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確定了六叔的份,他就出現了!
我火氣上頭沖過去就要找他算賬,繞過白帆,剛要抓他領子忽然看的我一愣。
這人彎腰駝背,額頭上還纏著一條臟了的白巾,乍一看確實像是六叔,可近了一瞧,這五長相,還是不一樣的。
我一只手懸在空中,奇怪的盯著他看。
白帆見我手不明所以的推了我一把問道:
“李耀,這是我爺爺,你要干嘛?”
爺爺?
我放下手,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這個佝僂的老人。
“爺爺家是哈爾濱的,他過生日,我們一家子都來給他祝壽的。”白帆見我態度冷淡沒跟老爺子打招呼,有點不太高興。
白帆只跟我提起過他的父母和六叔,這怎麼又多出個爺爺呢?
我尷尬的笑著說道:
“爺爺,生日快樂,我是,白帆朋友,我李耀!”
老爺子似乎對我剛才的冒犯沒往心里去,笑著說道:
“沒有外人,來我家一起吃個飯吧!”
說實話,我想去!
我想去看看白帆到底有沒有父母,我想去看看這個到底是不是爺爺,我最想知道的還是白帆跟死去的六叔到底有何關系?
但老劉還在在他朋友家等我商量后續的事兒,檔案袋的事也還沒有代好,想畢,我還是好言推辭了。
又跟白帆說了兩句話,便攙著這個也不知是真是假的“爺爺”遠去回家了。
這都能遇見,白帆的突然出現真的是偶遇?世界就這麼小嗎?
我愁悶的點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邁著大步,回了老劉朋友的大別墅。
老劉見我回來,趕把我過去,跟著富豪老爺子商量起了檔案袋的事兒。
老劉只在一邊說話,老爺子也不多詢問,只是不停點頭,待老劉把事代完畢,老爺子笑著說道:
“妥妥的,老哥哥,你其實不用給我講的這麼清楚,什麼危險不危險的,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這東西我給你保管,你放心好了!”
見老爺子豪爽的應承下來,我也松了一口氣,老爺子在哈爾濱有一定地位,各方面關系強,能把檔案袋保存在他這里,確實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邊事安排好了,老劉便張羅著回房休息明天早點啟程回去。
我們兩個剛從沙發起,老爺子突然表凝重的拉了老劉一把,遲疑半天,緩緩說道:
“老哥哥,我記得當年你救我命的時候跟我講了你的事兒,你說…..你說你的壽命只剩下一半了,這麼久過去了,我沒算錯的話,今年就是你當初說的大限,你,找到那棵樹了嗎?”
老爺子這話說的嚴肅認真,眼神中還帶著濃重的擔憂,雖然沒有把話說,但我聽得出來,這大限兩個字,可不是什麼好詞。
老劉聞言,苦笑說道:
“咳…當初隨便的一說,你記了這麼多年啊,生老病死都是天道循環,沒事兒,沒事兒!”
老劉還是那副神,邊說邊擺手,看樣子不想多提,又寒暄幾句后便拉著我回去休息了。
這個別墅足夠大,足夠豪華,我跟老劉一路風塵仆仆又穿的破爛一,在這等高檔的地方多顯得有點不搭調。
但老爺子毫沒有嫌棄我們,給我們安排了最好的房間,更是把自己的主臥讓給了老劉住。
夜半時分,我躺在床上看了會手機剛要關燈休息,房門被敲響了。
是富豪老爺子,他見我還沒睡,慈祥的笑著問我可不可以聊聊,老爺子幫了我大忙,我自然十分歡迎,他進屋后坐在了我床邊,卻一直就那麼坐著,半天沒說話。
我有點按捺不住的問道:
“大爺,這麼晚還沒睡覺,您找我是有事兒要說嗎?”
老爺子沉重的點了點頭。
“小伙子,我雖然不知道你跟老劉是什麼關系,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們倆啊,親的像是一家人!”
“嗯,我跟老劉雖然認識不到一年,但是關系同父子,老劉他都算是我干爹了!”
我這句話是笑著說的,但老爺子看上去并沒有個笑樣。
“那就好,老劉的事兒你知道多?”
剛才要休息之前,老爺子就說了一些我不太了解的往事,這會見他提起,我不反問道:
“大爺,我也正想問您,您剛才說的老劉大限什麼的是啥意思?聽起來嚇人的!”
老爺子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我是做木材生意的,大概八年前,我在四平老虎的林場進購木材的時候惹上了臟東西,那陣子天天發瘋,像蛇一樣的在地上爬,吃泥土,吃老鼠,大大小小的醫院,數以百計的先生,我都看了個遍,沒人治得好我!”
我聽的神,猜想可能就是這事老劉幫了忙,遂問道:
“然后找到了老劉嗎?”
“對,我也是拖朋友關系找到的老劉,老劉說我惹上的是山里的蟒蛇,我開林子把人家的老窩給毀了,這才遭了報復,這東西道行也真不是一般先生能送的走的,就連老劉都付出了幾年的壽代價!”
我聞言十分吃驚,皺起眉頭重復一遍:
“壽的代價?”
“對”老爺子點點頭接著說道:
“為了送走我上的臟東西,老劉放了不,他本就是用半張紙人續命的,用點點,他這一放,幾年的命就搭進去了!”
老劉當年大火燒爛了半個子用紙人續命的事兒沒想到這個老爺子也知道,并且他還說了老劉的另一個,他的跟壽掛鉤,用點就點!
“是老劉跟您講的嗎?那后來呢,跟大限有什麼關系?”
老爺子繼續說道:
“老劉用救了我的命,我這一輩子都還不清啊,他為了不讓我愧疚,告訴了我他紙人續命的,那個時候就說他已經是將死之人,還能活個八年整,如今算下來,今年就是第八年了!”
我聽完老爺子這話,心里如雷擊!
老劉自打和我認識,就開始一味的付出,從未索取過什麼,我在心里早已經依賴慣了,照老爺子這個說法,今年就是老劉的死期!!
我趕追問道:
“那您最后說的找樹又是什麼意思?”
老爺子站起了子,背著手在我房間走了幾步說道:
“當時老劉跟我說,只要他去杭州找到一棵老樹,喝了樹干里的就行了,不知道他這些年找沒找到那老樹。”
我一頭霧水的問道:
“樹干里的?大樹里頭不是實心的嗎?哪來的兒?”
“不知道啊,他是這麼說的,我看你跟他親近,就想來問問你知不知道實,看來,老劉應該時沒找到吧”
說完,老爺子連連搖頭嘆氣。
就這樣,我跟老爺子一直談到了晚上十點多他才回去休息。
如今困在蕭山的老吳還沒救,又讓我聽得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真是屋偏逢連夜雨!!
第二天亮,老爺子給我們買了機票送我們去了機場。
老劉是第一次坐飛機,也頭一次讓我發現了他的肋,恐高!
上了飛機后,老劉一直閉著眼睛,幾個小時的飛行,他滴水未進不曾支開過眼皮一次。
飛機終于著陸,這段高空旅程差點要了他的老命,我扶著巍巍的老劉出了機場,老劉了眼天邊的云彩問道:
“這是哪里啊,咱們東北的天氣又變炎熱了啊”
我拎起行李,笑著跟老劉說道:
“老劉,這是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