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跪著？”

　王皇后猜測茶葉有玄機，不聲將茶罐子遞給了一旁的宮。

　宮接了茶葉去備水沏茶，皇后神溫和手攙扶：“快起吧，仔細膝蓋跪疼了。”

　“疼，疼，起不來了！”

　李絮起時一個踉蹌往下倒，一雙有靈氣的眼睛還瞇著在觀察，王皇后被拙劣的表演給逗笑了，干脆俯下半抱著將拽起來。

　知道跪的地方有墊子，皇后還是配合的替了膝蓋。

　李絮來南薰殿請安，穿的是高才人給的子，繡了蘭花的那，手臂劃破的地方，魚婕妤替補時接口繡了蘭草葉子。

　頭上只用綢帶綁了兩個小揪揪，跟上次來南薰殿沒什麼兩樣。

　皇后半抱半拽著起后，旋著轉了一圈，看到好好的一個小人兒，因為魚婕妤癡傻打扮得素面朝天，不皺起了眉頭。

　“長著一張靈氣的臉，跟你母妃一樣是個人胚子，卻日穿得這般素凈。”

　吩咐邊的宮：“春霞，將本宮讓尚局給十公主做的裳取來，再去庫房挑些首飾，本宮要替小十好好打扮打扮。”

　尚局裳也要幾日的工夫吧？

　李絮想著一定是上次隨師父來替皇后娘娘問診，娘娘覺得穿得太過素凈，這才吩咐尚局給做裳。

　那天來南薰殿時，是從宮外回來的，出宮問診穿得越干爽利落越方便。

　再說那次娘娘犯了頭疾，一的虛汗，竟還在心穿得太過素凈，李絮覺心里的地方突然被了一下。

　其實不太喜歡在頭上簪什麼，要不是頭發太短，只能讓魏嬤嬤和青荷替用綢帶扎小揪揪，都想跟柳云鶯那樣將頭發隨意一挽。

　皇后摟著，李絮倚在懷里撒：“母后，天生麗質，不用打扮了！”

　“知不知？”

　皇后被逗笑了！

　拿手刮刮的小鼻子：“本宮的小十天生麗質，才更要好好打扮，不能辜負了昭華。”

　“可還是黃丫頭小豆丁兒……”

　皇后摟著李絮笑，伺候在一旁的桂公公不時側頭看著，欣不已。

　因為晉武婕妤為妃一事，皇上對家娘娘很不滿，已經好些日子沒踏足過南薰殿了。

　皇后娘娘因此愁眉不展，還犯了頭疾。

　十公主上次跟著太醫正來南薰殿，治好了家娘娘，今日來陪著娘娘，娘娘一直心愉悅，笑了好幾回。

　想到皇后這些日子都沒怎麼笑過，有十公主陪著，娘娘皺著的眉頭都舒展了。

　看皇后和李絮咬耳朵說話親無間的樣子，桂公公不知怎麼就鼻子一陣發酸，眼睛有些了。

　春霞去庫房取了首飾，帶著尚局的人進殿，桂公公怕被人瞧見了笑話，忙背過去。

　尚局的宮隨春霞進殿后，李絮看著一排捧著托盤的宮太監，被這個陣勢給驚到了。

　“母后，這些都是給備的裳嗎？”

　小團子驚訝張的樣子，再次取悅了皇后。

　皇后點點頭！

　宮托盤里的一疊裳，堆有小山那麼高，李絮仰著小腦袋看向皇后：“母后，這也太多了吧？從來沒有一下有過這麼多新裳。”

　小人兒一雙如鹿般清澈的眼睛里盈著，子還前傾著。

　皇后聽了的話有些心酸，讓尚局的宮上前來，取了一件的裳在上比劃。

　“也不過才夏秋兩季，各五套裳，因為秋季的裳有外披，看著才多些。”

　春霞說的裳適合李絮，皇后滿眼慈道：“可不是，小十白皙，這套的留仙很襯。”

　皇后讓春霞帶著李絮去里間，等李絮換了裳出來，小小的一團玉雪可，看著賞心悅目極了。

　就是頭上的兩個小揪揪，顯得過于素淡了些。

　皇后替打散頭發，重新挽了個發髻，挑了一支的碧璽簪子給上，襯得鵝蛋臉白皙如玉，一雙眼睛顯得更有靈氣了。

　皇后很滿意：“孩兒就該這個扮相，本宮的小十還真是靈俏可。”

　“上回柳婕妤送娘娘的雕花印染布，還剩下一批花素的，正好適合小公主，那天小公主離開南薰殿后，娘娘讓奴婢去庫房挑給小公主做裳的布料，奴婢將那匹素的雕花印染布也拿去了尚局。”

　柳婕妤送的雕花印染布好看，裳了月兒一匹做裳，剩下的一匹素了些，一直在庫房留著。

　用來給小人兒做裳，倒是合適。

　皇后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催促道：“帶小十去里間換給本宮看看，本宮記得那匹布是淺藍的雕花布，搭這個瓔珞項圈好看。”

　王皇后興致盎然替李絮挑裳首飾，等換裳的時候，伺候在殿的宮已經沏了一壺仙人掌茶呈上來。

　扮相起來的小人兒雕玉琢，皇后以為若是膝下有所出，就該是小十這個樣子的。

　是魚婕妤生的也無妨，是宮里公主皇子們的母后，有個怪招人喜歡的小團子常來南薰殿問安，再好不過了。

　一邊品茶一邊替李絮挑裳首飾，幾盞茶下去，依然興致不減。

　還是興慶殿派了小公公來傳旨，皇后才從替打扮的樂趣中離出來。

　“皇上議完政事，要來南薰殿陪娘娘用膳，特意吩咐奴才來通傳一聲。”

　玄宗上次拂袖而去，已經好些日子沒再踏足南薰殿。

　皇后神端莊道：“姚大人病重，這段時日朝堂政務繁忙，皇上辛勞了。”

　“娘娘，姚大人這兩日已經上朝了！”

　小太監看皇后側的李絮一眼，回話道：“皇上得知娘娘頭疾又犯了，很是憂心娘娘。”

　李絮見皇后有話要問興慶殿的小公公，忙乖巧的退下。

　尚局做的裳，還有替李絮挑的首飾，皇后讓春霞派人跟著送去玲瓏居，等李絮一邁出殿門，后浩浩跟著幾個捧裳和首飾盒子的太監宮。

　剛要邁下南薰殿的臺階，就見廊下的柱子后探出半個腦袋來，赫然是從冷宮被桂公公帶回南薰殿的徐才人。

　李絮頓下步子，吩咐道：“裳和首飾你們送先去玲瓏居。”

　等捧著裳和首飾的太監宮一離開。

　李絮對著廊下喊：“人都走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