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想在太醫院改建一室,用來做驗方品藥的研究……”
上次給王元寶畫琉璃皿的圖紙,用筆沾墨水畫出的圖紙極為繁瑣,一個不慎一整張圖紙都要毀了,前功盡棄。
李絮就將灶房燒焦的木,磨炭筆,用來畫圖紙好用極了。
讓柳云鶯取了紙來,拿炭筆在圖紙上開始勾勒線條,玄宗于是見證了李絮用一些奇怪的線條有章法的組合在一起,構了準的室布局圖。
用炭筆畫出來的圖紙極為細,連尺寸也標記得很清楚。
玄宗以為讓工部的人來繪圖紙,也不一定有畫的細,一時震驚的看著,只覺他的小十一次又一次讓他驚嘆。
李絮一邊繪圖紙,一邊跟玄宗解釋,這個室是用來研制品藥的,還解釋其實空氣里和人的表層有很多細菌,這個室是無菌室。
怕他不明白,李絮就告訴他跟太醫署用來鉆研牛痘苗種疸的室差不多。
只是這個想建在太醫院的室,是用來做驗方品藥的研究,先從治瘧疾的藥開始著手,等瘧疾藥研制功后,以后再研制常見病和多發病的品藥。
李絮繪圖紙,跟拿銀針時一樣投,等停下筆接了青荷遞過來的帕子手,見玄宗目凝在臉上一不。
那種眼神怎麼說呢?
帶著探究,帶著驚喜,又像是對更好奇了!
從話本子的事兒開始,李絮就在為自己異于常人布局,見玄宗一不凝視著,歪著小腦袋沖他笑。
“父皇為何這般看著兒臣?”
玄宗的眼神,像是過李絮在看另一個人,在看有些悉又陌生的靈魂。
李絮天真無邪在沖他笑,他總算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父皇就是覺得,朕的小十還真是天賦異稟。”
“父皇才是天賦異稟,文武兼備,還通曉音律,擅書法,有高屋建瓴的眼,還有運籌帷幄的才干,是天下最圣明能干的君主。”
李絮俏皮的笑笑:“虎父焉有犬?父皇那麼英明神武,也不能太笨啦!”
李絮掰著手指頭一條一條數著玄宗的優點,玄宗被憨的小模樣逗笑了。
他刮了刮的小鼻子:“這些話是哪兒聽來的?”
“聽我師兄王梓青和三哥聊天時說起的啊!第一次出宮去太醫署,問起立在路邊的驗方石碑,師兄和三哥就聊起了父皇,我師兄可是父皇的,聊起父皇時滔滔不絕,他真的很崇拜父皇。”
聽李絮說三皇子跟王家那小子提起他時,一副驕傲的神,玄宗愉悅的勾了勾角,以為比他的臣子們說一堆陛下圣明的話更用。
只是李絮里迸出來奇奇怪怪的話,他有些聽不懂。
“?”
“就是高娘娘編的話本子,月姐姐看,月姐姐很崇拜高娘娘能編話本子,是所編話本子的忠實追隨者,月姐姐就算是高娘娘的。”
李絮甜笑著解釋:“父皇是最賢明的君主,天下百姓戴,百姓們就是父皇的啊,我師兄很崇拜父皇,是父皇狂熱的呢!”
玄宗這才知道不是膳房煮的那種,小十里的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覺得這些奇奇怪怪的謬談還有趣!
“好吧,朕的小!”
玄宗收下繪的圖紙,慈道:“父皇會將這張圖紙給工部的人,讓他們盡快安排人在太醫院建好小十要的室。”
“父皇最好了,兒臣謝過父皇……”
李絮覺得,父皇還是寵的。
不但答應在冷宮種青蒿的要求,還愿意讓工部幫著在太醫院建室。
有了要的室,能進行瘧疾藥的研究,很多現代醫學的藥也能著手試試,現在就等著王元寶那邊按的方子看能不能燒制出上品的琉璃了。
用完膳玄宗陪著魚婕妤,李絮乖巧的回屋翻醫書,已是夜深人靜了,剛要吹燈歇下,柳云鶯從屋外走進來。
“李臨淮要見小主子!”
見識過楊公公出神化的武功和手段,李絮覺得他今日隨父皇來了玲瓏居,整個九玄宮怕是都逃不開他的耳目。
柳云鶯像是知道顧慮什麼:“李臨淮說,楊公公答應他見小主子。”
李絮數次聽李臨淮提過楊思勖,看來左衛侍郎大人跟楊公公不淺。
雖說那天在冷宮時,說讓李臨淮有空來玲瓏居陪練輕功,但李臨淮這等正人君子,是不會無緣無故夜會這個小豆丁的。
畢竟在皇家別院時他還苦口婆心勸過什麼男大防。
李絮猜左衛侍郎大人要見,應該是宮外的事有眉目了,更何況還是得了楊公公應允,忙朝柳云鶯點點頭。
柳云鶯摟著的腰足尖一掠翻出窗,然后提氣縱躍上了屋頂,數次騰空閃挪后,已經穩穩的落在了若水軒的屋頂上。
一衛服的李臨淮,早在屋頂上等著。
李絮在屋脊上坐下后,他看了柳云鶯一眼。
“過河拆橋!”
知道李臨淮是有事跟李絮稟報,這才沒好氣瞪他一眼,暫時避開了。
“公主讓臣幫著查給王元寶挖坑的人,事有眉目了。”
李臨淮開門見山道:“給王元寶挖坑的那個商人,雖說行事晦,臣多日追查之下,還是查出他跟寧王府有些牽扯,只是此事沒有鐵證。”
秋高氣爽的天氣,夜幕下的星辰格外耀眼,坐在若水軒的屋頂上,有一種手可摘星辰的錯覺。
“就知道是大唐最慘的小公主了。”
李絮一臉無辜道:“大人,事涉寧王府,事不太好辦呀!”
對上一副可憐的樣子,李臨淮除了有些無奈,真是一點都不信的弱了。
知道是膽大妄為的子,什麼事都敢摻和,有一種初生牛崽不怕虎的勁兒,習慣了謀定而后的李臨淮替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