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羨,宋羨沒有穿主將甲胄,穿的是副將的甲胄,大家小心。”
高豫眼看著自己的王師前仆后繼地上去,紛紛被斬落馬下,前面就傳來喊的聲音。
宋家軍中不可能有這樣的副將。
所以是宋羨冒著危險帶著百余騎前來。
“斬殺他,”高豫看向邊的將領,“將宋羨拿下。”
拿下宋羨,宋家軍就會陷慌中,他們就能順利贏下這一仗。
然而說的簡單,上去的人幾乎將宋羨等人的影淹沒,卻發現宋羨又沖出來,繼續向這邊殺來。
宋羨手中的長刀釘在一個將領上之后,沒有再出,因為那刀刃已經被、骨頭崩壞。
就連張渭河看到這一幕,都要嘆一句:“太兇了。”
無論是誰對上現在的宋羨都會驚慌。
宋羨幾乎就是一尊殺神,出后背的長槍,在敵將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一槍結果了對方命。
怪不得宋羨在他面前說三日之平息太原府戰事。
在雙方兵力不對等的形下,只有強勢地住偽王氣勢,否則現在沙場上被屠殺的就是宋家軍。
高豫邊的兵挫,東拼西湊的大軍即便趕過來救駕,面對這樣的局面,也開始沒有了章法。
一個時辰過后,宋羨的兵馬依舊不見頹勢,甚至向高豫所在出一波羽箭。
“陛下還是先回太原府吧!”
王師今日才出城就這樣鎩羽而歸,面對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局勢?
高豫咬牙道:“先不能回太原府,趁著杜琢兵馬未到,一定要將宋羨拿下。”現在不能打個勝仗,等杜琢來了,他又怎麼整飭兵馬再度出戰?
這麼多兵馬一日要消耗太多糧草,本不可能死守太原府。
高豫一向不是一個聽天由命的人,他必須要打勝仗,不能輕易離開。
這一戰一直持續到夜里。
高豫看著滿地的傷兵,聽武將說:“輕騎還剩三千人。”
高豫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武將垂下頭,護在陛下邊的兵馬損失最為嚴重,宋羨盯準了這些兵馬不放,直到最后一次戰,還被宋羨斬殺了三個副將。
更嚴重的是,還有不將士逃走,他們的人正四抓逃兵,武將不知要如何與高豫說。
高豫皺起眉頭,威勢頓顯:“還有什麼瞞著朕?”
最差不過就是眼前的形,這一仗他們損失慘重,宋羨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明日在重振旗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武將道:“太原府了,刑部大牢被劫,薛守貴那些人逃走了,他們這樣一走,城中其他員和百姓也都紛紛效仿……”
正因為太,現在還沒弄清楚到底跑了多人。
而且白天打了敗仗,不將士都被宋羨和宋家軍嚇破了膽,逃兵也是不計其數,眼下他們就怕明天天一亮,王師就去了大半。
這一仗眼見是不可能贏了,能不能撐過三天都未可知,之前覺得率軍回城能夠守一陣子,現在他們也沒有了把握。
高豫站起,臉上都是猙獰的神:“劫獄?”居然趁著他帶兵出征的時候。
“朕早就知曉他們有異心,”高豫咬牙道,“早就應該將他們都除去。”
“陛下,”武將道,“眼下怎麼辦?是回城還是……明日與宋羨繼續開戰?”
就怕現在不回城,日后太原府也回不去了,但現在回去,會有更多人趁機逃走。
高豫額鬢的頭發垂下來,火把的照耀下顯得有些狼狽。
“走,”高豫下定決心,“回太原府。”現在要將太原府平息,否則他們就等于被斷了后路。
武將應聲,立即前去吩咐拔營。
然而回城的路,并不像高豫想的那麼順利。
前軍很快傳來消息:“宋羨的兵馬上來襲。”
高豫帶著人一路逃竄,太原府仿佛離他們有千里遠。
王軍將士短短一日被人耗盡了士氣似的。
高豫奔逃中,約聽到有喊聲,他看向邊將領:“他們在喊什麼?”
“他們在喊……不殺俘虜……”
高豫握了腰間佩劍,宋羨在他軍心,在這樣的形下,喊出如此話語,只會鼓舞逃兵。
高豫滿心怒火:“吩咐下去,叛逃者一律殺無赦。”
這一夜,王師丟盔卸甲一路逃竄, 幾次被宋家軍阻攔不得不繞路而行,這樣反反復復地折騰到天亮才看到了太原府城門。
高豫仿佛沒有了氣力,勉強維持這君主的威嚴,等他慌慌張張進踏上城樓放眼看去,他的王師只回來了半。
“人呢?”高豫看向邊人。
武將甲胄上滿是鮮,目已經沒了往常的凌厲:“沒了。”死、傷、逃走,能夠回城的就這些。
高豫手掐住武將的脖頸:“這些兵馬要如何守城?”
武將沒有說話。
等到宋羨兵臨城下之時,他們要拿什麼來對抗?
……
杜琢帶兵趕到時,剛好與宋羨兵馬一起將太原府合圍。
看著被抬走的尸和傷兵、俘虜,杜琢不敢相信,他不過遲來了一日,高豫的兵馬就經了如此慘敗。
宋羨著太原府城樓,眉眼中滿是寒意。
杜琢不明白,打了這樣一個勝仗,宋羨卻還是一副不滿意的表。
難不宋羨還想一舉將偽王擒獲?
宋羨看向杜琢:“還有兩日。”
喜悅的緒還沒有完全在杜琢心里散開,杜琢就是一怔:“什麼兩日?”
宋羨正道:“兩日之后我就會帶兵去代州。”
杜琢雖是武將,卻也從小讀書,自認為是個懂得禮數之人,平日里人前也能彬彬有禮,不至于讓人當一介莽夫。
但現在他只想問候一下宋羨的大爺。
杜琢心中氣急,卻不敢宋羨的眉頭,宋羨一看就是被搶了老婆的模樣,說多了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多磨蹭一會兒,兩日可能就變一日。
杜琢冷著臉道:“準備攻城。”宋羨兵馬征戰一日,第一次攻城自然要落在他頭上。
廝殺聲再次響起,杜琢親自上馬,帶兵直奔城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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