可真的是相當不!
這些年若不是他借著孫家的這些家產,另外置辦了些自己的產業,那這安親王拿走的可就是他的全部產業了!
可即便如此,仍是讓他傷筋骨元氣大傷了,因為他并沒有什麼經營的天分,這麼多年下來,不僅孫家產業經營平平,就連他后來自己置辦的產業也都沒什麼亮眼的表現,所以他揮霍的大多還是孫家產業帶來的收益。
如今要把孫家產業全部出去,簡直就是在他的心頭割!
不過是個遲早都要犧牲的棄子!竟然還要拿走他的大部分家底,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虧大了!
這廢兒一旦死了,那這些產業豈不是就變安親王的了?
夏志河突然想到這點,不由得懷疑起了安親王此番要奪回孫家產業的目的了,難道是其實是因為安親王自己想要那些東西,所以才假借替安親王妃討要的名義?
只是夏志河從未想過,他在意看重的那些東西,是否真能得了安親王的眼,在他眼里是塊寶,但在別人眼里或許其實本算不上什麼。
他更沒有想過,那些本就是不屬于他的東西,本就是屬于夏潼的東西,他才是強占他人家產的那個人。
皇上已經發話了,夏志河哪怕心痛到快要無法呼吸,卻也不能再多說什麼,畢竟一旁的李閣老也默認了這個決定,還朝他使了眼,讓他就此認下不要再提。
然而夏志河這方人馬打算就此作罷,安親王卻不打算這般輕易放過他們。
事是他們挑起的,他們見沒討著好,招惹完自己就想這麼拍拍屁走人?他武澤辰瞧著像是這麼好欺負的人?
今日要是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那以后豈不是人人都敢來招惹他?
“王妃的嫁妝一事就此定下,臣沒有異議,但王妃被下毒之事呢?難道夏夫人這個做主母的就一點罪責都沒有?那以后各家的子若是出了事,當家主母是不是同樣只要一句‘都是下人的錯,不關我的事’就可以罪了?”武澤辰冷聲開口,咬著下毒之事不放。
沒想到安親王竟然抓著這事不放,但此事確實是李氏之過,誰也不好再說什麼。
皇上此時只想趕擺此事,不要再糾纏下去:“說是罪責有些過了,但下不嚴和失察之責卻是有的,就讓李氏補償安親王妃這段時日遭的罪吧,如何補償,你們下朝后自行商議。”
皇上說罷,也不管夏志河和李閣老的臉如何黑沉,當即就想宣布退朝了。
他知道這次事件的起因是誰的手筆,說白了就是他默許的,更何況一開始賜婚還是他的旨意,他如何會不知道這里頭的彎彎繞繞?
這一次他本是想順水推舟的,誰知竟是出現了百花谷這麼個變故,以及后來的這麼多事,既然此事已是不,那他自然不想再耗下去,不然母后那邊他也不好代。
不過安親王顯然對此還不滿意,在皇上再次開口前,搶先發了話:“王妃的事已了,那臣的事該如何說?造謠污蔑本王毒害自己的妻子,如今更是鬧得滿城皆知,難道就不用擔責了?這讓皇家的面何在?”
武澤辰此話一出,夏志河等人的臉更沉,然而他卻渾不在意,搬出了皇家面,不管皇上樂不樂意都不能不管此事,所以接下來才是他的目的。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夏潼在場了,他也不管皇上那面沉如水滿臉不樂意的模樣,徑自轉頭,面帶著幾分和緩地對夏潼說道:“你現在殿外等本王,不要跑。”
夏潼也知自己不適合繼續留著,何況的目的已經達到,多待無益,所以乖巧地點點頭,聲音輕地應道:“好的,妾在外等王爺。”
說罷,得了皇上應允后,夏潼這才轉朝殿外走去,到后投來的各目,心下輕笑卻是沒有半分懼意。
與那冷面王爺本就是合作,所以對于他有自己的目的之事,不僅毫不意外,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自己配合他并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他則通過自己來達所想,這很合理,也是合作該有的樣子。
靜靜地站立在大殿之外,安靜地回憶著方才之事。
正如前兩日所說的那樣,并不打算、也不認為能一次就扳倒夏家和李氏,所以此次的目的,首要的就是在京城所有人的心里埋下一顆種子,揭開夏家虛偽假面的一角,同時也是讓夏家敗名裂的開端。
有了這個污點,以后再有什麼都會好作很多。
除此之外,那就是討回生母孫氏原有的一切,夏志河靠著孫氏才能進京,才能有如今的一切,可卻狼心狗肺地害死了孫氏及整個孫家,還霸占著孫家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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