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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幼兒園》 196、 第196章 保家衛國

 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也不知道舅舅舅母有沒有為難卓遠,但以卓遠的子,即便舅舅舅母為難,他也能應付。

 只是,想起早前舅舅和舅母同說得那番話,卻不見得舅舅舅母真會愿意答應這門親事。

 舅母同說起過,平遠王府是高門邸戶,若是真出了什麼窩心事,連可以投奔和說理的地方都沒有,比不得門當戶對的人家,舅舅舅母還能給做主。

 舅母都是替打算的,亦在想,早前算不算瞞著舅母……

 舅母許是會生的氣,也許是會埋怨不聽話。但同卓遠在一,沒有早前想到要在這里嫁人的違和與恐懼。

 卓遠自己就是個大孩子。

 熊一些,卻不壞。

 他會在平寧山地龍時不顧,也會在栩城驛館時記得蹴鞠草坪上,他們兩人一起蹴鞠時,他眼中的笑意,也記得他對每個孩子的上心與善意,還有被孩子們疊羅漢似的在地上起不來的窘迫境地……

 喜歡這樣的卓遠。

 一個讓覺得真實,穩妥,又有責任的大熊孩子……

 沈悅緩緩闔眸,想起在屋頂時,他同說起五哥,說起父兄戰死,沒有一個人是容易的。

 卓遠也是。

 外人看起來的風霽月,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用熱換來的,可歌可泣。

 ,永遠沒有戰爭。

 他就能永遠安靜得守著闔府的孩子,看著他們健康長大,然后卸去一鎧甲,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

 翌日,孩子們晨跑的時候,卓新來了京郊別苑。

 沈悅意外,“你怎麼來了?”

 說是要等下一個休沐日的。

 卓新別扭道,“我有些想他們了,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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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想來。

 沈悅莞爾,“越來越像你六叔了。”

 卓新臉紅,“誰像他啊!他是終日沒個正形的,我才不想他……”

 哦,那就是也想卓遠了,但死鴨子是一定要的。

 沈悅佯裝不察。

 卓新唏噓。

 晨跑結束,孩子們看到卓新來了,一擁而上,“二哥哥!”

 “哥!”這是小五的,“你怎麼來了?”

 卓新一本正經道,“六叔離京前叮囑過我,要看看你們有沒有聽阿悅的話啊,沒誰聽話的!”

 所有人都齊刷刷得指向小五。

 “我……”小五有口難辯,只能環臂生氣,“哼!”

 沈悅上前抱歉小五,輕聲道,“天天聽話,他們逗你玩的。”

 孩子們都嘻嘻笑起來。

 卓新也跟著笑起來。

 小五還是嘟,卓新手敲了敲他的頭,嘆道,“行了!要不要哥抱!”

 小五想了想,笑瞇瞇點頭。

 卓新從沈悅手接過小五。

 因為卓新的到來,孩子們忽得活躍了起來,好些日子沒見卓遠和卓新了,孩子們是真想他們二人了。

 “六叔有給你送消息嗎?”孩子們參加岑夫子的歷史故事課的時候,卓新在偏廳外問起。

 沈悅搖頭,“沒有,不過他早前是說五六日回京。”

 眼下,也差不多第五日上了。

 卓新嘆道,“他也沒消息送我這里來,我還以為他會給你送信,所以問一聲,奇怪,這次陶伯也沒送消息來,唉,那就老老實實等他回來吧,說不定,他被你舅舅給……”

 卓新在脖子比劃了一個干掉的姿勢。

 沈悅無語。

 卓新長聲嘆道,“說不定你舅舅不肯答應,他就賴著不走了,但又覺得丟臉,所以不好意思送信回來,就一直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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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悅忍俊不,“誰都沒你會編。”

 卓新遂也跟著笑起來。

 六叔和陶伯都不在,府中還有旁的事,卓新今晨來看過小寶貝們,就又啟程回京中,“我隔兩日再來。”

 沈悅送他到半山腰的大門口,輕聲喚了聲,“卓新。”

 卓新回頭看

 沈悅笑道,“真長大了。”

 卓新輕嗤一聲,既而上了馬車,馬車往山下駛去。

 ……

 馬車回京要一個時辰,卓新在馬車上打了盹兒。

 今日起,心中一直不怎麼安寧,所以才會一早就往京郊別苑來,等見到府中的孩子和阿悅都安好,他才放了心。

 也不知道心底莫名換覺從何來,但六叔和陶伯不在,只要府中的孩子和阿悅都好,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虛驚一場。

 卓新靠著馬車一角睡,等馬車緩緩停下,他還睡得迷迷糊糊沒怎麼醒,侍衛先起了簾櫳。

 卓新睜眼,見到的人卻是陶伯。

 “陶伯?你回來?”卓新忽然醒了,陶伯都回來了,“六叔呢?”

 陶伯臉卻有些難看。

 卓新心中兀得涌起不好的預,自今日晨間起,他心里就七八糟得一陣心慌,好容易從京郊別苑回來踏實了些,見到陶伯原本當寬心的,卻見陶伯的臉不怎麼好看。

 “陶伯,我六叔呢?”卓新心里莫名涌起害怕。

 陶東洲沉聲道,“二公子,王爺回京后直接宮了,沒有回府。讓老奴來府中接二公子,一道去宮外。等王爺從宮中,直接和二公子面。”

 陶東洲言罷,踩著腳蹬上了馬車。

 卓新愣住,都忘了手去扶。

 “走吧。”陶東洲吩咐一聲,駕車的侍衛照做。

 等陶東洲放下簾櫳,卓新眼眸微微,“陶伯,出什麼事了?六叔為什麼那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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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新心中是害怕,仿佛和早上心底的慌不謀而合。

 陶東洲看了看他,沉聲道,“二公子,羌亞對西秦開戰了,王爺馬上要去邊關了……”

 卓新整個人僵住。

 羌亞?

 卓新瞳孔微,父親就是死在同羌亞的一場戰爭里。

 羌亞和西秦開戰……

 卓新一顆心都似沉深淵冰窖里,直至掌心都是冰冷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許久之后,眼眶都微微紅了,才又沉聲道,“邊關什麼況?”

 陶東洲不知當欣喜還是旁的,二公子是長大了,這個時候不是慌得什麼不知曉問,而是控制得住緒。

 陶東洲沉聲道,“羌亞這一仗有備而來,羌亞幾日就已經侵邊關燒了,只是沒有活口,所以消息一直沒有傳回來,一直到宕城失守,河,幾十萬流民無家可歸,半數死在羌亞鐵騎下……”

 “怎麼會?”卓新驚呆。怎麼會幾日前就侵,但沒有消息傳回來,是屠城,還是鬼?

 卓新腦海中飛速轉著,但想不清楚的事太多,卻只有一條,六叔要去邊關了。

 當時,爹也是這樣急赴邊關的。

 卓新鼻尖一紅,眼底也一片猩紅。

 羌亞不似爾,爾喜歡擾周遭諸國,但羌亞從來不會打沒有準備之仗,能侵邊關,卻讓幾日朝中都不察覺,羌亞這次不僅有備而來,而且是實在不得。

 卓新整個人都在微微抖著。

 似是也忘了時間。

 馬車在宮外三條巷子等了許久,卓新都渾然不覺,腦海中全是邊關和戰場的事,一會兒是父親,一會兒是六叔,直至馬車上的簾櫳被起,卓遠上了馬車,陶伯知曉他們叔侄二人有話要說,徑直出了馬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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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遠淡聲道,“去京郊別苑。”

 陶東洲應好。

 馬車往京郊別苑去,卓新一雙眼睛紅通通得看著卓遠,“我爹就是和羌亞打仗時候死的!”

 所以他一直怨恨了六叔久。

 “我爹就是和羌亞打仗時候死的!”卓新重復這句話。

 從陶伯口中就能聽出這次兇險,要不兇險,陶伯不會一臉煞白,卓新一面重復,一面險些要哭出來。

 卓遠手敲了敲他頭頂,溫聲道,“好了,阿新,這場仗不會快結束,羌亞不會輕易對西秦開戰,若是要打,一定是有備而來,而且,背后一定有盟友,這場仗會打久,會死多人,我也許也不回來……”

 “六叔……”卓新牙似是都要咬碎。

 卓遠繼續道,“這次不是剿匪,也不是斗,是保家衛國的事,平遠王府的人義不容辭。若是你祖父,你父親在,他們也會和我一樣,及赴邊關。”

 卓新看著他,眼淚忍不住嘩嘩落,卻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奏請陛下,冊封你為平遠王世子,我不在京中的時候,你要好好聽陶叔的話。”

 “我不要做世子!”卓新間哽咽,“我要和你一起去!我爹就是死在羌亞人手里,我……”

 卓遠他的額頭,“聽話,這場仗不是兒戲,也不是比誰意氣,府中還有一群孩子要人照顧,我不在,你要照顧好他們。”

 “有阿悅和陶伯在……”卓新咬

 “阿悅是阿悅,你不同。你是他們的哥哥,你也不在,他們邊什麼都沒有。”卓遠打斷,“阿新,只要我在邊關一日,平遠王府就安穩,但你才是王府的未來,陶叔會一直陪著你,你要學會有自己判斷,自己掌控全局,六叔能做到的,你也可以做到。”

 卓新已泣不聲。

 卓遠手,像小時候一樣,親近得他的頭。

 卓新覺得自己哭了傻模樣。

 卓遠手攬他,有些話不知道再不說,是不是就沒有單獨再說的機會,“對不起,阿新。當年若不是我,二哥就不會死……”

 他和小五也不會為沒有父親的孩子。

 卓新攬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到京郊別苑的時候,孩子們才從淺潭游泳回來,聽說六叔和二哥回來了,都如撒歡了一般。

 “六叔!”

 “舅舅!”

 上還穿著泳,就往卓遠,也不管浴巾是不是掉落了,反正每個人都上前親近他。

 沈悅意外,上午還在同卓新說起,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京,下午這個時候就來了京郊別苑,而且,還是和卓新一道來的……

 卓新這回當高興了,總是死鴨子犟的一個,但實則也是最關心卓遠的一個,沈悅笑著看了看被孩子們包圍的卓遠,又笑著看向一側不遠的卓新。

 只是忽然,沈悅的目微微斂住。

 卓新還頂著一雙剛哭紅過的眼睛,猩紅還未褪去,應當是路上一直在哭,仿佛還有些怕看到府中的孩子同卓遠相擁的一幕。

 也有些不怎麼敢看,將目避諱了過去。

 莫名的,沈悅心中微沉。

 不僅目,臉上笑意也微微斂住。

 “好了,都先回去換服吧,我同阿悅有話要說,晚些時候再陪你們一起。”卓遠輕聲叮囑。

 “啊~六叔/舅舅偏心!”孩子們不滿賭氣。

 卓遠摁不住打趣,“你們日日都能看到阿悅,我許久沒見到阿悅了,還不讓我同阿悅說說話?”

 他還會在府中的孩子跟前說這些酸溜溜的話,沈悅見他目溫和看過來。

 角微微牽出一抹笑意。

 卓遠也溫和笑了笑。

 兩人都沒多說旁的話,卻似是有默契般短暫噤聲。

 小六最先笑起來,“那我們先回去吧。”

 小六牽起桃桃先回。

 在平寧山的時候,小六就見過六叔親阿悅的,知曉六叔和阿悅之間的親近,所以卓遠話音剛落,小六第一個聽話響應,還牽了桃桃一起。

 小五幾個雖然也不滿,但見桃桃和小六都走了,也索先回去換服。

 阿四奈何在心中嘆了嘆,真是越來越不遮掩了,這才幾日不見啊!

 蔥青和艾帶了孩子們回苑中,卓遠才起上前,“一起去南郊馬場騎馬吧,一直說騎馬,到今日也沒騎。”

 “好啊。”沈悅佯裝不覺。

 前幾日就將小芝麻從駐軍中領了回來,寄養在南郊馬場,有專人照顧著,眼下,小芝麻也在別苑里,他扶先上馬,而后自己也躍上馬,和共騎。

 沈悅是沒想到,不由攥前的韁繩。

 這是他……第一次同一起騎馬……沈悅臉微微有些泛紅。

 卓遠從手,攬韁繩的同時,也自然而然從后攬,兩人坐得近,他的呼吸仿佛都在頭頂。

 馬蹄聲不快,他的聲音在響起,“這次又沒去提親,途中又耽誤了,天公總是不作……”

 聽他說完,沈悅仿佛找到他今日分明心不好,卻強作平和的緣由了。

 還沒得及出聲,又聽卓遠道,“打仗了。”

 只有這溫和平淡的三個字,卻讓人心底一沉,仿佛墜了一塊沉石一般,有些不過氣了。

 打仗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啦,晚上見,記得按爪,去發紅包啦~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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