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由于原告變更訴訟請求,被告需要重新答辯,申請延期審理。”被告律師果斷道。
姜芮書一點也沒意外,看被告那邊的反應,顯然對原告索要的兩點賠償都沒準備,至第一項賠償大幅增加這點沒有準備。
“由于被告需要重新答辯,開庭時間另行通知,現在休庭。”敲了敲法槌。
“秦律師。”姜芮書喊住要走的秦聿。
秦聿抬頭看。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開庭才給我證據?”
“審判長,不是我每次開庭才提證據,而是每次開庭前才找到證據。”秦聿平靜道。
姜芮書深深看著他,“我不會每次都相信你。”
秦聿也看著,“只要審判長保持公正就行。”
姜芮書點了點頭,“好。”
離開法庭,葛毅有點忐忑地問:“法是不是對我們印象不好了?”
“沒有,只是嫌麻煩。”秦聿的回答淡淡的。
“嫌麻煩?”葛毅想了想沒明白,干脆拋開這個問題,“那邊律師要求延期,會不會想辦法推翻我們的證據?”
“白紙黑字推翻不了,不過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有行,要麼想辦法證明過錯在你,最多給你那六萬塊獎金,要麼庭外和解。”
葛毅的肩膀垮下來,“所以單位還是不會給我工作?”
“這要看你的選擇。”
是什麼選擇,葛毅很快就知道了。
過了幾天,被告律師打來電話,表示希庭外和解。
這次只有被告律師一個人來,是對方主到大安律所來見面,葛毅來得比較晚,秦聿讓人將被告律師先安排在會議室,等葛毅到了,才跟他一起過去。
“秦律師,葛先生,你們總算來了。”被告律師一臉職業的笑容,起分別跟兩人握手。
秦聿沒在意他掌握主的說話方式,隨意地握了握手,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葛毅見他不說話,也沒有擅自開口。
被告律師一看就知道秦聿是主導,見他不開口,笑了笑,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葛毅面前:“葛先生,單位核實過你的況后,愿意把獎金發放給你,按照兩倍補償來算,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就在這上面簽個字,我們就不用上法庭了。”
不多不正是秦聿在法庭上提出的301840,比第一次給的2萬已經翻了15倍,但沒有神損失賠償。
秦聿瞥了眼,“神損失費呢?”
被告律師一笑,“我們認為不應有這個神損失費,畢竟這整件事的起因主要還是葛先生不便啟齒的好,葛先生并非毫無過錯,以現在的況來看,葛先生離開單位也是最好的選擇。”
“真好笑,你們不自省自己管理不力,反而怪我當事人沒保護好自己的私。”秦聿嗤了聲,“照你這種說法,人被強/,不應該怪罪犯沒管住自己下半,也不應該怪國家沒搞好治安,而應該怪們大半夜出門,穿著暴,沒有保護好自己。被殺害的死者,不應該怪犯罪想殺人,應該怪死者太弱。被冤枉的人,不應該怪強權霸道,應該怪自己無權無勢 ——鄭律師這樣的人,如果總是打司打輸,是不是應該怪別人太強,而不是自己太菜?”
被告律師慢慢收了笑意,“秦律師,我希能心平氣和地跟你們通,你是葛先生的律師,應該知道怎樣對他更有利,真到了法庭上,法也不見得會支持你們主張的神損失費。”
“法也不見得不會支持我們的主張。”
“正因如此,庭外和解需要雙方各退一步。”
“我沒有看到你們退步,這30萬是我當事人應得的,不是你們施舍的資本。”
見他不肯退讓,被告律師將視線轉向葛毅,“葛先生,希你認真考慮一下,和解對你是最有利的,如果繼續打司,案子可能拖上半年一年,我們可以等,但你能嗎?”
葛毅的確不能等,他積蓄很,又失去了工作,全家靠他,案子拖上幾個月,他本承不起。
葛毅神變幻,猶豫了很久,最終將目投向秦聿。
被告律師馬上道:“葛先生,你可能不了解,我們律師打司,涉及資金越高,越高,不是每個律師都會為自己的委托人做出最有利的考慮。”
“別說得你做律師是為了舍仁,你這趟出來被告沒付錢?你們想拖延開庭,也要看我答不答應。”
聽他這麼說,被告律師不確定他手上是不是還有底牌沒出來,決定速戰速決,“葛先生,如果你答應,就在上面簽字,錢今天就打到你賬戶上,只有拿到手的錢才屬于自己。”
葛毅沉默了很久很久。
被告律師又道:“葛先生,有了這30萬,你能馬上緩解家庭經濟力,開始新的生活,對你百利無害,希你不要為了無法保證的。”
葛毅慢慢抬起頭,直勾勾看著被告律師,“所以呢?”
“什麼?”被告律師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因為你們給了我本該屬于我的30萬,所以我要失去自己的工作,我要被人隨意辱,變別人口中的變態?這30萬就買斷了我后半輩子的人生?你們一點歉意都沒有,我不接你們的補償,不!這不是補償,而是賠償——這是你們欠我的!”
葛毅霍然起,“秦律師,我要打司!繼續打下去!我要他們道歉!”
被告律師不悅地皺起眉頭,“葛先生,希你不要意氣用事,雖然你們在法庭上提了40萬賠償,但法不一定會支持你們,而你再鬧下去,知道你那樣好的人就越多,對你越不利。”
“那又怎樣?!”葛毅大聲道,“我葛毅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我憑什麼不能堂堂正正做人?!”
“葛先生,希你最后再冷靜地認真地考慮考慮,否則只能法庭上見。”
“那就法庭見!”
被告律師收起和解書,邊泛起一抹沒有笑意的笑,“那麼,法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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