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在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我怎麼舍得讓你忘了我,你這麼好。”
裊裊看著他眼底的出點,他的視力越來越差了,還是不放心,說:“你發誓。”
“你啊,唉,”趙亦樹嘆了口氣,拿沒辦法,舉起手,認真起誓,“我發誓,我趙亦樹永遠不會辜負裊裊。”
“永不負我?”
“永不負。”
永不負,這三個字說出口,趙亦樹的心也像被碎了。
“無論發生什麼事,不能做主張,不能搞小作,催眠什麼的絕對不可以。”裊裊又加了一句。
“好。”
裊裊滿足了,又問:“亦樹,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不會再分開?”
“不會,就算你趕我,我也不走。”
“我才不會趕你,這麼聽話的家奴哪里找。”
裊裊笑道,放松了些,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太驚喜太開心,覺得有些不真實,像坐在云端上,飄飄的,頭還有點暈。那點不安還是沒散去,心里有不祥忐忑的預,想到什麼,去拿自己的手機,飛快地按了幾下,似乎在打字。
趙亦樹不高興了:“這時候,你竟然玩手機!”
“等下,很快就好了。”
“做什麼?”
“!不能告訴你!”
趙亦樹湊過去,看了一眼,似乎是個郵件界面,他一個激靈,拿掉的手機,隨手扔一邊到一邊。
“哎,你怎麼這樣,我還沒弄完呢!”
“在床上不能玩手機。”
“那玩什麼?”
趙亦樹坦地指了自己。
裊裊臉一熱:“……小趙子,你真是太不純潔了!”
趙亦樹靠過去親,力行地證明所說的不純潔,裊裊被吻得更暈了,傻乎乎地問:“亦樹,我頭好暈,是不是太幸福了,幸福得讓人暈眩?”
趙亦樹沒說話,只是抱著,不住地親吻,吻的眼睛,吻的,吻的脖子,直到閉上眼睛,安穩地睡過去。
覺得頭暈,不是因為幸福,是因為他下了藥,他在酒里下了藥。
趙亦樹看著下的孩,睡得像個天使,臉頰紅紅的,很人。
“裊裊……”
趙亦樹輕聲念的名字,著迷地看,心里一陣絞痛。
這是他的團支書,以后還會是他的王大人,可是,一切都到今天為止,因為他不能讓跟一個瞎子過一生。
趙亦樹抱著,把臉埋在上,記住的味道,甜甜的水果味。
以后他和再也不能這麼親了,他會離開,徹徹底底地離開,就像從來沒出現在的生命中那樣。
而,會忘了他,忘了有一個趙亦樹,曾這麼深過。
趙亦樹深地凝視裊裊,眼里有淚。
團支書,如果你知道真相后,會恨我嗎?會吧,你肯定會恨我,可是你也會忘了我。
忘了,忘了就好了。
好好繼續你接下來的人生,你會很幸福。
你這麼開朗這麼,邊有這麼多親人朋友著看著,他們會照顧好你,也會護著你的,將來你也會遇見一個真正值得你托付終生的人。
至于趙亦樹,就讓他走吧,他做不了你的不負。
對不起,騙了你。
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場騙局,可求婚的心是真的,如果可以,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做你的家奴,我真想留在這里,和你有個家。
可是不行,真的不行。
對不起,裊裊。趙亦樹輕輕地吻了下的眉心,慢慢地離開,放開的瞬間,就像上有一塊被生生狠狠地割下,很痛,這大概就是大家說的割舍不下吧。
他也是割舍不下的,趙亦樹拿起剛才被隨手扔一邊的手機,是封郵件,上面寫著:裊裊趙亦樹修正果,趙亦樹向……
沒寫完,也還沒發出去,趙亦樹抖著手一個字一個字刪掉,他會像這樣,也刪除清空裊裊關于他的回憶。
趙熠然說得對,這是一場謀殺,他謀殺了的,他讓的在至高點死亡了,連尸首都沒有留下。
沒有,恨沒有,一片空白。
可是他謀殺的的同時,也往自己口開了一槍。
會忘了,他卻是真的走向死亡。
趙亦樹跌跌撞撞地離開。
他看著滿屋的鮮花蠟燭,明明剛剛還那麼幸福,現在看在眼里,卻只覺得這是一場葬禮,埋葬他們多年的。
暖暖走過來,不解地看他,汪了一聲。
趙亦樹蹭下來,它的腦袋,說:“暖暖乖,不要吵!”
他起,給Zion打電話:“好了,你過來吧。”
“你真的想好了嗎?”Zion又問了一遍,“趙亦樹,這樣子對很殘忍。”
“我想好了。”趙亦樹說,掛了電話。
他頹廢地倒在沙上,痛苦地閉上眼睛,不要再問了,他想好了,真的想好了。
他向外面的黑夜,好黑,他仿佛看到那只沒有腳的鳥停在半空中,憐憫地看他一眼,又繼續往前飛。
它一生都在飛,因為沒有腳,只能一直飛。它一生只歇一次,就是停下來,死亡的時候,它要累了,就睡在風里。
他也一樣,他就睡在風里,一生無依,沒有歸宿,也沒有歸期。
Zion來的時候,趙亦樹去開門。
他看起來很平靜,冷靜地說:“開始吧。”
他會親手參與這場謀殺,謀殺的,親手讓忘了他。
他們已制定好催眠方案,也猜測并不會順利,但箭一開弓,就無回頭路。
Zion看他,說:“趙亦樹,多年未見,你還是這麼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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