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涮銅鍋===

　卓遠抱著小七,和小五，小六，小八,桃桃,還有沈悅玩了幾局,每個人都有流獲勝的時候,除了小八，小八眼見著眼淚就在眼眶打轉。

　卓遠抱起小八,“和六叔去廚房看看，今天中午的年飯有什麼？”

　特殊待遇的小八忽然就不哭了,頓時興起來，“好！”

　其余幾個孩子眼見小八要跟著六叔/舅舅去看年飯的菜式，也都想去,卓遠笑道,“一起去。”

　“好耶~”孩子們都歡呼著跟著卓遠一道，卓新也一道。

　沈悅低眉笑笑。

　抬頭時正好見卓遠轉頭看向,做口型朝道,“你多休息會兒。”

　平日里都是照顧府中的寶貝們,今日換作他來。

　沈悅莞爾。

　其實是還有些困,昨晚雖然沒有像京郊別苑一樣通宵達旦，但京郊別苑時候兩人都很生，也都在慢慢適應兩人之間關系的邊關。

　但在軍中一段時日的卓遠，久別重逢，不再是早前的生年,已經是一個，知曉索取的男子，即便理克制,也不似之前。

　沈悅回到屋中，倒頭小寐了會兒。

　……

　晚些時候，卓遠來屋中喚，“阿悅？”

　沈悅迷迷糊糊醒了，見是卓遠，輕聲問道，“什麼時候了？”

　卓遠道，“快午時了，和孩子們一起吃飯了。”

　沈悅想起，今日的午飯是團圓飯，用過團圓飯后，卓遠要往大營去，今日軍中過年，他要同軍中的將士一道包餃子，煮餃子，一起飲酒，然后黃昏前后往回趕，到巒城也差不多最快是亥時左右了。

　沈悅撐手起。

　他吻上額頭，有些歉意道，“今晚不鬧騰了。”

　沈悅臉微紅。

　他牽了出門。

　仿佛因為在一的時間，所以總是牽的手不松開，沈悅起初還有些不習慣，似是久了便也習慣了。

　晌午團年，其實不人家也有。

　沈悅和孩子們來的時候低調保，說得是冬令營去了，所以闔府上下也都知曉他們是去過冬令營了，再加上早前就有冬令營的傳統，這次提前了些，兒園中旁的孩子家長也未覺得有何不妥。

　這一路行李從輕，人員從輕，除卻沿路跟來的侍衛和暗衛，近乎沒有帶府中旁的人。沈悅一人是照顧不過來的，但是孩子們想到要去見卓遠，這一路都很聽話，幾乎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大孩子照顧小孩子。尤其是阿四和小五，似是大了一兩歲，很懂照顧人了。

　府中來巒城的人不多，卓遠請陶叔一道席。

　今年在巒城過年，巒城是邊關重鎮，不可能像在京中一樣，年夜飯多盛。但鄉隨俗，今日的團圓飯是涮火鍋！

　“哇~”孩子們簡直驚呆了。

　剛才同卓遠去廚房看的時候，只看到一片片的菜切好，擺盤，也大致知曉是什麼菜，但是沒有細致問過。等廳中端上銅鍋的時候，孩子們眼中的驚喜無與倫比。

　“涮銅鍋！”小五不要最激！

　因為齊將軍喜歡涮銅鍋，所以將軍府就時常涮銅鍋吃！

　小五時常聽格子提起。

　但涮鍋在駐軍中多，但在京中并不盛行，小五暗暗羨慕了好久，但是又不好意思去提，好像是特意饞格子家的涮銅鍋似的，他慣來要面子，尤其是在格子面前，所以他其實饞得不得了。

　小五沒想到今日的年飯是同大家一起涮鍋子！

　“太好啦~”小五就怕別人不知曉自己有多高興。

　孩子們都跟著笑起來。

　“陶爺爺，我最喜歡你了！”小五隔著桌子喊話。

　陶東洲捋了捋胡須，慈祥笑道，“五公子，都是王爺吩咐的。”

　“啊？”小五明顯意外，怎麼會是六叔！

　卓遠好奇好笑看了他一眼，見一幅不好意思表達喜歡你的別別扭扭的模樣，不像在陶爺爺面前這麼張口就說“我最喜歡你了”。

　卓遠習以為常。

　旁的孩子都紛紛看向卓遠。

　桃桃先道，“我最喜歡舅舅了！”

　小七和小六都隨其后，“最喜歡六叔了！”

　小八馬屁不斷，“我最最最最喜歡六叔。”

　阿四嘆道，“誒，喜歡！喜歡！”

　沈悅忍不住笑。

　大家都開口了，倒是小五僵在原，有些不好意思，也手撓了撓頭，“我也喜歡六叔啊，還喜歡的！”

　言罷，腦袋上又挨了一頓揍！

　“六叔，今天過年！”小五大聲朝一側的卓遠申訴。

　“都筷子吧。”接過卓遠沒搭理他，先拿起筷子，“哇~”孩子們也跟著拿起筷子，激得開始涮鍋。

　“喂！”小五抗議。但是很快，聲音也好，表也好，就被淹沒在了這滿滿一桌子人的涮鍋熱當中。

　最后小五自己也懶得管了，因為涮鍋聞起來很香啊。

　沈悅囑咐孩子們小心燙手。

　因為孩子手短，所以怕孩子們夾鍋里的菜的時候會燙傷自己，但好在這里的涮鍋，筷子都很長一，看得寶貝們都覺得十分有趣，一面夾菜，一面看著自己手中的長筷子，嘻嘻哈哈得！

　年夜飯就是要熱鬧啊！

　眼下就很熱鬧！

　而且，比平日里吃年夜飯都熱鬧！

　許是終于盼來了年關的緣故，許是涮銅鍋對孩子們來說既新鮮又有趣的緣故，更許是寶貝們實在太久沒有見到六叔，和六叔一起涮銅鍋特別歡喜緣故，總歸，這一頓團圓飯，孩子們都特別開心。

　“好好吃啊~”小八單方面宣布。

　小五“咯咯”笑起來。

　看著小八吃東西，有種天下沒有難吃東西的覺。

　忽得，一雙公筷夾了放在他碗中，小五朝左側看去，卓遠似是不察，又開始給一側的沈悅夾菜。

　“我自己來吧。”沈悅輕聲。

　卓遠笑，“不讓我表現下？”

　沈悅突然語塞。

　孩子們都跟著哈哈笑起來，然后，每個孩子都在流給沈悅夾菜，不多會兒，碗中就放了滿滿一碗不說，還冒出來好大一個頂。

　沈悅驚呆，面對這座小山，的力實在有些大……

　卓遠輕聲，“剩下給我。”

　沈悅看他，他朝笑了笑，而后繼續給旁的孩子夾菜。

　沈悅繼續吃飯。

　年飯要吃得越久越好！

　平日里孩子們都會看到放煙花的時候，但年飯放在中午，沒有煙花看，照說孩子們是坐不住的，但是實在太久沒有見卓遠，同卓遠在一起，每個人都有很多要說的話，都在卓遠面前說。

　卓遠其實整個年飯沒怎麼用多，一直在照顧桌上的孩子們，也在認真聽著孩子們說話。

　小寶貝們攢了一肚子的話要同他說，一頓飯的時間，如何都說不夠……

　卓夜來提醒，王爺，要出發了。

　孩子們眼中都很失。

　尤其是小五，角耷拉下來，其實舍不得他，“六叔……”

　卓遠應道，“知曉你喜歡六叔！”

　小五環臂輕哼。

　卓遠嘗試同孩子們說清楚，因為今日過年，所以他要去趟軍中，等到夜里才會回來同他們一道守歲。他們可以等他，但如果實在太困了，等不了，那明日晨間醒來的時候，他也一定在。

　陶叔安排了大年初三返程。

　他還有兩天的時間陪他們，只要關邊一直平穩……

　“舅舅你要記得早點回來，我會一直等你的。”桃桃眼眶紅紅的。

　旁的孩子雖然沒有開口，但都跟著點頭。

　就連對面的阿四也托腮看他，一幅你要是不回來，你就沒有信譽了的告誡模樣。

　小大人……卓遠心中嘆道。

　“阿悅同我有時，會一道去，我晚些將阿悅帶回來還你們。”卓遠牽沈悅起。

　“啊~”孩子們尖抗議。

　卓遠手至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別擔心，我會保護好阿悅的。”

　孩子們仿佛忽然融到了新的場景中，全然忘了阿悅不能陪他們了。

　小八還叮囑道，“六叔，那你一定要保護阿悅，不要讓傷了。”

　沈悅哭笑不得。

　卓遠卻誠懇應好。

　孩子們都逐一待，卓新無語。

　這分明就是有人想拐帶沈悅走……

　但卓遠看向他，卓新無語，卓遠朝他道，“你是二哥，照顧好孩子們。”

　卓新窩火。

　“早點回來呀。”小七舍不得。

　“聽你的！”卓遠朝他眨了眨眼睛。

　馬車已經備好，卓遠在屋中替沈悅重新換好了那一深軍裝和小盔甲，沈悅整個人又恢復到了晨間同他一道從巒城邸里出來的小跟班……

　但盔甲和頭盔是真的沉。

　沈悅沒有啃聲。

　卓遠笑道，“忍一忍，上車我給你。”

　沈悅怔住，莫名被他這句話說紅了臉。

　早前沈悅就是同他一道的驛館，眼下，也一道乘馬車離開。

　冬日里，馬車中燃著碳暖。

　馬車簾櫳都是加厚的，外面的涼意不來。

　從這里去到大營，路上要兩個時辰左右，所以方才卓夜才會來催。

　“走。”卓遠囑咐聲，馬車緩緩駛離。

　周遭十余騎侍衛也跟上。

　馬車中沒有旁人，卓遠替摘下頭盔和上的盔甲，沈悅上頓時輕松了許多。

　“這里去大營要多久？”沈悅問。

　卓遠手攬在懷中，“騎馬一個時辰多些，馬車要兩個時辰。”

　沈悅忽然反應過來，他是為了遷就。

　“昨日沒睡多久，睡會兒吧。”他手了頭頂，他屈膝坐著，躺在他雙和腹間，很舒服。

　馬車上墊了很厚的毯，涼意不會過毯傳來，沈悅也不覺得冷。

　卓遠牽了一側的薄毯來給蓋上。

　只出了一張致的小臉。

　看著他笑，他也笑，很快，兩人也不知為何，就是一道莫名笑起來。

　沈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但睡的時候，他讓坐在懷中，靠在他前睡得，雖然不如躺著舒服，但馬車的顛簸近乎被他吸收了去，在會中呆得舒服。

　兩個時辰的路程原本很長，但因為補昨晚的瞌睡，沈悅一覺睡了許久。加上剛開始兩人說了許久的話，等醒來的時候，卓遠告訴，快到了，要帶上帽子，穿上小盔甲了。

　沈悅撐手起，睡了一覺，疲憊似是去了多半。

　人也神了許多。

　坐起，他給帶好頭盔，然后是盔甲，然后同道，“等到了，你就去我大帳里把盔甲了，等晚些要下餃子的時候，我找你再出來。”

　他是怕這一穿太久吃不消。

　沈悅搖頭，輕聲道，“也就一個多時辰，不折騰了……”

　分明氣，卻極氣。

　卓遠吻了吻角，“那稍后跟我。”

　軍中人多，怕跟丟。

　“嗯。”沈悅點頭。

　不多時，馬車在大營外停下。

　卓遠先下了馬車，有軍中將領模樣的人上前，拱手低頭同他說話。

　在軍中，卓遠不好扶。

　駕車的侍衛置好腳蹬，軍中的馬車車大，稍微有些高，卓遠一面同跟前的將領說話，一面余瞥向沈悅，怕跌到。

　但個子是不夠高。

　卓遠忽然轉向馬車，大聲道，“磨蹭什麼！”

　眾人一驚，都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的跟班。

　但這跟班瞧著年紀不大，下馬車有些難，于是連忙有侍衛上去幫忙攙了下，沈悅順利下了馬車。

　心中又忍不住唏噓，方才卓遠的語氣，委實有些怕人，像極了初見他的時候，他看著燙傷的手，問，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他怎麼信能照顧好府中的孩子？當時就嚇了一跳。

　眼下，頓覺得卓遠在軍中慣來是有威嚴的。

　卓遠同側的將領一面說話，一面往大營中去，沈悅連忙跟上，沒有離太近的距離，怕他旁的將領留意，也沒隔太遠，怕跟不上。

　但在軍中，卓遠同人說起話來，兩人都一手按著佩刀，一面正常行經著，沈悅要暗暗費很多力氣，才能負重跟上了去。

　對軍中好奇，但也知道不能多看，但即是卓遠的跟班，一直低著頭更不妥，所以反倒看到軍中的寬闊校場上，桌子和大鍋都已經支起，眼下，來來往往的人扛了面，餡兒往校場去。

　沈悅愕然。

　從來見過軍中吃餃子的陣勢這麼大！

　雖然早前也聽卓遠說起過，但是眼見則更震撼。

　“當心！”不遠，又人高呼。

　沈悅不由轉眸看去，見是一排彪型士兵扛了比還要大上一圈的酒壇子也往校場去。

　沈悅心驚，再看，這樣的隊伍不止幾，到都有，這得多人，多酒？

　沈悅心中唏噓。

　思緒間，卓遠和側將領的腳步停下，沈悅也趕停下。

　只見那將領朝卓遠拱手，“末將馬上去辦。”

　言罷，轉沿路返回。

　沈悅抬頭，才見已行至大帳前。

　值守的士兵起簾櫳，卓遠和沈悅先后。

　后，沈悅才見大帳外面看著不大，但里面寬敞得五臟六腑俱全，大帳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模擬沙盤，沈悅好奇上前。

　“能找到我們在哪嗎？”卓遠問。

　沈悅一面看，指尖一面晃著，很快，看到了巒城，巒城以北……

　那就是，沈悅指著前方，“這里。”

　“可以啊，阿悅。”他是沒想到第一次看沙盤就能看懂。

　孩子能看懂沙盤的人實在不多……

　卓遠看著笑，“行啊，阿悅，初一的時候再陪我來一趟軍中，照著地圖調整下沙盤？”

　沈悅想了想，有地圖，應當也不難……

　“好。”沈悅應聲。

　卓遠輕嘶，“連沙盤都看得懂，刮目相看啊。”

　沈悅支吾道，“我看了許多書，書上有說沙盤的，我想應該不難。”

　卓遠笑了笑。

　方才一路到大帳，他余都見沈悅好奇打量四周，但是因為怕餡兒，所以作也不敢太大，他在軍中還有事要做，但是馬上校場上就要開始包餃子了，正好可以打發時間。

　“付。”他喚了聲。

　門口的近衛，“王爺！”

　付是他的近衛，一直在戰場上跟著他，副將負責參謀輔佐，近衛則是負責守衛和安全的親兵。

　卓遠道，“我有事要孫勇幾個，你帶夫人四看看。”

　夫……夫人，付驚呆。

　卓遠朝沈悅道，“付是我的近衛，你跟著他去四下轉轉，我馬上就來。”

　沈悅雖然有些懵，還是應好。

　卓遠出營帳前，又叮囑了付一聲，“照顧好夫人。”

　付連忙拱手，“夫人，末將喚付。”

　……

　付雖然獨時恭敬，但在營帳外，旁人看來，就是平遠王的近衛在同新來的小跟班介紹軍中，只是態度很好，小跟班應當是王爺的人，旁人當招呼也招呼，只是沒有多看。

　“這里是校場，稍后就在這里包餃子，下餃子，也在這里喝酒，晚一些的時候，會點篝火，今日是年關，軍中很熱鬧，喝多了還會唱歌。”付知無不言。

　卓遠早前也說過，但是不如付繪聲繪。

　“這就是下餃子的鍋。”付帶去看，“鍋要夠大，一波出的餃子才多，軍中人多，吃餃子靠搶才有氛圍。”

　沈悅跟著笑起來，仿佛都提前看到了稍后的盛況。

　恰好一側有人巡視，付道，“那是威德侯府的二公子，之前戰局焦灼，朝中讓威德侯馳援，二公子一道跟來，在軍中負責后勤。”

　威德侯府？沈悅心中微楞。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啦，早睡早起去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