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九月中旬生病的孩子有幾個，兒園休假幾日，子楓是最難過的一個，好像忽然回到了從前一個人在苑中的時候。

　于是等到九月下旬，兒園開課的時候，孩子們都歡呼雀躍起來。

　兩個班級的主題課，都是之前統一定好的，所以容都差不多，除了必須要錯開的，大都課程都一致。

　“九月下旬，秋高氣爽，我們今天的主題課程是——趣味運會。”蔥青也已經習慣了自己做主課，且變不驚。

　“哇~運會！”有小五和齊格在的大白兔班，從來就沒有缺席過起哄聲。

　滿天星班雖然沒有小五和齊格，但新孩子里有墩子，還有環環，都是可與小五和齊格比肩的起哄高手，有他們在，教室里就沒有缺驚喜過。

　沈悅示意孩子們坐回小凳子。

　大家在教學區，沈悅的跟前坐小半圓，一起充滿期待看向沈悅。

　沈悅翻開教學板夾，“寶貝們，我們兒園的運會分兩場，分別是春季運會，和秋季運會。春季運會在春天，也就是三四月的時候，會有不同種類的競技項目讓大家參與到其中來，會按班級進行比賽。”

　大白兔班，小五和齊格聽到比賽兩個字，眼睛都直了，沒什麼比比賽更有趣的了。尤其是，蹴鞠大賽兩年才一屆，去年他們贏了蹴鞠大賽，今年就沒有了，但是蔥青忽然說一年有兩次運會，小五和齊格高興得不得了。

　蔥青一面擺手示意他們坐回原位，一面朝孩子們繼續道，“春節運會是傳統運會，但秋季運會是趣味運會，趣味運會的意思，就是比賽包含雙人綁越障礙比賽；筷子夾彈珠比賽；袋鼠跳比賽等等。”

　“啊！”孩子們驚呆，仿佛聽都沒聽過。

　沈悅繼續道，“所以寶貝們，盡你們的秋季趣味運會吧，會選在十月的第二個休沐日，作為我們十月的一次課外活，會邀請家長來兒園一起參加哦。”

　因為孩子多了起來，課外活從每周一次調整到每兩周一次。

　但孩子們的熱毫不減。

　聽完沈悅和蔥青說完，“哇~”孩子們干脆原地蹦了起來，尖著，撒歡著，還有學小貓的，學狗的。

　總歸，學什麼的都有，都在表達自己的歡喜緒。

　蔥青和沈悅都笑著看著孩子們。

　沒有什麼能比有趣的年，更值得孩子們開心的事了！

　……

　十月初，羌亞發了下一猛攻。

　原本他們安排的一路先頭部隊，直接在羌亞的猛攻下傷亡慘重。

　但同樣，羌亞也付出了巨大代價。

　前不久搶下的巒城，沒有在羌亞的猛攻下再度淪陷，但是戰火一連持續了四五日，巒城雖然還在，軍中士氣低迷。

　卓遠在帳中看著沙盤。

　孫勇在一旁寬，“王爺，勝敗乃兵家常事……”

　他是想說，這場仗中，雙方各有輸贏，只是這一次，派出去的先頭部隊正好遇到羌亞主力，傷亡慘重。

　“從寧城到巒城急行軍要多久？”卓遠仿佛沒聽他的話，只是一面看著沙盤一面問。

　孫勇想了想，“五日。”

　卓遠眉頭攏，“五日，那就是我們決定派出先頭一支的時間，正好對方急行軍可以反撲巒城，因為駐守兵力掏空，巒城險些失手，怎麼看都太巧合了些，巧合到，我們剛定好戰，對方就發兵，而且是大軍上。”

　卓遠說完，孫勇驚訝。

　這場戰役錯綜復雜，若不是卓遠這麼說，孫勇是不會剝繭將兩個時間段的事連在一。

　“貴兵神速，對方用兵夠果斷，也夠底氣，但怎麼來的底氣？”卓遠握手中的佩刀，這一仗死了很多將士，原本的奇襲也了被敵軍剿滅，這一仗他們不蝕把米。

　孫勇微訝。

　卓遠忽然細聲，“孫勇，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里有鬼？”

　孫勇眼中的訝異只持續了不到一瞬，又迅速收攏，莫名看了看沙盤上，卓遠方才標記的行進陸路線，不由冷汗都冒起。

　“若是有，這個鬼很聰明，不會遭遭讓我們吃虧，但我們想把他救出來，同樣很難；如果不是鬼，除非這個人料事如神，但還是不會讓我們回回吃虧。”卓遠將沙盤上的旗幟悉數收了回來，未留痕跡，是不想讓旁人知曉。

　孫勇遲疑，“可是王爺，我不明白，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無論是鬼還是對方料事如神的人，不應當趕盡殺絕，為何要留有余地。

　“是啊。”卓遠將旗幟放回盒子里，淡聲道，“除非，是想讓這場仗打得越久越好。”

　孫勇詫異，但忽然又覺得王爺的話通。

　“我們可能之前都想錯了。”卓遠指尖輕敲沙盤的邊框，“有人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孫勇不寒而栗。

　卓遠繼續道，“但我猜不到是誰，西秦人，還是羌亞的人，還是爾，蒼月，南順，燕韓中推波助瀾的人？”

　孫勇似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對了，王爺，末將今晚來尋王爺是有件事向王爺復命。”

　卓遠頷首。

　孫勇道，“王爺早前不是讓我去查羌亞軍中是不是有一個托亞得的人？”

　卓遠愣住，他是四五個月前讓孫勇去查過，是因為阿四的一句話，但因為只是阿四的一句話，他并未沒有全然上心，所以四五個月里也沒有多問一聲，倒是今日孫勇提起此事。

　卓遠看他，“有什麼發現？”

　孫勇搖頭，輕聲嘆道，“沒有，無論是從何打聽都沒有一個托亞得的報，也按照王爺說的，托亞雷，托亞峰都查過了，羌亞軍中一直沒有這個人的任何消息。我也擔心過，是不是軍銜很低的軍，所以查得很細，便查得慢，最后沒有聽說過有托亞得的消息，除非是普通士兵。”

　卓遠沉默。

　孫勇問，“是這個托亞得有什麼特別之嗎？末將再安排人去查。”

　卓遠嘆道，“不用了，別在這上費心思了。”

　孫勇不解。

　“早些休息吧，明日還有一場仗。”卓遠拍了拍他肩膀。

　孫勇點頭，拱手告退。

　“孫勇。”卓遠喚住。

　孫勇轉，卓遠遲疑道，“找人打聽，托亞得三個字在羌亞語的意思，記住，此事保。”

　孫勇拱手，“末將領命。”

　等孫勇退出去，卓遠又搖了搖頭，又魔怔了是不是。

　***

　十月中旬，秋季趣味運會在南郊馬場開始。

　因為這次兒園有二十四個孩子，若是孩子加家長都來兒園中，比賽場地會略顯擁，而且，換一地方開趣味運會，會讓孩子們的新鮮和儀式更足一些。

　趣味運會這算是這學期最重要的課外活。

　沈悅花了很多心思在兒園的趣味運會上。

　正好今日休沐，大多孩子的家長邀都會來，晨間起，就陸續有馬車在南郊馬場停留。

　今日的南郊馬場被平遠王府預定，來得都是王府中孩子的家長，旁的人一路不做接待。

　沈悅和蔥青幾人昨日就來了南郊馬場，雖然今日趣味運會的項目不多，但是每一項都有專門的道，還有整場比賽的幾分規則都和普通運會不一樣，不東西都需要提早準備。

　今日是休沐第二日，當準備的都準備周全了。

　趣味運會是午時正式開始，持續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然后下午是孩子和家長們的親自游園會，所以今日的場景很多，沈悅幾人分工負責。

　巳時左右，沈悅幾人將趣味運會的布置都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的，巳正開始，陸續有馬車來。

　來得最早的，當然是卓新和陶伯帶著平遠王府的小寶貝們。

　“阿悅！”下了馬車，就朝著沖了過來，昨日不在，府中的孩子們都不習慣，再加上想到今日有趣味運會，還有親子游園會，孩子們很晚才睡，全都興過了頭。但好在今日說要起來的時候，一個個還是像打了一樣都爬了起來，和卓新還有陶爺爺一道，浩浩乘了馬車來南郊馬場。

　馬車上倒是零零散散睡了一路，但等到臨近南郊馬場時，一個個都醒了，趴在窗戶，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所以見到沈悅時，已經是各個都憋壞的模樣，齊齊朝沈悅撲過來。

　若是不是卓新眼疾手快，沈悅險些被撲到。

　卓新忽然想，這群小崽子之前就這麼撲六叔的，幸好他有準備。

　沈悅給孩子發了今日比賽的班級徽章，孩子們興了好久，蔥青負責領孩子們去休息區。

　很快，齊將軍和將軍夫人帶了齊格來，沈悅迎上去，將軍夫人嘆道，“母親不適，原本特別想來看格子的，眼下來不了了，只能等下次。”

　沈悅笑道，“日后有機會。”

　沈悅也給齊格發了班級徽章。

　齊格驕傲得告訴自己爹娘，“我是大白兔班，我今天要代表大白兔班比賽！”

　齊將軍和將軍夫人忍不住笑。

　稍后來得是趙澤平和夫人，帶了小荔枝。

　“阿悅~”小荔枝越來越活波，而且很多事都能夠自理，也不是之前走到哪里都要爹爹抱的小荔枝，而是能自己牽著爹爹和娘親的手一起走路的小荔枝。

　“小荔枝，這是你的滿天星徽章。”沈悅遞給。

　“哇~”小荔枝接過，喜歡得不行，“我們要帶徽章比賽嗎？”

　沈悅點頭，小荔枝讓娘親給戴上。

　“沈姑娘，有心了。”趙澤平的夫人已經大致掃了一眼南郊馬場，小荔枝興得回來同他們說了一晚上趣味運會和親子游園會的事，趙澤平夫婦心中已經有期待，但等到南郊馬場，才覺得早前的期待似是不及眼前看到了。

　“趙大人，夫人，這邊去休息區。”沈悅說完，蔥青上前引路。

　因為人是陸續來的，所以休息區也是提前備好的，眼下，沈悅回頭看，休息區的孩子們在一玩耍，家長們也在一聊天。

　都是京中的宦權貴，平日在宮中和各類京郊的宴會，譬如春日宴，夏日避暑宴等等，都能遇到，所以相互之間都是認識的，在一聊天倒也和諧。

　又一輛馬車緩緩停下，沈悅迎了上去。

　馬車上，下來的是阿智，史臺的張大人的長子，小張大人，還有子楓。

　“子楓。”沈悅上前招呼。

　沈悅倒是很見張府的人，眼下，也是頭一回見小張大人。

　子楓頓了頓，朝沈悅道，“阿悅，這是我舅舅。”

　“見過小張大人。”沈悅見禮。

　張晉文連忙還禮，“沈姑娘客氣了，這些日子有勞沈姑娘對子楓的照顧。”

　“應當的。”沈悅是覺得他們舅甥之間有些疏遠，或者說，不怎麼絡。

　小張大人道，“父親今日抱恙，南郊馬場路遠，就不親自來了，我帶子楓來。”

　“那也好，子楓很想家人陪同，大人您來，子楓一定很高興。”沈悅是替他高興。

　無論關系是否親近，小張大人是念念的親舅舅，有家人在，一直是念念羨慕旁人的地方，但是張大人幾乎沒怎麼面過，就連學驗來得也是一側的侍衛阿智。

　“念念，給你滿天星的徽章，今天要加油哦~”

　子楓從沈悅手中接過徽章，臉上的笑意才恢復了些，艾領了小張大人和子楓往休息區去。

　子楓一面走，一面回頭看沈悅，沈悅已經在應接郭尚書曲夫人和郭毅，仍舊溫和有禮，有親近，一樣給了郭毅一枚大白兔班的徽章，郭毅歡喜接過，是郭尚書給郭毅親自別上的。

　子楓眼中羨慕。

　只有他知曉，今日不是他舅舅，他沒有舅舅。

　今日是趣味運會和親子游園會，他很羨慕旁的孩子，都有爹娘在，但也知曉爹爹不會來，前日見爹爹的時候，他提及過，說不想今日就他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今日他來一個“舅舅”，但他想要的是爹。

　爹一定不會來。

　子楓收回目。

　巳時前一刻，所有的孩子都已到齊，趣味運會馬上開始，孩子們按照滿天星班和大白兔班分別列隊站了兩，都笑瞇瞇，且有氣勢得看向對方。

　比賽馬上開始，孩子們開始依次介紹自己班級的名字。

　滿天星班，寶貝們齊聲念得是，“一閃一閃亮晶晶，我們就是滿天星。”

　休息區一片笑聲傳來。

　孩子們自己念完也都跟著笑起來。

　到大白兔班，“大白兔，白又白，一雙耳朵豎起來，豎起來！”

　念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每個人都手在頭上比劃了一個長耳朵豎起來的姿勢。

　不僅大白兔班的孩子，就連滿天星班的孩子都跟著“咯咯”笑起來一時間，比賽還未開始，氣氛就被推向高。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努力了，明天阿悅就能見到清之了，明天我再多趕趕。

　我去休息了，手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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