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看都不看沐之昂,一聲冷呵,繼續開口,“帝翎寒是太子,份尊貴,高高在上,皇家尊嚴不容侵犯,姐姐的做法對于一國太子來說已算的上是極大的辱,而帝翎寒并無怪罪,已是存了寬容之心。”
花的聲音擲地有聲,沐浴在清晨之中。
“害死姐姐的從來就不是帝翎寒,害死姐姐的是將騙花樓的人,是欺辱讓懷上孩子的人,是一箭穿口,害慘死的人,可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跟帝翎寒無關,他唯一做過的事便是,在姐姐出事之后,在流言蜚語漫天之時,他維護了皇家尊嚴,出了姐姐當初遞給他字條請求退婚的那一口氣,上門退了婚……”
花條理清晰,聲音冷凝。
每落下一句話,沐之昂的臉便蒼白一分。
花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下不忍,但僅僅只是一瞬。
若論凄楚,誰能比得過帝翎寒?
他才是真的凄慘。
尤記得,當初接帝翎寒的時候,也是喊他帝渣渣的,也對他存了誤解,但是帝翎寒這個人自有他的矜貴驕傲,何曾聽他辯解一句?沒有的。
在沐安出事的這件事上,帝翎寒絕不是主要原因,只因在事出了之后,他退婚了,所以就該承擔主要責任?不,絕不是。
“三哥,你厭恨帝翎寒這麼多年,不過是因為,你愧疚,彷徨,悔恨,你找不到害了安姐姐的兇手,你不能給報仇,尋不到的蹤跡,因此所有的恨怒便全都強加給了帝翎寒。”
花這句重重的話落下,沐之昂臉上已沒了,這話像是一個掌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至使他站立不穩,連連后退,靠在了后門框上,****,似想說些反駁的話,但是又說不出來。
“小妹。”
沐玄燁沒忍住出聲。
卻見花擰眉轉頭,“爹爹,大哥,我不罵醒他,早晚有一天,他會闖下大禍,他自詡聰慧,卻生孤傲,認定的事不撞南墻不回頭,可是他真的看清楚事的真相了嗎?”
花目著厲,沐玄燁沒在出聲。
這一瞬間,他從小妹的上似是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你妹妹說的對,能罵醒他最好。”
沐傲天在旁邊繃著臉開口。
這個三兒子早就欠收拾了。
自己管不了,那就讓小丫頭管。
“沐之昂,我理解你也懂你跟安姐姐之間的兄妹,可是,你識人不清,恨錯于人,這麼多年,你只恨帝翎寒,卻對真正的兇手護有加,沐之昂,是你錯了,這麼多年,你欠帝翎寒一個道歉。”
最后一句話落下,就見沐之昂似是終于承不住這番質控,軀重重一抖,肩膀控制不住的。
花的話赤果果的將他的心給**開了。
是的,沒錯,小妹從出事到離家,他沒有任何線索,唯一能恨的便是在小妹出事之后,上門退婚的帝翎寒,他一直跟自己說,如果不是帝翎寒上門退婚,使得小妹的境雪上加霜,小妹不會離家出走,不會音信全無。
這麼多年,他一直這麼恨著。
此時被花赤果果的撕開這層布,沐之昂終于承不住,捂著臉哽咽出聲。
是的,是他無能,保護不好小妹。
是他無能,查不出兇手。
也是他無能,才將所有的恨怒給給了帝翎寒。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看到幾近崩潰的沐之昂,花沒有心,扔下這句話抬腳就走,卻見假山那邊走出一人,那人一玄,長而立,舉世無雙的冷面貴公子。
隔著花草樹木,隔著假山流水,遙遙與對上。
目濃烈而深邃。
花的心咯噔一下,帝翎寒哦,從哪里冒出來的?他都聽到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花的想法,便見他抬起腳,走過來,“抱歉,本宮無意聽。”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沐傲天和沐玄燁忙的行禮,表都有些一言難盡,想說些什麼解釋一下,但此時此刻好像說什麼都多余,因為太子殿下眼中只有他那小兒。
沐之昂倚靠著門,垂著頭,一副恍惚的樣子,模樣著實有些慘了些,好像還沉浸在花對他那一番話的打擊中。
“沐將軍,若無其他的事,本宮想跟兒說幾句話。”
帝翎寒開口,從他一貫清冷的臉上,看不出其他的心思。
“嗯,去吧,老臣的兒麻煩殿下照顧了。”
沐傲天道。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自然恭敬,可心里還是有些發悶怎麼回事?
沐傲天想了一下,主要是他小兒剛找回來,自己還沒來得及照顧,就要給別人照顧了?
“好。”
“那爹爹,我跟帝太子去走走啊。”
花打了聲招呼。
沐傲天無力的揮了揮手。
眼看著花跟帝翎寒相攜的背影,沐傲天捂著口了幾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
“爹爹,太子殿下對小妹好的。”
是真的好。
這一切他這個當大哥的都看在眼里。
昨晚上小妹失蹤,帝太子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幾乎驚了整個京都,短短時間,把能調的兵都調了,且出了全部暗位,更是憑一己之力將小妹給救出。
就憑借這一點,就能看出他對小妹的真心。
“燁兒,你不懂,等你以后有了兒,你就明白了。”
沐傲天嘆氣道。
“造化弄人啊。”
沐玄燁看著不知名的遠方,眼中愁苦一片,小小兒回來了,是極大的欣,可離家了那麼多年的大兒終究是回不來了,那麼好的孩子,那麼好……
不能想,想了又控制不住。
不敢想他蕙質蘭心的夫人,也不敢知書達理的大兒……
帝翎寒跟花繞過后院,走了一段路,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花瞧見假山后面暗九的影一閃而過,想必之前兩人是在那后面談話來著。
進了一涼亭,花剛要開口說話,就見帝翎寒突然出手,猛地將給抱在了懷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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