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慕白雪的強勢介，四名宮人佳麗瞬間嚇得跪在了地上，畢竟慕白雪惡名在外，連張大學士的嫡都敢打，打完了人家還得登門道謝救命之恩，這事已經傳得神乎其神了。

　在接到趙無言的那一刻，慕白雪才發現況不對，即使隔著，他的溫仍是燙得厲害，本就不像喝醉酒導致，就連他后背的袍也被汗水浸了，明顯承著極大的痛苦，著了道了。

　借著攙扶的力量，趙無言卻仍然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優雅如竹地沖著太子和諸位王爺施之以禮：“無言不勝酒力，先行告退了。”

　太子眸不顯地打量著他和慕白雪，沒有阻止，也沒有迎合，明顯是不想讓他們離開，坐在他下首的九王爺皇甫辭突然冷一笑，出走來攔住了去路。

　“好一個結草銜環，為奴為婢！接下來是不是要無以為報，以相許了？無言公子，你如此貶低白雪，是當后無人，好欺負嗎？”

　“……”慕白雪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他會跳出來，這看著是英雄救，可實際上卻將自己置于更尷尬的境地，無非就是想造自己和他雖退了婚事，卻余未了藕斷連，好惡毒的心思。

　趙無言明顯也聽出了弦外之音，淡淡地笑了：“九王爺多慮了。阿雪品行高潔，知恩圖報，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好子，誰敢欺負，那就是同我過不去。反倒是你，有什麼立場攔住我們的去路。”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極為護短，就差沒直接說，慕白雪后的確有人，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是我，不是你。

　偏偏皇甫辭卻故作深地看著慕白雪，就連聲音都比之前低了半分：“立場？就算我與退了婚約，也是的表哥！白雪！你放心，今天有我在，沒人能輕賤于你。”

　好一個表哥！從親戚上論，他和慕白雪可不就是姨表親嗎？一個大婚在即，卻爬了妻妹床的表哥！

　思及前世今生的種種恩怨，慕白雪眸中的清冷就更深了一分，角卻挑起了揶揄的弧度：“白雪不敢高攀！你今天擋的路有多久，就顯得我們之前的誓約有多可笑，別忘了，我們早就說過老死不相往來的，所以以后別和我提什麼表哥，攀什麼親戚，也請別拿你的小人之心，度無言公子的君子之腹，天下誰人不知他不近，乃天下第一君子？我扶之以禮，還之以恩，有何不可？讓開！”

　慕白雪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在場的人不由紛紛好，當初在太子壽宴之上，九王爺如何寵那庶出表妹，如何貶低欺侮慕白雪的，很多人都親眼所見，這會真的是無理取鬧了。

　趁九王爺愣神的功夫，慕白雪當即想趕扶著趙無言離開，因為覺上的力越來越住，他明顯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偏偏一直沒說話的趙合德步步生蓮地走了過來，儀態萬方地沖著施之以禮。

　“多謝慕大小姐仗義相助！你或許不知，在你來之前，哥哥自視清高，拂了太子殿下和九王爺的各種意，拒收那些婢和近侍，甚至連近半寸都難以忍，簡直是昏昏作嘔，太子殿下還說哥哥不是有疾，就是已經悟道仙，了不為紅塵所困的圣人呢。好在現在看來，并不是哥哥有什麼疾，而是哥哥要求甚高，唯有像慕大小姐這般高貴清雅的子才配服侍哥哥！”

　這種事拿到大庭廣眾之下來說，其實是極其不雅的，偏偏從趙合德口中說出，就顯得是難登大雅之堂的笑話了，這算是為自己哥哥正了名。

　“趙大小姐謬贊了！”慕白雪卻似笑非笑地著，知道要麼不出手，出手絕不會只是同自己聊這種笑話。

　果然隨后趙合德便接過婢端上來的酒：“我先干為敬！哥哥就有勞您了！”而另一名婢也將托盤端至慕白雪的面前。

　著眼前這杯清可鑒人的清酒，慕白雪沉了眼睛，不用想都知道，這杯酒有問題，不能喝，里面說不定放了什麼齷齪的東西。

　一個猶豫間，一直冷眼旁觀的趙無言突然出手，將那那杯清酒一飲而盡，凝視了趙合德好一會兒，才用著微涼的語調說道：“酒量淺薄，我一個人醉就好，可以讓開了嗎？還要扶我回去。”

　沒想到趙無言對慕白雪護短到這個程度，趙合德緩緩瞇起眸，俯，優雅地揚了揚素帕：“恭送哥哥！宴會就給妹妹吧！”

　趙無言卻完全沒有理，只是由慕白雪扶著從容自若地離開，背影皆是那不遠逾越的傲然和清貴，為了避嫌，慕白雪的四個婢也不遠不近地相隨，完全杜絕了給別人說閑話的機會。

　直至完全遠離了宴會大廳，趙無言才像卸下全力道般，整個人都伏在了慕白雪的肩膀上，步履虛浮得完全挪不一步，慕白雪也跟著差點沒摔倒在地上，最后勉強把他靠在了墻上，自己也累得一虛汗。

　趙無言也早就沒了云淡風輕的模樣，眸中深水似海，攥住了的手腕，將強行拉進了懷里，貪婪地呼吸著上的清香：“阿雪！我等了你那麼久那麼久，你為什麼才來？”

　從來沒見過如此失控的趙無言，慕白雪心頭一窒，知道是藥效使然，稍有猶豫便回抱了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些事耽擱了！你再堅持一會，醫師很快就來了，我們先找個無人的偏殿歇息一下。”

　本想試著扶起他，可是趙無言卻稍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卻又不允許離開自己支撐的范圍，聲音說不出的傷。

　“耽擱了？他一個莫須有的外室庶子，竟比我還重要嗎？我不與他爭，不與他搶，不與你鬧脾氣，不代表我不會傷，只是簡單的不想難為你而已，可是我的一再容忍，絕不是你轉就與他定親的借口，如此負了我，你的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