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茶樓。
「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婦人站在窗邊,聽著底下幾個孩子聚在一起,傳唱著的歌謠,一雙手微微抖起來,鼻尖一酸,強忍著淚意。
片刻後,一雙淚眼越發的沉起來,臉漸漸冷了下來。
「薛仁賦,你竟敢上了從安,你竟敢背叛我的姐姐!」婦人提到從安三個字時,幾乎是咬牙切齒,麵目猙獰。
是啊,是薛仁賦髮妻南離的親妹妹,南鶯。「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一直盼著和你相見,你我裡應外合,將風從安這個賤人殺了,為姐姐和我南家報仇!如今,我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可是你,竟然寫出這種詩歌來
我不原諒你,我絕不炎涼你!」
「母親……」一旁的男子看到忽然發狂似的南鶯,連忙走了過來,將窗戶關上。
「姨娘走了十幾年了,母親何苦還在糾結這些往事。」男子皺起眉頭,始終不解自己的母親。
聽聞這話,南鶯忽然笑了起來,「你懂什麼!」「從安害苦了我們南家,害死我的姐姐,不配得到薛仁賦的,哦不,是不準得到薛仁賦的!從安就應該孤一人的過完一生,憑什麼還能得到!」南
鶯的眼神越發的鷙,浸滿了毒意。
男子這些年,隻知道南鶯恨了安國公主從安,但從來不知道,這份恨竟然到瞭如此的地步。
「母親,說到底是姨娘福薄,事都過了那麼多年,你為何還執著於此,你本就不是安國公主的對手。」男子勸道。聞言,南鶯視線有些恍惚,輕笑一聲,「飛兒,有些事,你並不知道,娘從未和你說過,我原本是姐姐的孿生姐妹,姐姐嫁給了薛仁賦,薛仁賦是個大才子,但卻不願被
權勢束縛,所以並不攀附管家,而是地和姐姐過著幸福安康的小日,我經常去探他們,他們雖然清苦,但是卻如神仙眷一般。」
南鶯說著,臉上浮現一抹虛幻的笑容。「姐姐和我說過,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見了薛仁賦,雖然,不懂他的詩歌,也不懂他的抱負,但是傾慕他,願意奉獻給他。姐姐說那話的時候,眼底散發著
彩,那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姨娘不懂姨父,卻是怎麼在一起的呢?」男子不解地問道。「你姨父雖有才華,但是呀,他很糊塗,不會打理生活,和父母分家後,自己一個人住,又請不起書,所以常常把生活弄得一團糟。有一日,姐姐偶然路過他家,卻看到
他的房子裡冒出濃濃的煙霧,姐姐以為他家的房子著了火,一個弱子,卻不管不顧,拚命地跑進去要救他。
結果,房子並不是著火,是薛仁賦自己做飯的時候,冒出的濃煙。
姐姐哭笑不得,自那以後,便常常做好了飯菜,送到薛仁賦家中去。
薛仁賦剛開始不知道飯菜是姐姐做的,便每次都留下一點銀兩,但是姐姐從來沒有要過錢,隻是一直盡心儘力地照顧,讓他沒有後顧之憂,讓他施展自己的才華。」
南鶯說到此,輕輕嘆息了一聲。
「我那傻姐姐啊!」
「後來,姨父是如何發現姨娘為他做飯的?」男子問道。「因為做飯的人一直不收銀兩,薛仁賦有一天便假裝出去了,實則躲在暗中看,那麼等你姨娘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是誰在照顧他了。他很激,說一個未出閣的
子,卻照顧,實在過意不去。
後來,姐姐繼續照顧他,薛仁賦對姐姐生出,上門提親,兩人便婚了。
婚後,兩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恩有加,為當時的一段佳話。
他們原本可以一直這麼幸福的!
可是,那個掠奪的人出現了!不可一世,隻要是看中的,便會用盡一切手段得到!
風從安,這個為了助兄弟登上皇位,不惜親手殺死自己夫君的狠人,慕上了薛仁賦,說仰慕他的才華,請他前去府中赴宴。
薛仁賦本不願攀附權貴,可耐不住用權勢人,他隻好順從,去了的公主府!
這是所有悲劇的開始!
用盡了一切手段,終於使得薛仁賦屈服了。
姐姐心灰意冷,自殺了!」
說到這裡,南鶯的聲音抖著,充滿了深深的恨意。
「那一年,姐姐自盡後,薛仁賦了風從安的男人。
我正傷心的料理著姐姐的後事,卻不想在送葬路上,竟然遇到了追殺。」
那一日。
南鶯麵對突然而來的殺手,整個人驚慌失措,實在想不到,一介小小民,惹到了哪尊大佛,竟還會遇到了追殺。
「你們是誰,為什麼殺我?」
南鶯一邊躲避著殺手的襲擊,一邊問著殺手的來路。
但一個弱子,又豈是這些專業殺手的對手,終於躲到了一山溪邊,便再也沒了退步。
「去死吧!」
眼前的殺手,揮刀而來。
南鶯的小腹被劃了一刀,與此同時,往後傾去,跌落在了山溪裡,被湍急的溪水,一路衝到了下遊。
「那往下就是海,這人死定了!」岸上,殺手撤回了刀,著被沖走的南鶯,爾後迅速徹底原地。
南鶯幸好自小跟著父親出海打漁多次,因此水極佳,待岸上的殺手走後,便立即爬上了岸,忍著腹部的巨疼,飛快的往家裡走去。
許久,當回到南家門口時,卻見家門口圍著許多人。
「唉,沒救了,這麼大的火,都燒灰燼了!」
「是啊,可憐了這南家,接連辦了喪事……」
南鶯站在人群之中,看著被烈火燒為灰燼的南家,隻能站在人群之中,默默的流著眼淚。
半晌,南鶯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濃濃的仇恨。
安國公主,一定是!
他們南家不過是平民百姓,平日裡有安分守己,突然遭此大劫,還能有誰?安國公主搶了姐姐南離的丈夫,死了自己的姐姐,如今連,連的父母都不肯放過,實在是心狠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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