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縣主以為穆公主已經握住酒杯,先松手了!
然后,酒杯就往永穆公主上覆去,灑出來的酒水將永穆公主的襟弄了一大片。
“啊,穆姐姐怎麼沒拿穩酒杯?”
吉安倒打一耙,著急的掏出帕子:“弄了穆姐姐這一,吉安心里過意不去,這就給穆姐姐干凈。”
永穆公主子純良,如何也想不到吉安朝賠罪時還會來這一手?
這麼多人看著,吉安怎麼敢?
永穆公主還是頭一次在人前這麼狼狽。
人都懵了!
吉安的不要臉,真是刷新了李絮的下限。
看到敬重的穆姐姐遭此毒手,李絮腔里騰起了一片怒意,在吉安縣主要上手給永穆公主酒漬時,小人兒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的擋在穆姐姐面前將吉安狠狠撞開。
吉安縣主被撞得一個踉蹌,李絮已經將手上干凈的帕子遞給永穆公主。
“穆姐姐,快!”
永穆公主穿的是一件偏深雕花印染,用帕子怎麼,上邊的水漬還是很明顯,害在皇妹們面前如此儀態不雅,憤怒的看向吉安縣主。
吉安縣主也知道自個闖了大禍,看著柳婕妤淚眼婆娑:“婕妤娘娘,吉安真不是故意將酒灑在穆姐姐上,吉安這就陪穆姐姐去雪瑤閣換套干爽的裳,還請婕妤娘娘和穆姐姐千萬不要怪罪吉安。”
柳婕妤真是氣得不輕,但又要維持為娘娘的面。
吉安進宮赴宴到底是客,也不必為了一只討厭的蠅蟲,壞了重宴的大好興致。
但到底對吉安起了提防之心,以為還是不要招惹吉安去雪瑤閣的好。
“不用勞累吉安陪穆兒跑一趟!”
柳婕妤終究忍氣吞聲,吩咐一旁侯著的宮:“回雪瑤閣替穆兒取一件干爽的裳來。”
“是,娘娘……”
李絮都有點佩服穆姐姐的大氣了,果然為父皇的長能沉住氣,短暫的憤怒后,為了不敗壞淑妃的賞宴,上沾著酒漬像是什麼事兒也沒發生。
“姐姐記得月妹妹說你吃五糕。”
穆公主給拿了好幾塊五糕:“這些夠不夠?”
“夠了,夠了!”
李絮像小倉鼠一樣咬著五糕,還歪著頭探究的看皇姐。
穆公主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為何這樣看著穆姐姐?”
“就是覺得,皇姐上有一種溫婉好的氣質,越看越喜歡。”
李絮將手上咬了一半的五糕全塞進里,神認真道:“穆姐姐這樣好的人,誰欺負穆姐姐會遭報應的,下場很慘。”
李絮說這話時,還瞥了一眼一旁的吉安縣主,吉安縣主聽到這種含沙影的話怒火中燒。
才不管吉安那張扭曲難看的臉,李絮繼續拿起碟子里的五糕,咬得香噴噴的,聽穆公主說這樣五花糕是柳婕妤親手做的,想到送來赴賞宴的李臨淮,剩下的幾塊不吃了,拿手帕包了悄悄兒藏到袖籠里。
李絮自以為藏點心的事兒做得晦,須不知全被穆公主看在眼里。
穆公主被逗笑了:“真是只小饞貓兒,這種點心我母妃做了還有剩下的,你來赴宴時,姐姐早讓人裝進食籃里,給你送去玲瓏居了。”
“謝謝穆姐姐,我母妃和遙遙一定吃婕妤娘娘做的點心。”
李絮珍而重之將點心藏好,咬著穆公主的耳朵悄聲道:“這幾塊點心,可是留給一個很重要的人吃,能幫穆姐姐的人。”
家小皇妹的話,永穆公主有些聽不懂。
李絮神兮兮道:“總之,等過了今兒的賞宴穆姐姐就知道了。”
永穆公主和李絮悄悄兒咬耳朵說話,吉安縣主被冷落在一旁臉更不好了,趁著沒人注意到,眼底掠過一抹譏諷的笑意,看了看自己涂滿丹寇的紅指甲,然后又忙將目移回曲水流觴上。
自以為做得晦,卻不知道給永穆公主斟酒,指甲沾到杯沿的酒水這等細微的作,其實早已落到了李絮眼里。
吉安覺得李絮跟永穆公主親無間的樣子刺眼得很,好在雪瑤閣離擺曲水流觴宴的地方不遠,淑妃邊的宮很快替穆公主取來一套干爽裳。
“穆姐姐的裳取來了!”
吉安愧疚得不行,眼里噙著淚花看向柳婕妤:“婕妤娘娘,全是吉安的錯,失手將酒灑在了穆姐姐上,請娘娘給吉安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吉安陪著穆姐姐去那邊的閣樓換裳吧!”
雖說只用換下沾了酒水的外披,但永穆是快要出宮尚親的人,在曲水流觴當著眾人的面換裳,多有些失禮。
賞景的閣樓就在離曲水流觴宴不遠的地方,且那邊還有宮太監值守。
柳婕妤被吉安假惺惺的樣子煩得不行,見穆公主沒有反對的意思,只得點頭答應了吉安的要求。
吉安陪著永穆公主往閣樓換裳去了,曲水流觴宴還在繼續。
竹管樂聲過院墻,飄到了紫蘭宮外,一個小太監匆匆走出紫蘭宮的大門,看著宮門口空的。
他四張,奇怪道:“人呢?”
“公公是在找誰?”
李臨淮從的樹后閃出來,看著門口找人的小太監,憑他數次潛在暗出過紫蘭宮幾次,認清楚這個小太監有些面,像是在哪兒見過。
小公公瞧見李臨淮出現,眸子里掠過一抹亮。
但很快他將那抹亮斂了去,著急道:“可算找到了這位大人,十公主在賞時跟吉安縣主起了爭執。”
“鬧起來擾了淑妃娘娘辦的曲水流觴宴終歸不好,婕妤娘娘讓奴才跑一趟,請大人過去看看。”
李臨淮若有所思睨了小太監一眼:“公公是柳婕妤邊的人?”
“是,奴才正是在雪瑤閣當差的。”
小公公取出雪瑤閣的牌子給李臨淮看,李臨淮稍一躊躇,因為擔心李絮,還是跟著小太監邁進了紫蘭宮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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