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見錦姨娘惡毒地撞向門口的廊柱,臉上皆是得逞的狠笑,誰知那廊柱卻突然金大盛,將整個子反彈了回來,滾了好幾個個兒才狼狽地落在了地上。
“阿彌陀佛!菩薩畏因,眾生畏果,施主即種下了惡因,就理當承該有的惡果,何必要染這一方凈土,造更大的孽業,去吧!送們該去的地方吧!”
只見慈眉善目的僧人緩步而來,山草屐染莓苔,雙眼猶慵向俗開,看著不足五十暮年,穿著明明樸素到不能再樸素,言語間卻讓人神一振,園中所有的沙彌更是瞬間都跪在了地上。
“拜見慶安大師!弟子這就去辦!”不消說,都不用武慕侯府為難,錦姨娘便被僧人扭走送了,慕錦繡也被一起趕出了安慶寺,甚至被勒令永生不得再。
瞧著這快刀斬麻的雷霆手段,其他人卻雀無聲,無不盯著這僧人直瞧,怎麼都不相信他是百歲開外的老人,慶安大師。
安慶大師卻越過眾人,徑直走到了慕白雪邊,就好像認識了好幾輩子似的,說不出的自來:“你這丫頭,還真是走到哪兒,禍就闖到哪兒!我若是再晚半步,恐怕這安慶寺都要讓你給拆了!”
“……”慕白雪一臉的委屈,心說這是人家追上門來要置我于死地啊?我只是絕地反擊而已,哪有拆您的廟宇了?
可是心里委屈,里卻不能說出來,只得含著眼淚跪在地上,對著慶安大師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師傅在上,請白雪一拜!是徒兒頑劣,擾您清修了。”
慕白雪都拜了,按理說夜聽風也該拜一拜他的,可是夜聽風只是站冷眼瞧著,仿佛想過他的皮囊看清他的來意,多有些敵視,生怕他是趙無言所托,來破壞自己的婚事的。
除了他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對著慶安大師拜了又拜,安慶大師坦然之,隨后還沖著眾人擺了擺手:“都別愣著了,該打掃的打掃,該座的座,不是說今天要給小徒議親嗎?”
“對對對!夜老爺,小夜夫人,快請座,請上座!剛才理了一些府的瑣事,讓你們見笑了。”
老夫人急忙起,請慶安大師坐了主位,鎮北皇朝尚佛,慶安大師又是眾僧之首,不管是按年齡還是按份,都理應如此,所有人都是畢恭畢敬的。
慕白雪更是急忙親手替慶安大師奉茶,乖巧地站在了他的側,地打量著他。
說句心里話,之前趙無言一直以他的名義行事,慕白雪還以為慶安寺本沒這個人,今天他老人家本不會出現,一切都是托詞。
沒想到他不但來了,看樣子還想以師傅、長輩的名義替自己撐腰,真是給足了面子,以后傳出去定當是一段佳話,對自己百益而無一害,再也沒人說自己是什麼世妖了吧?
慕白雪心中暗喜,夜家人也都跟著座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怎樣開口了。他們之前雖然嫁過兒,可是嫡長子議親這也是頭一次,還是在這麼個莊嚴的地方,這麼個高僧的面前。
這時候就到三個人上場了。們一個是夜家帶來的,一個是武慕侯府請來的,另一個卻不是方娘子,而是太醫令任太醫,算是個中間的見證人。
只是這三個人剛站出來想說話,慶安大師又擺了擺手,直接就給制止了。
“行了!退下吧!知道你們兩家著急嫁娶我這小徒弟!之前納采馬馬虎虎也就得了,如今都不用問名納吉,看看這些天發生的事,就知道他們八字不合,婚事就此作罷。”
“……”什麼就退下吧?什麼就婚事作罷?這親還沒等議呢,他老人家就撂下這種話,這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更不知道說啥好了。
他倆可能八字不合,慕白雪天生克夫這事,全天下人都在議論,幾乎霸占了京城八卦榜的頭條了。可夜家還就求這麼個不合,侯府還就只想求財借勢了,兩家都愿意的事,您添什麼啊?
夜聽風聽了這話,一顆心直接沉到了谷底,人卻魅至極地笑了:“大師所言差矣。都說好事多磨,玉汝于。我適逢大難,若不是阿雪救我一命,或許現在您就見不到我了。如今對我不只有,還有救命之恩,你們出家人不是最喜歡說什麼因果嗎?無以為報,以相許,所以我們在一起再合適不過。”
“是啊!聽風所言甚是!我們夜家向來以禮持家,最重恩德,能娶到慕大小姐這樣的姑娘,是我們夜家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呢。”
小夜夫人立刻也跟著點頭,一雙眼睛笑瞇瞇地贊同著。好像剛才那出兒鬧劇沒見到,慕白雪上從來沒有什麼流言蜚語,就是最看好的兒媳婦人選。
“而且小兒的八字一出生時就找人看過,乃是大富大貴的上乘命格,按理說不該和慕小姐八字不合的。”既然走了這一步,夜顯就打著一定要做這門婚的主意,當然也不會退讓。
慕老夫人也放下了茶杯,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們阿雪的八字也是貴不可言,天生的好命呢,不如還是讓人合上一合吧?”
那兩個一聽又開始蠢蠢,慶安大師卻是爽朗地笑了:“出家人不打誑語!若問吉兇,這天底下舍我其誰?若不信邪,大可以把他們的生辰八字給我,我就當著你們的面合上一合。”
“……”他話都這樣說了,這結果還用問嗎?肯定是不合啊?兩家人頓時凝重的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一直沒說話的慕白雪卻驀然向前走了幾步,極為鄭重地跪在了慶安大師的面前,聲音清冷如玉珠落盤,在大殿中分外清晰。
“師傅在上!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您素來是跳出三界外,不理世事凡俗的世外高人,萬不要因為徒弟這點小事壞了您的修行。不管是福是禍,徒弟都愿嫁與夜聽風為妻,懇請師傅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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