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爺被眾星捧月習慣了,后一時間只剩下腳步聲,還以為慕白雪是害了,便也就沉默著走了一路,等到了福壽堂,轉想同慕白雪說話時,卻發現自己牽錯了手,后跟著的竟然是東印?
“怎麼是你?你們主子呢?”十王爺一臉嫌棄地甩開了,還掏出帕子使勁了手,目冷地把帕子丟在了地上,東印委屈至極,垂頭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許是去夫人院子了。”
“……”十王爺好了一路的心瞬間沉到了底,總不能再追去夫人的院子,那就太沒規矩了,便沉著臉走進了福壽堂,可是福壽堂的人卻寥寥無幾。
慕二爺立刻迎了出來:“十王爺!如今大哥不在家,三弟又出去跑外趕不及回來,午膳只能由在下作陪了,當然,武慕侯府的晚輩也都在,世子爺和錦哥兒剛才您見過,這個小一點的,是在下的嫡長子慕青云,雖然只有六歲,可是已然通詩詞歌賦騎馬箭了,當然,這和您肯定是沒法子比的,若是能有幸得您指點一二……”
慕二爺還沒把自己兒子推銷完,十王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呵!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本王面前帶,本王來你們府上可不是為了調教孩子的,讓他們都退下,把慕白雪來。”
十王爺一是頗圣寵,年輕氣盛,二也素來是這種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格,他可是奉旨來追媳婦的,哪有工夫打點這些小豆丁,再者也是有些生慕白雪不辭而別的氣了。
慕白雪拿一個奴婢搪塞自己也就算了,如今就想好好同吃個飯,慕二爺又拿出這麼一個屁大點的孩子在自己邊嘰嘰喳喳,真當自己是什麼好說話的?
他這麼一沉臉,嚇得那慕二公子哇哇就哭了起來,武慕世子嚇得直接抱起了他:“別哭!沖撞了十王爺你擔待得起嗎?小心他砍了你的腦袋!”
武慕世子說的是實話,別看十王爺在慕白雪面前一直和悅,可在宮里卻是個活閻王,誰都惹不起的主,慕二爺的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了:“世子爺,你這說得是什麼話?青云從緣上說是你的堂弟,從關系上說,也算是太子爺的小舅子,是誰說砍就能砍的嗎?再說十王爺也不是那種嗜殺之人,你這樣說,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
見他誤會了自己的好意,武慕世子有苦難言,十王爺卻一聲冷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慕二爺:“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本王相提并論?而且飛鴻他可是你們武慕侯府的世子爺,所說的話也是你一介草民能置喙的?莫不是以為武侯不在家,你們這些猴子就能稱大王了?給我跪下!好好反省反省,想清自己的份和本分再同本王說話!”
沒想到十王爺一言不合就翻臉,慕二爺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那鬢角的冷汗也冒了出來,從品階上來說,就算武侯在家,那也是要低十王爺一頭聽訓誡的,自己剛才的確有些托大了。
武慕世子也沒想到十王爺會公然袒護自己,那眼睛一酸,瞬間又紅得跟兔子一樣。從小到大,這種氣他得太多太多,以至于早就忘記了自己貴為世子的份,習以為常,逆來順了。
慕白雪其實哪也沒去,只是在花園里逛了一圈,冷靜了一會才過來,一進福壽堂卻發現午膳不但沒開始,還糟糟的跪了一地人,小的在哭,大的在罰跪,自己弟弟眼圈也紅紅的,頓時誤會了。
“十王爺好大的威風,在我們侯府用個午膳都要弄這麼大的靜!是我們武慕侯府招待不周,還是飯菜不合胃口?”
慕白雪之前一直扮弱,看著滴滴的一陣風都能吹倒了,這會原形畢,那冷冽如珠掉玉盤的聲音,那一寒意反倒更襯清貴的氣質,十王爺先是一愣,隨后竟輕聲笑了。
“沒有你在,我當然看誰都不順眼!阿雪你再不來,武慕侯府的房蓋我都能掀了你信不信?”
習慣了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突然對上十王爺這般說大實話的,慕白雪瞬間窘迫得小臉微紅。就差沒說你有權有勢你任行啊,可別連累我行不行?拿我家人出氣算怎麼回事?
正琢磨著怎麼扳正他這太過霸道的王爺脾氣,武慕世子極輕微地拉了拉的袖子:“阿姐!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剛才二叔訓斥我不懂事,王爺護短,替我說了二叔幾句,這才罰了跪。”
“……”接收到弟弟愧的目,抬頭再對上十王爺那微挑的眉眼,慕白雪的臉更紅了。突然明白十王爺那般直言也是有道理的,自己誤會了他,他不但沒生氣,還想著給自己臺階下。
想想也是,畢竟是未來要當帝王的人,這智商怎麼可能不在線上?是自己先見為主了。可是你讓這會道歉,還真說不出口,便只是輕咳了一聲。
“既然如此,我人也來了,是不是可以讓他們都下去了?這又哭又跪的,這飯怎麼吃得下去?”
“當然!還都愣著干什麼,還不退下!”達到目的,十王爺一聲輕笑,擺了擺手,就把所有人都趕了下去。
慕二爺雖然恭敬地倒退而出,心里卻把這兩個人都恨上了!心想不過是一個閑散王爺,有什麼好得意的!等太子繼承大位,清歌了正經娘娘,我就是國丈!到時候必定要雪恥今日之辱!
看著十王爺終是落了座,居高臨下地著自己,慕白雪自然地舉起了酒杯:“剛才多謝王爺對飛鴻的袒護,是我錯怪你了,薄酒一杯,權當賠罪。”
慕白雪一飲而盡,十王爺卻連酒杯都沒端,依舊那般眸深邃地著:“一杯酒就想打發本王?本王素來氣大,并不是那般好哄的。”
沒想到自己主認錯,他還不依不饒,慕白雪的櫻瞬間抿了一條線:“那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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