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紹元手臂一甩,謝紹山不一個踉蹌,被迫松開了手。
謝紹元皺起眉頭:“你們是如何待良辰的?如何想要謀得長房的財?良辰搬出了謝家,你們還與外人勾結想要陷害陳家村,做出這樣的事,你還有臉到這里來?”
謝紹山哪里肯罷休,又再走上前:“大哥,這其中定然有誤會,弟弟當時也是被人所騙。”他還不是看上了鎮國將軍府的門庭,這才想方設法為宋家做事。
謝紹山眼睛通紅:“大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陳家村的人聽到消息,紛紛趕來村口,謝紹山見到這樣的陣仗,不向后退去,恐怕這些鄉野之人拿起棒來打他。
謝二太太喬氏咳嗽一聲,謝紹山才止住腳步。
謝紹元道:“你哪里知道錯了?”
謝紹山一臉悔意,他是真心實意覺得錯了:“大哥……我……”
“我替你說,”謝紹元道,“你現在后悔只是因為覺得結錯了人,如果當時站在宋羨那邊,也就不會有今日,我說的對不對?”
謝紹山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謝紹元接著道:“在你心里所謂的對錯不過就是利益、好罷了,若陳家村現在還似之前一樣,即便我回來了,你們別說來請求我原諒,會想方設法與我撇清干系。”
“我十四歲就出門賺銀錢,回到家中給你買了筆墨紙硯,供你讀書考取功名,你便是這樣回報我的?”
謝紹山只覺得許多雙眼睛落在他上,他結結地道:“大……大哥……”
謝紹元道:“你方才說的沒錯,不管是宋家還是我和良辰,都不能有你這樣一門親戚,如今高堂不在了,你們也未曾在家中給我留下住,那宅院、地契都在你手中。”
“你之前行為不端,被逐出謝氏一族,你手里的財,是不是都該留在謝氏?我這就寫文書給族中長輩,請族中做主為我拿回謝氏家財,從此之后我與你們再無瓜葛,日后也不必再來往了。”
謝紹山聽到這話,張大了,在他心里大哥可不是這樣的,小時候大哥經常護著他,怎麼現在如此絕?
謝紹山還要糾纏,謝紹元道:“你再不離開陳家村,我這就去稟告衙門,說你無理尋釁,不了要將你抓衙門打上幾板子。”
謝紹山不敢再說話,謝子桓上前攙扶起父親:“爹,咱們回去吧,您還嫌臉丟的不夠多?”
這下謝紹山和喬氏都徹底死了心,只能帶著兒灰溜溜地離開。
謝紹山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背后傳來謝紹元的聲音:“等等……”
謝紹山心中一喜,以為大哥回心轉意,沒想到卻聽到謝紹元厲聲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與你丑話說在前頭,你敢打著謝家、宋家的名號出去做事,定會有人尋你算賬。”
謝紹山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冷。
謝紹元回到家中,謝良辰忙給父親倒了熱茶。
謝紹元看向兒,眼睛中沒有了怒氣:“回來之后我就該去尋他,也是一直有事不開,現在他送上門來正好,將一切說得清清楚楚,讓他以后安安分分,免得給你或是宋家找麻煩。”
謝紹元太了解謝紹山,即便這邊得不到好,也會以他弟弟的份出去招搖,可能會被人尋到機會用來對付良辰和宋羨。
所以謝紹元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些話,他還要送信給謝氏一族,讓族中人盡皆知。
“我也是給他們一家留一條活路,”謝紹元道,“你二叔心不正,以他現在的形,就算再算計,不至于弄出太大的禍事,但凡給他一點點機會,可能就要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謝良辰應聲。
父兩個正說著話,陳子庚跑進門道:“姑父、姐姐,宋家老太太拿了些東西過來,讓我們捎給將軍阿哥。”
陳子庚這樣一說,謝良辰不一笑,他們就要在京城面了。
……
宋羨到了京城立即被傳進宮中覲見。
皇帝連著三日擺宴,犒賞功臣,宋羨和杜琢兩人榮一時。
楊五大病一場,懨懨地躺在炕上,聽著春山說著外面的消息。
春山道:“ 徐將軍回京之后就被關起來了,說他在邢州調配軍需有失被史彈劾,皇上下令徹查此事。”
楊五臉更加難看:“那謝氏呢?有沒有他們的消息?”
春山低聲道:“快要到京里了,東街那里在收拾一府邸,聽說就是準備賜給謝氏父的。”
楊五干裂,因為心焦火盛長了幾個燎泡始終沒能痊愈,聽到這里一時激,張大說話,還沒發出聲音就覺到一陣疼痛。
這疼仿佛能鉆心窩里。
春山道:“來了好幾輛馬車,應該還有陳家村的村民。”
楊五眼睛通紅,竟然還不如一個農婦不?朝廷就這樣承認了的份?
楊五道:“有沒有說要如何發落我?”
春山面不忍勸說道:“您不要想那些。”
楊五冷笑:“說吧,我得住。”將攆出郡主府之后,前幾日朝廷又來跟要一些廣王舊,那些東西送出去不,難不要一件一件的去求回來?
春山低聲道:“奴婢聽說,您的事要等謝氏進京之后再發落。”
楊五瞪圓了眼睛:“要將我給謝氏?”
春山點了點頭:“說您與都是廣王楊家的人,自然要來置。”
從前父親過的屈辱,難不現在要落到上?
楊五好半天才從齒中出兩個字:“休想。”
春山勸說道:“五小姐,眼下不是置氣的時候,如今不止是謝良辰的份,宋家和謝家還定了親,奴婢打聽到消息,宋羨即將被封為節度使,除了鎮州、趙州之外,還要戍守四州之地。”
楊五的心又是一陣疼痛,春山的聲音仿佛離遠去,這些本都應該是的,現在卻全都落了謝氏手里。
不甘心。
“去寺中求的藏經紙拿來了嗎?”楊五看向春山,“快給我,我要抄寫佛經送去給皇后娘娘。”
皇后信佛,每月初一十五都要茹素,也許這經文能夠打皇后娘娘。
“拿來了,”春山道,“今年建國寺的藏經紙十分難求,老奴去了寺中幾次都能求來,這些是輾轉從其他香客手中拿來的,用了五十兩銀子。”
“什麼?”楊五驚詫,“建國寺的藏經紙竟然賣到這麼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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