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婕妤看李絮邁著小短進九玄宮大門,一雙眼睛清澈亮,毫看不出癡傻的樣子。
“娘娘,娘娘!”
“娘娘,你在哪兒?”
等青荷和小卓子著急慌忙找來,又恢復了有些懵懂不知世事的神。
李絮一早去雅軒閣看出疹子的十三皇子,魚婕妤鬧著也要去。
娘親近來跟十三皇弟很要好,不就摟摟抱抱,臉親親。
雖說牛痘只有接了破的膿瘡才容易傳染上,但太醫署有規定,接種過牛痘后出疹子要自行隔離幾日。
不能帶一起去竄門,李絮讓魏嬤嬤和青荷哄著,獨自一人去了雅軒閣。
魚婕妤大半天沒等到李絮回玲瓏居,聽說去了臨華殿劉賢妃那兒后,又跑去了清醉閣,就鬧上了。
魏嬤嬤只好讓青荷和小卓子陪著魚婕妤去清醉閣接人。
魚婕妤抱著的兔子半路上沒摟穩,躥進了草叢里。
追著兔子往林子里鉆,一會兒人不見了!
這可將青荷和小卓子給急死了。
青荷急得滿頭是汗,瞧見摟著兔子從灌木叢里鉆出來的魚婕妤,這才狠狠吁一口氣。
“娘娘究竟跑哪兒去了?”
“娘娘怎麼不等奴婢和小卓子,就敢四跑?”
“走丟了怎麼辦?”
“掉進了太湖里怎麼辦?”
青荷替拍著頭上上的草屑子,絮絮叨叨抱怨:“娘娘要是有個不好,小主子要剝了奴婢的皮……”
意識到自己說魚婕妤會有意外的話不妥,青荷呸呸呸幾聲:“總之,奴婢答應陪娘娘去清醉閣找小主子,娘娘就不該跑,娘娘要乖,以后不許跑了。”
被青荷一通數落,魚婕妤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心虛的解釋:“我,我找兔兔,兔兔不能丟了。”
“兔兔不能丟了,那娘娘就能丟了?”
對上魚婕妤一雙蒙著水霧的杏眼,青荷數落的話強行咽了下去。
“好了好了,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看好娘娘,奴婢該死。”
青荷哄著:“讓小卓子去清醉閣接小主子,奴婢先陪娘娘回玲瓏居好不好?”
魚婕妤搖頭,抱著兔子支支吾吾不愿意。
敢差點丟一次,還要往清醉閣跑?
想到楊貴嬪帶著月公主來恭賀家娘娘晉升婕妤時,娘娘抱著月公主臉啃的樣子。
月公主也接種了牛痘的呀!
青荷正在左右為難,魚婕妤突然從腰上扯下繡的櫻桃荷包,遞給小卓子。
“送去興慶殿!”
不是要去清醉閣嗎?
怎麼突然要他給皇上送荷包?
小卓子一臉懵!
魚婕妤催促他:“我替阿瞞繡的荷包,好看,快送去興慶殿。”
青荷覺,只要不去清醉閣了,家娘娘要干什麼都好。
見小卓子一副呆呆的傻樣,青荷狠狠瞪他一眼,小卓子被瞪得一個激靈,下意識接過荷包往興慶殿的方向跑。
小卓子跑走了,魚婕妤在上撓了幾下:“青荷,,好臟。”
“一定是娘娘往草叢里爬,沾到了蟲的灰。”
總算有辦法哄家娘娘回玲瓏居了!
“沾了蟲爬過的樹葉上會起很多疙瘩。”
青荷跟商量:“奴婢先帶娘娘回去沐浴,換裳再去清醉閣找小主子好不好?”
魚人乖巧的應下:“好!”
――
李絮和三皇子離開興慶殿不久,就有暗衛閃進了書房。
“皇上,十公主出了書房后,并沒有急著離開,等到了三皇子,十公主才離開興慶殿。”
暗衛稟報:“是三皇子送十公主回的九玄宮。”
玄宗將批閱好的折子揀在一旁,重新沾了墨拿起另一本折子打開,這才不不慢開口。
“看來,朕的小十和三皇兄很要好。”
玄宗說這話時,像是在問一旁站著伺候的楊公公。
楊公公不說話!
玄宗嗯了一聲,意思是等著他回話。
楊公公這才面無表道:“皇上,老奴一個宦,不敢議論皇子公主。”
“說吧!”
玄宗停筆看向他:“朕恕你無罪。”
“依老奴之見,小公主宅心仁厚,除了與三皇子好,跟大公主和十三皇子都很要好,大皇子事涉皇家別院縱火案,也是小公主發現琉璃鏡的,洗清了大皇子縱火的嫌疑,因此連賢妃娘娘也很疼小公主。”
楊思勖點到即止,朝玄宗拱了拱手:“老奴愚見,皇上聽過便罷!”
玄宗一副若有所思的神!
想到除了在三皇子遇到難時,他的小十會而出,賞荷宴前,穆兒和小十之間沒有,小十還是冒著得罪寧王府的危險,替穆兒吹笛伴奏。
還有雅軒閣有人謀害沄兒一事,原本不需要手,還是義無反顧做了。
毫不顧會不會將自己置于險境中?
皇家別院縱火一事,連他也起了猜忌之心,小十在那種況下,竟沒有懷疑過大皇兄。
“朕也知道,小十沒有壞心思,替三皇兄出主意坑姜皎,定是為了種痘能順利推行。”
玄宗意識到自己的猜忌可能會傷到一個六歲的孩子,嘆了口氣:“只是,朕以為,小十到底太過聰慧了些。”
楊思勖不接話!
玄宗看向他,他這才惜字如金開口:“十公主是兒!”
“罷了,是朕著相了,朕的小十只是個兒。”
玄宗躊躇一下道:“曹沖時稱象,蔡文姬六歲辯音,甘羅十二歲為相,小十是朕和魚兒的脈,道家三清庇佑,又如何能不聰慧過人?”
被楊思勖提醒李絮是個兒,玄宗想到那個救十三皇弟時像個小大人的團子,給他送酸梅湯時又會萌萌的撒。
這才覺他下意識的猜疑有些太傷人了!
恰好這時候門口值守的小太監進來稟報,說魚婕妤派人送了東西來。
小太監將魚婕妤送的荷包呈上,玄宗看到繡著櫻桃的荷包,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他吩咐楊公公:“跟凈事房說一聲,朕翻魚婕妤的牌子。”
魚婕妤這個荷包送得倒是時候!
楊公公不聲應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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