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老人繼續說,他像講一個離奇的社會新聞,“這里整條街的人都看到了,記者都來了,你說現在多不安全,走在路上,廣告牌都能掉下來砸死人。”
“那,你記得那個孩什麼名字嗎?”
“我想想,他們說過,當時孩的爸爸也在,什麼來著,”老人想了半天,了起來,“我想起來了,許諾,爸爸阿諾!”
那個名字一出來,莫鋮就覺得腦中繃的神經斷了,自己的心臟也被碎了。
老人還在絮絮叨叨:“可憐啊,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沒幾歲,聽說沒送到醫院就死了,流了一地,那天也下著雪,把雪都染紅了,我洗了半天……”
老人再說什麼,莫鋮已聽不見了,他呆呆地站著,腦中一片空白。漫天的飛雪紛紛揚揚,落在肩頭,化了水滲到服里,他沒覺得冷。他覺得寒意從心底散發出來,和這漫天飛雪構一個天寒地凍的世界,將他凍住。
他一不站著,四周人來人往,有人走過來,不小心撞到他,他毫無知覺。
那人卻停下來,是業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很高興,興道:“莫先生?你是住在614室的莫先生?”
他很開心地說:“我一直在找你,之前和你在一起的許小姐走之前給你留了口信。”
莫鋮猛地驚醒,他地抓著業的手臂,像抓住生命最后一稻草:“說了什麼,阿諾說了什麼?”
業手被抓得有些疼,不過他還是說出來,他還很年輕,對別人的恨癡纏充滿興趣,也很欣喜能替別人傳信,他很負責,臉點紅,很大聲地說:“說——”
要是莫先生問我有沒有留下什麼口信,你跟他說,我他,許諾他。
“我你,許諾你。”
業很大聲地說,說完他臉也熱了,這三個字真像有神奇的魔力,把人的心都熱了。
他卻看到面前的男人,直直地跪在地上,眼淚從眼角過,一滴又一滴,最后變淚如雨下。
我你,許諾你。
莫鋮,想和你的話很多,其實就一句,我你。
很抱歉,想拉著你的手走到盡頭,最后還是分開了。
想到人生這麼長,我們等不到死別,就要生離,就覺得對不起你。
我還沒好好過你,我還沒好好對你。
我已經拔掉了所有的刺,我已經毫無保留地站在你面前,可你不要我了。
莫鋮,如果有下輩子,不要再見了。
因為你拔我了所有的刺,卻不替我療傷,我的心那麼痛,日日夜夜流不息,我想我等不到下輩子去你。
我一生都在尋找,尋找一個讓我出最的一面的人,那個人就是你。
可流盡了,我你的心也死了。
的最后換來僵的尸。
走了,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永遠。
想不到,他給了生離,給了他死別。
雪還在還下,紛紛揚揚,永遠不會停般。
下雪的時候不要想我,因為我要走了。
莫鋮,我你,不再見。
這一次是真的不見了。
莫鋮還跪倒在雪地,周圍的行人,好奇地看著他,有人指指點點:“是不是瘋了?”
他看像起來真像個瘋子,跪倒在地,流著淚哽咽:“不,我不相信,不會死,不會這樣就死了,肯定還活著……”
他無法接,他怎麼接,幾天不見,好好的人就死了?
他不會相信,死也不相信,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他什麼都沒看見,他不會相信的,永遠不會相信的,他的諾不會這樣死的,他的諾不會丟下他的。
到都是星星點點的雪花,世界一片白。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走,有人留,有人不再來。
大雪下個不停,仿佛永遠不會停歇,仿佛要將這個傷心的男人連同整個世界埋葬。
我終于失去了你,可我從來沒想過會真的失去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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