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道癲是隨便指的那里,試探的問道:
“道長,為啥去那,你知道你指的那地方是干啥的嗎?”
道癲呵呵一笑。
“高墳低出邪祟,走吧!”
說著便邁開大步往那條拋尸走去了。
我在殯儀館當過燒尸工,這還是大白天的,有幾個尸骨頭架子我倒是不怕,便跟著道癲往山腰前進了。
今天天氣不錯,氣溫也很高,剛上山的時候熱的我一頭汗,可是不知怎麼,越往的那邊走我就越覺得冷,我裹了服,還是冷的我瑟瑟發抖。
道癲看著我抱著肩膀的樣子壞笑說道:
“小伙子氣不行啊,平時悠著點!”
“你別瞎扯,我子氣不行,你個老頭子行?”
道癲笑的更厲害了:
“三十多歲沒出家還是子呢?實在找不著姑娘就跟我回嶗山吧?”
道癲這句玩笑話氣的我語塞,我這人雖然沒大出息,但也不著我,也不是沒有姑娘相中過我,實在是我不想對付。
好算有個讓我心心念念的白帆,卻跟六叔有著這層關系,鬧的我現在都不知道跟我接近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利用我。
想到此,我有點憋氣,便悶聲不再說說話了。
道癲這句話雖然占盡上風,但一看我沒心思跟他斗,頓覺無趣,從兜里掏出一張黃紙符遞給我說道:
“揣著吧!”
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接過紙符嘆了口氣揣進了兜里。
說也奇怪,這紙符一進兜,瞬間一熱流竄遍全!
好像頓時就沒有那麼冷了!
我驚訝的看著道癲問道:
“這怎麼回事,還沒到農歷十五呢,真的是我氣不足麼?”
道癲白了我一眼說道:
“逗你的,前面那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里頭全是死人,這半山腰長年累月的全是死人氣,寒著呢!”
我嘆了口氣,暗想這道癲多有兩下子,還沒看到扔尸,就猜到了里邊全是死人。
一路無話,我們兩個累的呼哧帶的終于爬到了旁邊累著石頭的那條扔尸。
見到里頭的景象,直接震撼的我說不出話來!
這條又長又深,足有一米多寬,里頭居然滿滿的全都是白花花的骨頭!
全是!基本都要把這條長填平了!
本以為我在濟南寡婦廟看到的那一地麻麻的人骨是最多的了,沒想到那番規模跟眼下的扔尸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道癲見我驚訝的樣子笑著說道:
“骨頭多吧,這一的死人,你都數不過來,不冷才怪了!”
我盯著這一的骨頭連連點頭。
“是啊,太震撼了,怪不得這附近樹高草深的卻連一只鳥都沒有!”
“何止沒有鳥,氣的都不可能往這邊來,我告訴你,這地兒連個耗子都沒有!”
道癲說完這話,便開始沿著長走,我跟上他問道:
“你非要到附近干嘛,墳會在這嗎?”
道癲停下腳步指著前方說道:
“前邊那不都是墳嗎?”
我聞言抬頭沿著長往盡頭一看,我勒個去!
這條扔尸的盡頭居然麻麻的壘滿了墳包!
我趕加快腳步隨道癲來到這塊有著幾步一墳的平地,這些大大小小的墳包都埋的十分規整,也擺的十分整齊,像是有著一定的順序一樣。
我震驚的站在墳圈中間,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果園的那條小路是上山的必經之路,那果農大哥都說從沒見過有人上山埋墳,哪來的這麼多墳呢,是槍決后的一些犯人家屬把他們就地埋葬了嗎?”
道癲走在墳圈中間左右查看,聽我這話回道:
“不是犯人的墳,這些都是有人晚上上山埋的!”
看著這麼多目驚心的墳包,我一頭霧水。
“六叔的墳也埋在這嗎?”
道癲笑著說道:“找吧,找墳上有新土的!”
新土!雖然疑但我沒多問,開始從頭上逐個檢查這些墳,道癲說的真沒錯,照實說有墳的地方耗子一般會很多,但眼下這麻麻的墳圈,居然真的沒有一個耗子!
我跟道癲彎著腰一人盯著兩排看,一會功夫累的我眼冒金星,我抬頭抻抻脖子的功夫,突然發現,前頭的一墳,好像有那麼一點挪!
我眼花了?!
我雙眼,仔細一瞧!
真他媽在啊!
“道長,你看,你看,那邊那墳是不是在那彈呢?”
道癲聞言順著我手指方向看去,激的說道:
“就是那座墳,就是那座墳!!”
道癲位置離我還很遠,見他確定,我朝著那墳的位置一個大步竄了過去。
這是我活到三十多歲見過最詭異的事了!
這座圓圓鼓鼓的大墳,居然在地面上平移的越來越快!
道癲居然沒有騙我,這墳還真他媽會跑!!
怎麼能制止它啊!
這又不是,我總不能一下子撲墳上啊!
我站在墳旁邊,眼瞅著它“嗖嗖嗖”的在我眼皮底下跑,不一會功夫就竄進了樹林子。
道癲個子矮兒也短,等他跑過來的時候,這墳早就跑沒影了!
我氣吁吁的問道:
“六叔墳跑了,這咋整?”
道癲氣的一跺腳埋怨我說道:
“剛才你咋讓它從你邊溜了,按住它啊!”
敢它這是見墳跑了把責任推我上了。我瞪大了眼睛回道:
“按住它?那是墳啊道長,六叔那鬼魂拉著墳跑呢!!”
道癲手拍了我一下腦袋說道:
“鬼個屁,真以為墳會自己跑啊,那墳底下是個大王八!”
大王八??
道癲這話給我轉折的差點閃著腰!
“哎呀,你真這人真是夠笨的,墳下面那是有一只馱墳,就是它拉著墳到跑!”
馱墳!
我重復了一遍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六叔的墳是埋在了一只烏殼上?”
道癲把浮塵一甩,不耐煩的點點頭。
活久見啊,墳能埋在烏殼上,烏帶著墳滿山跑!
我難以置信的著前邊的小樹林發呆。
“道長,那現在咋辦,烏跑的本就慢,要不咱趕追吧!”
道癲搖搖頭。
“駝墳越跑越快,你追不上的,它白天睡覺還有機會,剛才那是被咱倆吵醒了!”
說罷,道長白了我一眼說道:
“我沒耍你吧,親眼看見了吧?”
我連連點頭稱是。
道癲神氣的把大袖子一甩,轉往就往回走。
我知道確實是我鄙陋了,趕跟上低聲賠不是。
“道長,我就是個開車的,見識的,別往心里去”
道癲見我認錯,那張都快咧到耳朵了。
我接著問道:
“道長,六叔的墳為什麼埋在烏殼上?還有他這附近的這麼多墳又是咋回事呢?”
道癲輕輕咳嗽一聲回道:
“就馱墳上頭的墳里埋著的是個人,其他這些墳里頭都是貓!”
我聞言一愣,皺起眉頭追問道:
“剛上山時候那果農大哥也是說見過埋貓的墳,從唐洼子山到這里,為啥都有人埋貓?”
道癲沉聲說道:
“人墳埋貓雖然是大兇,但貓這個天生通靈,是有些邪道的好材料,我告訴你,這些墳里的貓還都是活埋的吶!”
我聞言如遭電擊,活埋的貓!
“真他媽缺德!”
我罵了一句后,又張的問道:
“那,那這些會不會都是埋六叔墳的人干的?”
白帆是六叔的孫,六叔一定是安葬的,我問了這句后,里突然干燥起來,等著道癲的答復!
道癲笑笑說道:
“不見得!”
說罷,浮塵一甩,悠悠哉下山去了。
下山的路上,我沒跟道癲多說話,路過果園的時候,那黝黑的果農看見我下山,樂呵呵的又住了我。
“哎,老弟,過來嘮一會兒!”
道癲依然沒有停下腳步,急匆匆的往前走。
我靠在鐵網上,心復雜的回了句:
“老哥,不嘮了,跟這演員上山練功不順利。”
果農笑著轉摘倆果子遞給我說道:
“不順利你就換個演員唄!”
我心不好不想跟他多說,接過果子說道:
“老哥,吃了你兩頓果子,謝謝了,真不能跟你嘮了,我是長新街的司機,有機會你進城找我玩!”
果農大哥笑著點點頭。
“一定去,一定去!”
說罷,我咬了一口果子,趕加急腳步去追前面的道癲。
下了山,天也不早了,我跟著道癲沿著公路一直走一直走。
期間過去幾趟車,他也不讓我停,跟他說話他也不搭理。
我以為他心中還對我有悶氣,也就沒吱聲,就這麼走到了太西下,我的是前后背。
道癲看了眼天邊的夕,終于停下了腳步,轉頭說道:
“回山!”
我被他這突然一句差點嚇飽了!
“道爺你認真的?現在回墨盤山?墳不都已經跑了嗎?”
道癲笑呵呵的疾步往回走,說道:
“你知道墳為啥跑了嗎?”
我聞言詫異,問道:
“為啥跑,你不說是咱倆說話聲音太大把那墳下邊的王八吵醒了麼?”
道癲擺了擺手說道:
“馱墳白天睡覺,一睡一天,別說是咱們說話,就是崩山放炮他都醒不了!”
我聞言奇怪的問:
“那是咋醒的?”
道癲把浮塵一甩,意味深長的緩緩說道:
“那個果農給你的果子,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