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彬這個名字,正是在家床下布娃娃上著的名字,而且把粥鋪的老太太稱作,就是老太太在外讀書的孫嗎?
悠悠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雖然表平淡但語氣冰冷,似乎都在咬牙切齒。
由這麼一攔,已經來不及了,那漢子下了面包車僵直的走過去打開了粥鋪的房門。
如昨晚一樣,這人一進屋,金家粥鋪的燈瞬間就滅了。
悠悠轉頭看了他一眼,冷笑著說道:
“到底還是惡有惡報,當年竊殺人的小屁孩,長大了也是個欺怕的流氓!”
竊殺人!
我想起了房東大姐跟我們講過張家孩子進粥鋪錢氣死老太太的事兒,瞬間明白過來,說道:
“他就是當年錢氣死老太太的張家孩子?”
悠悠聞言突然冷笑了起來:
“氣死?全村人都說是氣死的,就連警察都這麼說,就沒人相信是他殺!”
我聞言一驚!
“你什麼意思?不是氣死的,那是怎麼死的?”
“殺死的!”
“當年,他見一個人生活,經常來粥鋪錢,一直知道,但心地善良,見還是孩子,每一次都是裝睡讓他拿錢,可是后來,他居然把的粥鋪當作了聚寶盆,只要是上一沒有錢花,就會再來!”
悠悠越說越激,再也抑不住心的,眼眶里的淚水如泉涌一般的流下臉頰。
“這些都是平時給我寫信的時候告訴我的。但是他最后一次來錢,只是勸了他幾句,沒想到這人惱怒,掏出刀子捅了兩刀。他人跑了沒報警,沒送醫院,就這麼倒在泊中一夜,活生生的流流死了”
悠悠講到了這里,已經開始掩面痛哭,看得出來他有多恨這個人,心里的哀怨藏了有多久多深。
我嘆了口氣,沒想到當年的故事在悠悠里變了這樣的真相。
我不低聲問道:
“那為什麼村民都說老太太是氣死的?”
悠悠了把眼淚,哽咽著回道:
“怕孩子坐牢,買通了上下關系。”
簡單的一句話,直抵我心深,瞬間燃起了我無名的怒火!!
“沒什麼直系親屬,我只不過是領養的。當時也還是個學生沒什麼錢,張家人打點了關系一直想跟我私了。我沒同意,最后就變了是被氣死的結果!”
悠悠這段話說完,我們全沉默了,欺人太甚!再也找不到這人不該死的理由。
半晌,我低聲問道:
“所以,所以你這次回村,就是要報仇的嗎?”
“對,出了這事,張家人就搬走了,這房子想賣一直都沒賣出去,我在這里已經苦苦等了他五年了,他終于回來了!”
悠悠說完這話,如釋重負的轉頭看向了那間老粥鋪,在慘白的月下,它看起來終于不再猙獰恐怖,似乎變了一副模樣,變了一座不再復雜的老房子。
...............
第二天。
張彬彬的尸依舊被拖到了粥鋪前的村路上,跟其他人一樣,碎一地,被野狗啃食的凄慘無比!
昨晚悠悠緒起伏很大,我并沒有張問金湯樹的事兒,今天一大早,我趕又去拜訪,悠悠正在家里打包著行李,看樣子是要出遠門了。
昨天白天跟老劉來,毀了養的小鬼,還沒等我張,悠悠便提前說道:
“跟你通行那老爺子看樣子不一般,是他來過麼?”
我見悠悠猜到,輕輕點了頭。
“我本想養小鬼來幫我報仇,沒想到昨晚那張彬彬自己送上門了,也好,回頭幫我謝謝那老爺子!”
我疑的問道:
“你想殺張彬彬替報仇我理解,可是死在你房間里的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悠悠還在收拾服,頭也沒抬的說道:
“那晚你睡的時候我出去了,并不在家,我走的時候明明鎖了門,被他們兩個強行踹開送死,我有什麼辦法?”
原來如此,這倆人是撞槍口上了。
我就這樣在一旁站著看收拾了半天,終于鼓足勇氣問道:
“悠悠,跟你聊天時你說過,金湯樹就在你們村,我來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
悠悠聞言為難的點了點頭,說道:
“的確有一棵,這棵金湯樹就長在了的粥鋪里!”
什麼?!
我聞言大驚。
“屋子里怎麼還能長樹呢?”
悠悠抬頭緩緩說道:
“我不知道你從哪聽來的金湯樹,但你可能不太懂,金湯樹之所以特別稀,就是因為它的生長環境苛刻,你知道金湯樹里面的金湯是什麼嗎?”
金湯樹老劉并沒有跟我著重的講過,我只不過都是聽那個富豪老爺子的話聽來的,不問道:
“聽說是一類的吧!”
悠悠苦笑一聲說道:
“是!”
悠悠把這兩個字說的輕描淡寫,但卻聽的我為之一振!
“?金湯是?樹里怎麼會有呢?”
悠悠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來認真的看著我說道:
“我是做恐怖直播的,平時也好這些靈異圈的事兒,我告訴你,金湯樹只長在氣最盛的地方!千鬼能一棵樹,說簡單點,這樹不是好東西!”
悠悠這句話聽的我腦袋“嗡”的一聲。
從名字上理解,這金湯樹就跟搖錢樹一樣好聽,怎麼會是這麼森詭道的東西呢!
不管了,不管樹里頭流著啥,不管它長在哪,能救老劉命就行。
我一咬牙還是說道:
“進粥鋪把樹砍了抗出來就行嗎?能不能求你.....”
“不能!”
我話還沒說完悠悠便直截了當的打斷了我。
“的粥鋪,連我也不敢進,我勸你還是別想了!”
我聞言嘆了一口氣。
悠悠打包好了行李,拎著準備出門,見我還立在一邊不肯走,回頭苦笑著說道:
“我再告訴你一遍,這東西只有壞沒有好,你可能誤會了!”
說完,把我拽出了門。
悠悠走了,說昨晚是做的最后一場直播,要去上海工作,還說要在30歲之前買套房子,然后養一條狗陪到老。
這是一個溫的離別場面,我并沒有破的幻想,但可能不知道在這里待過的五年后,外邊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上海的房價五年間翻了五倍不止,并且,狗的壽命只有14年!
回到房東大姐家,我把金湯樹的事兒跟老劉學了一遍,丸子頭不知道我們找樹要干嘛,一聽到樹長在金家粥鋪,門牙都差點嚇掉了。
人都是有求生的,老劉聽得這個消息還是很高興的,他說金湯樹不能見,最后我們定了晚上十點的機票,計劃七點鐘去取樹。
丸子頭害怕,留在家里等我們,我跟老劉踩著漸黑的夜,去了金湯粥鋪。
聽了這個粥鋪老太太的故事,我對生前的善良到敬佩,我有心跟老劉一起進去,但被他強的拒絕了。
老劉說,越是生前善良的人,死后了怨鬼就會越可怕,他讓我留在原地,自己一個人拄著破子,躬著腰緩緩開門進了這個泥瓦房。
老劉并沒有什麼特殊待遇,他開門進去后,這間屋子里亮著的燈瞬間就滅了。
雖然我知道老劉的本事,但還是莫名的替他了一把汗。
老劉進去了很久都不見出來,我站在街對面張的嗓子都干了。
但我除了在心里默默的給他祈禱,又幫不到他什麼忙,只希老劉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取了金湯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劉已經進去了半個小時了,屋子里還是黑漆漆一片!
沒有聲響,沒有刨樹挖坑的靜,我越來越不安,越來越煩躁,手心都著急出了汗。
時間不早了,丸子頭打來電話催我們趕回去趕飛機,可我現在心思全在眼前的泥土房里。
我一接一的煙,一會的功夫腳下已經讓我扔滿了煙頭。
終于,老劉出來了!!
我瘋狂的跑過去,扶著他佝僂的子,急切問道:
“老劉,樹呢?”
老劉的臉不太好,看了我一眼,冷笑著擺了擺手。
一路上老劉都沒有說話,我們三個回到房東大姐家趕收拾東西去機場趕飛機了。
我心里一直惦記這事兒,在我一再的追問下,老劉終于張說道:
“喝了樹湯,不礙事了!”
“不礙事了?你還能活八年了?”
老劉往后座上一靠,閉上了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太好了!!!
老劉一向沉穩高冷,居然多活八年都看不出他又一高興,我卻在飛機上一直笑的合不攏。
這趟出門找到了檔案袋,了解了車禍的真相,捋順了人鬼關系,還救了老劉一命,所有事看起來都那麼順利。
飛機逐漸平穩,我舒心的向空姐要了一杯咖啡,剛抿了一口,邊的丸子頭推了我一下,把頭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道:
“你跟我出來一下!”
我莫名其妙的跟丸子頭進了飛機廁所。
“干啥呀,有啥話不能在座位上說?”
丸子頭盯著我半天,緩緩說道:
“哥們兒,你知道我為啥被抓到蕭山嗎?”
“為啥?你不早就說了嗎,不是蝎子手下把你抓來想弄死你嗎?”
丸子頭咧笑了一聲說道:
“這都是面上原因,我是混社會的我懂,單純想弄死我,不必抓來這麼老遠,這都他媽是套路!”
我還真沒細想過,疑的問道:
“也是啊,怎麼個套路,你說明白點!”
丸子頭本來是個嗓門,這會低聲音說道:
“我從被你救出來尋思了一路,終于到了點門道,我問你,你怎麼知道那棟小樓里關著人的?”
看丸子頭張兮兮的樣子,我有點不著頭腦,回道:
“我起先不知道啊,是房東大姐告訴我說張家那棟房子最近來了一些陌生的東北人。”
丸子頭冷笑一聲。
“那就他媽對了,我再問你,是不是蝎子那幾個人來房東家找過你?你想過沒有,他們咋知道你住那的?”
“是啊!我從關著你的小樓跑回了房東家,并沒發現有人跟蹤啊!”
我說完這話一愣,有點緩過勁來了,驚訝的說道:
“丸子頭,你的意思是說,房東大姐是他們的人?在兩頭泄?”
這個猜想真是讓我相當意外了。
“對!我其實也是在你到蕭山不久前押過來的,我猜測,上頭的市領導是知道你要去蕭山救人故意把我送來,把老吳押回去,給你個引子送上門倆頭一起干掉,就是沒想到這幾個炮灰手下遇到了金家粥鋪的靈異事兒,死他媽個!”
我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重新捋一下整個事的細節。
市里領導知道我要去蕭山,故意把丸子頭和老吳掉包,然后拖房東大姐給我線索,讓我上門送死,見我跑了,然后又給蝎子手下消息上門抓我!
這是想依靠蝎子手下和我們之間的仇怨,想借他們的手在外地做了我們倆,撇清自己的關系!!
這他媽的好大一個圈套啊!!
我有點懵了,但的確說的通!!
我不疑的問道:
“按照這麼說,這個圈套的前提條件是他們知道我要去蕭山,可是他們不可能知道的啊!”
丸子頭嘆了口氣,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兄弟,何止知道你要去蕭山,我告訴你,他們還知道你去了虎腰山,去了唐洼子,去了牡丹江,去了長白山呢!”
“不可能!丸子頭這絕對不可能,知道我去過這些地方的人寥寥幾個,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丸子頭越說火越大,提高了音調說道: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去過的這幾個地方,都是我跟那副局朋友對罵的時候他說的,他說這些就是想告訴我,跟那市領導作對咱是沒勝算的!”
說完這句,丸子頭又緩緩接著說道:
“你信任的人,知道我為啥把你從座位出來嗎?我告訴你,就是你信任的這幾個人中的某一個出了問題,我想是跟我那個副局朋友一樣,倒戈了吧!”
這個推理,讓丸子頭分析的有理有據,我聽的越來越害怕!
我出門一向小心,而且路途遙遠還經常倒車,絕對不是跟蹤和查票。
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行蹤!!??
知道我這些行程的人,無非就是老劉,丸子頭,小六和白帆。
我正焦頭爛額的捋著頭緒,忽然想起了幾個月前何先生臨死時提醒我的一句話:
在我一生中最信任的人里,有一個人一直在騙我!
他們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誰在騙我,為什麼騙我?
想到這里,我忽然后脖子一涼。
不好!!
我跟老劉這趟去蕭山也算是那富豪老爺子給我的引線建議。
既然這樣的話,會不會那富豪老爺子也是市領導的人!!
可我已經把那份關系到我和老吳生命的檔案袋,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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