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跟我出生死了這麼久,他的一舉一我都十分清楚。
老劉是個嚴謹的人很激,話也不多,但可能除了我誰也不知道老劉有一個特質,他手里的那破子,一直都被他視若珍寶,走到哪里拄著到哪里,絕對不會離開他半步,也絕對不會隨手扔。
而眼下門口的老劉,子居然被他當做破爛一樣扔在了一邊,正背著雙手在樹下來回踱步。
可是他的外貌材穿著明明就是老劉啊,這是怎麼回事?
道癲見我發愣,笑著說道:
“不錯,你還不至于傻頂了!”
我疑的盯著他問道:
“他是誰,你又怎麼在這呢?”
道癲笑著擺了擺手,從兜里掏出一張黃紙符用包書的黑塑料袋纏起來說道:
“你去把這個當做書遞給他!”
我疑的接過了包裝好的紙符,一咬牙,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然而出了大門卻讓我意外的發現,這老劉不見了!!!
地上還扔著一破子,我走近一瞧,這破子本就不是老劉的那!
他確實是假的!
我驚出一頭冷汗,這酒瞬間全醒了。
道癲緩緩走了過來,笑盈盈的著遠方漆黑的長路。
“還可以,確實難對付”
我驚魂未定的問道:
“道長,他是六叔嗎?”
道癲沒回話,拍了拍脯說道:
“你這本書被他知道了,放你那里不安全,我先替你保管,行不行?”
這破書我本來就不稀罕,見他這麼說便爽快的答應下來。
道癲看著我笑呵呵的說道:
“明天你有事嗎?你繼續跟我去找墳吧!”
我本來對他剛才的提醒存有一點激,但他一提找墳這茬,我忽然又氣不打一來了。
“道長,墳都會自個跑了,還找什麼墳啊?”
道癲擺了擺手。
“會跑也得找啊,跑的又沒咱們快,明天去墨盤山,去不去?”
我一聽墨盤山,當時就傻眼了,那可是大山!
這要是跟著他累死累活的又爬到山尖,他再大手一揮,不負責任的甩一句:找不著,回家!
那我就真崩潰了!
道癲看我猶豫,拍著我肩膀說道:
“你別擔心,我這次絕對靠譜!”
我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一咬牙點頭說道:
“行,道長,明天就再跟你跑一趟,你要是再耍我,我就把你這瘋道士曝網上去!”
道癲笑著點頭說道:
“放心,放心啊!”
最后,我還是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約定明早十點,墨盤山腳下見。
回到宿舍,我一直睡不著,直到小六下班回來,我還在左右翻騰。
小六見我瞪著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問我在想什麼。
我沒說剛才假老劉的事兒,告訴他我明天要去墨盤山一趟,要是晚上趕不回來,就讓他幫我開車。
小六一聽我要去墨盤山,突然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盯著我,半晌問我說道:
“你家有人蹲監獄了?”
他這一句問的我莫名其妙,我疑的回道:
“你哪兒來的話呀,我們家都是農民不不搶的,沒人蹲監獄啊!”
小六湊了過來坐到了我床邊。
“你沒去過墨盤山那邊嗎?那山腳下有個大監獄啊,你不是去監獄探親,你上墨盤山干啥?”
哎呦!
小六這一說,我才想起來,那邊好像是有個大監獄,墨盤山在我們城市最把邊的地方,我除了聽說過一點,從來都沒去過。
“我....爬山玩去。”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要是跟小六說我是去找會跑的墳,估計他得給我送神病院去!
小六一聽,用關傻子的眼神看著我說道:
“去墨盤山玩去?咱們這個大個市區都放不下你啦?”
“探險嘛,現在都流行獵奇,小六,聽你這意思好像還了解那邊?”
小六搖了搖頭。
“了解說不上,我以前跑出租拉客去過一次,那地方沒有人家,除了一所省監獄外,啥都沒有,真沒啥玩的!”
小六思維簡單好糊弄,我點點頭又找了個別的話題,就岔過去了。
我們兩個熄燈五分鐘不到,就傳來了他震耳聾的呼嚕聲,伴著他的呼嚕,我在心里盤算著我接下來要走的路。
為什麼今天六叔要裝作老劉的模樣來騙書呢?
那本破書奇文怪字的有啥用呢?
不過今天的事真的是細思極恐,我一直沒想到,六叔不僅會暗中尾隨殺人,他居然還能偽裝我邊的人?真他媽厲害了,他咋不上天呢?
我肯跟著道癲抓鬼抓六叔,并不是真正意義的幫他,而是跟在道癲邊看著他,我雖然恨六叔,但現在還不能讓他就這麼廢了,我還要指著他制約背后的領導呢!
思路捋順后,我盡量讓自己放松,緩緩睡了。
跟道癲約的是早十點,墨盤山在大西邊,特別的遠,我沒睡多久,早上五點就起床趕客車了。
在車上顛簸了幾個小時,終于按時趕到地方。
道癲看樣子已經等了我很久,我很詫異,昨天跟他分開時候已經是深夜,今早我又是坐的第一班車,他怎麼還能比我先到呢?
道癲見了我笑呵呵的迎了過來。
“不錯,你小子沒啥能耐還守時的!”
我不耐煩的回道:
“道長,別一口一個能耐不大,沒啥能耐,我用你養活了嗎,吃你家大米了嗎?”
道癲哈哈一笑,轉上路了。
墨盤山只有個名字,它最出名的還是山下的那所省監獄。
道癲就像是個常客一樣,輕車路的帶著我爬上了山腳。
他說六叔的墳會在這座遙遠的墨盤山其實我是不咋信的,白帆一看就是個孝順的人,怎麼可能把六叔安葬這麼遠,安葬一座監獄后邊呢!
照他的意思,六叔的墳就是從唐洼子后山跑這來了,這不是扯淡呢嘛!
跟小六說的一樣,墨盤山下的確沒有村落,只有稀的幾戶人家在附近種果樹,賣給去監獄探親的人。
我跟道癲下了公路沿著果園的小道上山,正巧被一個在果園子里干活的果農大叔看見了。
他背著農藥壺驚奇的盯著我們問道:
“你倆是來買果的?”
我隔著鐵網擺了擺手說道:
“不是,大哥,不買果!”
果農一愣。
“那你倆是等著晚上天黑果的?”
我無語的搖了搖頭。
“大哥,不買果也不果,跟你家果沒關系,我們上山玩的”
這果農聞呆住了,緩步走到了鐵網邊,疑的問道:
“上山玩?你倆是驢友啊!”
我聞言笑笑“對,他是我驢友,探險的。”
我只是禮貌的跟他回個話,說完我就要繼續往山上走。
道癲見果農說話也沒有停下來,這會已經落下我很遠了。
剛邁出幾步,果農趴在鐵網上又喊住我:
“哎,你等會兒!”
我疑的回了句:
“老哥,你還有事兒?”
“哎呀你別著急,嘮一會兒。”
這果農大哥整日在果園暴曬勞作,被曬的黝黑,我估計他也是在這附近待的久了,很見到人跟他說話吧。
我朝前喊了道癲一嗓子,他等一下,歇一會在走。
道癲回頭看了我一眼,便遠遠的坐在地上打坐了。
我靠在鐵網上,看著果農說道:
“大哥,我陪你嘮會嗑,你能給我摘倆果吃不?”
還真讓我猜準了,這果農大哥真的是在這見不著人憋壞了,一個勁的點頭說行。
果農一邊笑著神經兮兮的看看我說道:
“你倆上山絕對不是玩去!”
說完他瞧了一眼遠休息的道癲說道:
“這人穿著道袍呢,你倆是要上山選地方練功嗎?”
我心想這大哥真是憋完了,這麼無聊的話也說。
“不練功,前面那穿道袍的,你瞅他像是道士嗎?”
這果農大哥搖了搖頭,出一口白牙說道:
“不像,穿著道袍拿浮塵,裝扮像,但是氣質差太遠,你看他那服都買大了,他都撐不起來!”
我聞言盯著遠盤打坐的道癲笑彎了腰。
“對對,他就是個演員,群演,上鏡幾秒鐘就去領盒飯的那種!”
這果農大哥跟我一起笑了起來,半晌,他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老弟,咱說點正經的,你別跟這個半吊子瞎混,山上除了蛇,啥玩意都沒有,你沒看見這挨著監獄嗎?早些年這監獄的死刑犯都在后山槍決,尸都扔山里去了別嚇著你!”
這個其實我也想的到,這麼大所監獄,而且又這麼偏,在后山槍決犯人也不是啥意外的事兒。
“嗯,沒事兒老哥,不貪黑,上山溜一圈就走了”
說完這句我又接著說道:
“對了,老哥,有人往這山上埋墳嗎?”
果農毫不猶豫的擺了擺手。
“墳到沒有,沒看這附近就我們這幾家嘛,誰來這麼遠埋墳啊,槍決的犯人尸扔進,有家人的通知一聲拉回去,沒家人的,都爛里了。”
沒墳。
我看也是,這麼個高山,哪來的墳!
果農回頭給我摘了幾個果子遞給我說道:
“也別說沒墳,我記得前幾天上山砍樹,看見了不墳包,不過那應該不算墳,有的被雨水沖了,我看見里邊埋的都是貓!”
又是埋貓的墳!!
還沒等我問果農笑著說道:
“老弟,那就不耽誤你跟演員上山練功了,我聽這獄警說,前些年槍決犯人的扔尸在半山腰,那邊你別去就行!”
說著,果農抬手指著半山腰位置一磊了好多石頭的地方。
我咬了一口果子回道:
“好嘞老哥,那我走了,下山時候你要是還能見你,我再跟你嘮幾個果子的嗑!”
果農大哥格也很好,一個勁的笑著點頭。
我揣著果子,追上了前邊打坐等我的道癲。
道癲見我跟了上來,沒好眼的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
“山這麼高沒看到嗎?還有閑心跟人聊天,想在山上過夜啊?”
我遞給他一個果子笑著說道:
“這不是為了給你要倆果嘛!”
道癲也不客氣接過了果子山上一指:
“去那邊!”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一看!
正是果農剛剛說的,決死刑犯的扔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