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陪爹爹一起啊===

　兩個多月的孩子背部還不能直立,所以不能豎著抱。

　年關時候，晨間起，四下就都是鞭炮聲。

　小十和小十一還小,沈悅和卓遠抱著小十和小十一去苑中。卓旻,卓穎和小八,桃桃都在了,見了卓遠和卓越抱了小十和小十一出來，幾人都圍上前。

　沒什麼比過年更熱鬧的事了。

　今年是年關,既然在梧桐小苑暫住，也應當在梧桐小苑放鞭炮,驅趕邪穢，喜迎新春。

　鞭炮還是照舊掛在主苑中的兩顆大樹上，今年的鞭炮由小八和桃桃來點。

　有卓旻和卓穎的照看,點鞭炮的過程很順利。

　聲音有些大,襁褓里的小十和小十一愣了愣，繼而相繼大哭起來。

　沈悅和卓遠趕抱著往回些。

　小八和桃桃上前,手舞足蹈想逗小十和小十一笑。

　因為旅居南順,所以放完年關煙花之后,就去了曲府一道過年。

　過年的時候就是如此。

　人越多越熱鬧。

　孩子一多更是。

　小八和桃桃,同叮叮當當一直在苑子里跑鬧，嘻嘻哈哈，比鞭炮聲還響亮持久。

　曾氏和婆母在準備年夜飯的事。

　卓遠同曲士忠，還有曲有致父子在一說話。

　卓穎則陪著沈悅一道，照看著小十和小十一,沈悅還是會提醒小八和桃桃，記得換汗巾。

　“哦！”小八和桃桃都聽話頷首。

　自從有了小十，小十一,沈悅每日都很忙，小八和桃桃仿佛也因為了哥哥姐姐的緣故，更聽話懂事了。瘋起來的時候，沈悅一提醒，就會想起來要照顧好自己，不給阿悅添，讓阿悅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照顧好小十和小十一。

　苑中歇息的時候，卓穎也同沈悅說起近來北湖兒園的事。

　過了正月，差不多就要離開南順京中了，沈悅其實很舍不得北湖兒園和兒園中的孩子們。

　沈悅才剛出了月子，惠姨就帶了兒園的孩子們分批來看。

　孩子們都給小十和小十一準備了禮，大都是自己做的小玩，沒舍得吃的糖果等等。

　孩子們都盼著阿悅能早些回兒園。

　因為小十和小十一還小，中途離開不便，沈悅還一直沒有空去趟北湖兒園。

　這一日，聽卓穎說起北湖兒園年后的安排。

　課外活是孩子們喜歡的，年后，卓穎也準備安排植樹和放風箏的活，并且也準備請先生給兒園中的孩子們做啟蒙了。

　雖然卓穎眼下都還在探索和嘗試中，但是言辭之間都是熱忱和期待。

　沈悅仿佛看到早前剛建起王府兒園時候的自己，也在年關的時候，想著明年王府兒園中的活和安排。

　卓穎嘆道，“年關時候，孩子們的爹娘都回京了，這一次，孩子們都特別高興，我想趁二月初，他們爹娘還在時候，組織親子活，也想用六嬸說的趣味運會，讓家長和孩子一起參與，這樣能更熱鬧些。”

　沈悅鼓勵，“孩子們會喜歡的。”

　卓穎笑意掛在眉間。

　……

　很快就到了晌午飯的時候，沈悅將孩子給余媽和葉子。

　但小十和小十一還小，也手不了太多時候，沈悅簡單用了些，又去了房中喂小十和小十一。

　曾氏一道去幫忙照看。

　其實早前沈悅說要自己喂養小十和小十一的時候，曾氏還有些不怎麼相信。后來見確實拿定了主意，也想許是一時興起，堅持不了太久。

　但一轉眼，雙胞胎都將近三個月了。

　沈悅的確每日都很忙碌，遠不如旁的主母一般輕松自在，但看著沈悅每日自己照顧和喂養小十和小十一，親力親為，小十和小十一同沈悅之間的母親厚，卻不是當初將叮叮當當由母照顧時有的。

　曾氏忽得有些羨慕。

　都過了三個月，其實最難的便是前三個月。

　曾氏也佩服沈悅。

　對孩子的耐都在每日的細水流長里……

　喂過小十和小十一，沈悅帶著小十和小十一午睡。

　晌午飯不似年夜飯隆重，也沒太長時間，用過晌午飯后，卓遠去了房中看沈悅。

　沈悅帶著小十和小十一睡了，余媽在一側照看，見了卓遠，余媽福了福，“六爺，夫人和小姐都睡了。”

　“余媽你歇著，我來照看。”卓遠囑咐一聲，余媽應好。

　六爺待夫人和小姐親厚，余媽早前在不人家照看過，像六爺這樣，在孩子尚小，沒有太多流的時候，還對孩子諸事上心，親力親為的，已經很見了。

　卓遠寬，上了床榻陪們母三人躺一會兒。今晚年夜飯才是重頭戲，晌午沒飲太多酒，也不怕酒意讓孩子們不舒服。

　似是覺察有人上了床榻，沈悅微微睜眼。

　卓遠溫和道，“是我，睡吧，我看著小十，小十一。”

　沈悅這才安心闔眸。

　同沈悅一樣，小十睡覺的時候很安靜，小十一則是不怎麼老實，皺著眉頭，表也更生富。

　卓遠想笑。

　只是小表包每日都是一幅新的模樣，總是看不夠似的。

　晚些時候，沈悅醒了，見他還沒睡，“你寐會兒，我來看著。”

　卓遠搖頭，“我神著，你躺下休息會兒。”

　“我醒了。”沈悅起，隨手綰了綰耳發，出致的側頰和修頸。

　懷小十和小十一的時候，是胖了許多。

　但知曉是雙生子，不好生，所以一直控制飲食的攝，等孩子出生沒兩月，很快又瘦了回去，只是孩子還小，也很難回到以前時候，但多了幾分圓潤和韻致，也多了幾分母親模樣，更溫婉親和了些。

　卓遠吻了吻額頭，“阿悅，同你商量個事兒。”

　沈悅看他，似是難得這麼正式過。

　“怎麼了？”沈悅想，應當是小十和小十一的事。

　卓遠手攬在懷中，也將頭靠在他肩頭，聽他的聲音低沉道，“生小十和小十一的時候，我一直在苑中，阿悅……”

　生小十和小十一的時候，不亞于他在戰場。

　卓遠頓了頓，聲音又輕了許多，“我們要大棉襖和小棉襖就夠了。”

　卓遠角微微勾了勾，“府中的小熊孩子夠多了，阿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桃桃，再加上阿新，穎兒和阿旻，我們還有大棉襖，小棉襖，已經是人生贏家了，我們要大棉襖和小棉襖就夠了，不用旁的孩子了。”

　沈悅看他，他眸中溫和幾許。

　卓遠鼻尖上鼻尖，“真的，有你，有和小伊就夠了。”

　沈悅吻上他角。

　***

　晚些時候的年夜飯也是在曲府用的。

　曲府做了很多菜，年夜飯的時候，大家飲酒，行酒令，放煙花的時候，沈悅和余媽帶著小十和小十一去苑中看煙花。

　南順地偏南，氣候溫和，很下雪。

　小十和小十一在襁褓中也不會冷。

　小八和桃桃很認真得給襁褓中的小十和小十一說著，這年關煙花，特別漂亮，每年過年都有，等你們長大了，哥哥姐姐帶你們來看，然后除了這個時候，守歲的時候也有，不過那個時候小孩子都會困，很難能撐住，所以要等我們長大了才能看到子時守歲的煙火。

　卓穎聽得忍不住笑。

　這一日年關很開心，時間也過得很快。

　年夜飯后，幾人告辭回了梧桐小苑。

　梧桐小苑就在隔壁，踱步回去時間也不長。

　小八和桃桃同卓旻和卓穎在一跑著跳著，卓遠和沈悅抱著小十和小十一在后面慢慢走。

　“也不知道府中，卓新和阿四，小五，小六，小七幾人怎麼樣了？”沈悅掛念起府中的孩子來。

　卓遠道，“放心吧，有陶叔在，會照顧好他們的，而且，阿新也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

　沈悅寬心，遂嘆道，“還有涵生，舅舅和舅母，今年又沒同他們一。”

　“今年梁業在，舅舅舅母這有人照顧，倒是涵生一人在蒼月，免不了思念家中，再有兩年，回來就好了。”卓遠寬。

　沈悅頷首，稍許，又嘆道，“永遠不打仗就好了。”

　一直太平，他也會一直在京中。

　卓遠笑，“會有一直太平的時候嗎？”

　沈悅堅定，“有啊，早前。”

　早前？卓遠看他，“早前不是在晉州嗎？”

　晉州也是西秦。

　沈悅莫名笑道，“比晉州更早的時候，也許是，上輩子？”

　卓遠朝懷中的小十嘆道，“誒，你娘開始說胡話了，你不管嗎？”

　沈悅忍不住笑。

　***

　從曲府回來，已近亥時了。

　小八和桃桃今日同叮叮當當玩瘋了，眼下差不多已經到要睡的極限了。

　卓穎帶了桃桃和小八回屋中，小冉照看著。

　卓旻和卓穎不住梧桐小苑。

　陪著卓遠和沈悅說了會兒話，就起折回曲府。

　年關守歲，要回常住的地方，卓穎和沈悅相擁，“六嬸，新年好。”

　“萬事如意。”沈悅亦擁他。

　等卓旻和卓穎離開，苑中仿佛忽然安靜了下來。

　孩子小的時候，去哪里都累。

　曲府還就在梧桐小苑邊上，但因為有小十和小十一在，沈悅也不得空閑。眼下這個時候，洗漱完，又喂了小十和小十一一次，沈悅也有些困了。

　一年又一年，在他心中依舊彩照人，一個眼神，一個靠在他肩頭的作，仍會讓他怦然心。

　“先睡吧，今年我來守歲。”卓遠輕輕了頭頂。

　頷首。

　太困了，是想早些睡了。

　小十和小十一的嬰兒床就在屋中，卓遠可以一邊坐在床沿一側看著小十和小十一，一面陪著沈悅。

　沈悅靠在他側，安穩踏實。

　歲月靜好。

　在他邊，還有他的小棉襖。

　卓遠趴在嬰兒床頭，看著小十和小十一，小十依舊安靜，平和，像沈悅一樣，小十一則明顯又開始了表包表演。

　卓遠看著實在好笑。

　但笑著笑著，又見小十一的臉，眼可見得忽然憋紅，似是耗了很大力氣一般。

　富的經驗告訴卓遠，小十一這家伙拉臭臭了！

　而后哇得一聲又哭出來，卓遠忍不住笑，又趕抱起，怕吵醒小十和沈悅。

　屋中，有沈悅讓人做得尿布臺。

　真臭！

　不過兒奴還是耐，一面給小十一換著尿布，一面嘆道，“娘親睡了，爹爹還在啊！你爹爹上得了戰場，踢得了蹴鞠，能到闖禍，還能照顧你們，給你換尿布，你萬能的爹爹……”

　洋洋得意的一番后，尿布終于換好。

　小十一應當是舒服了，不哭了，小胳膊小來回著，很是舒服。

　卓遠吻了吻額頭，重新將從尿布臺上抱回了嬰兒床里。

　小十一剛放好，卓遠如釋重負。

　一側的小十又忽然漲紅了臉，再次眼可見的速度，一張臉漲得通紅。

　卓遠間咽了咽，小十又拉臭臭了……

　卓遠手忙腳，理完甜的負擔，終于可以歇上一會兒了。

　巧的是，小十和小十一似是都醒了，瞪著一雙眼睛看他。

　恰好，子時一到，夜空中放起了煙火。

　卓遠是沒想到，折騰這麼一趟，竟然年關守歲了。

　孩子們的目又明顯窗外吸引。

　卓遠靠在嬰兒床床頭，朝兩個兒嘆道，“，小伊，守歲啦！陪陪爹爹一起看煙花吧……”

　窗外的煙花一朵接著一朵在夜空中綻放。

　今年，是大棉襖和小棉襖陪他守歲的啊~

　***

　西秦京中，平遠王府，卓新也托腮看著夜空中的煙火。

　六叔和阿悅不在，他今年要攬起重責，照顧好府中的孩子們，讓大家在一起好好過年。

　今年年關也算溫馨的，一群孩子，一道吃了年夜飯，一道說了許多對小十和小十一的期待，還行了酒令。

　六叔不在日子，卓新越發覺得自己漸漸了六叔。

　是孩子們的依靠，也是孩子們心中的寄托。

　早前阿四，小五，小六和小七只會圍著六叔轉，眼下，也會嚷著要他抱，要同他下棋，要和他一道玩，他忽然想，當初的六叔是不是也是這樣，接過了一個家中的全部重擔？

　他有些后悔當時沒在六叔邊……

　他要是，能再早些回府，再早些和六叔冰釋前嫌，許是會更好。

　等待守歲的時候，卓新一直在想此事。

　小五，小六，小七這幾個家伙，原本說了今年要同他一道守歲的，結果剛到亥時就一個個的瞌睡連天，全都放他鴿子，只有阿四！

　只有阿四在一側陪著他守歲！

　兩人在苑中外閣間中坐著，各自托腮。

　等到夜空煙花綻放的時候，兩人又各自抬頭向夜空。

　“新年好，阿四。”卓新懶洋洋，其實又毫無困意。

　“新年好，二哥。”阿四也毫無困意。

　兩人相互看了看，又相互笑了笑。

　方才，兩人心中都在各想各的事，等過了子時，兩人反倒開始聊天了。

　而且越聊越起勁兒。

　阿四今年也滿十歲了，卓新朝眨了眨眼睛，“誒，我們喝點果子酒啊？”

　阿四張，“阿悅說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卓新循序善，“果子酒不算酒，只是有些酒味兒，而且，我們不告訴阿悅就好。”

　阿四惱火。

　最后，兩人還是喝上了果子酒。阿四又如釋重負，喝一些也無妨。

　然后兩人越喝越多。

　阿四倒是還知曉克制些，卓新又覺得喝果子酒不過癮，開始喝旁的酒。

　“明日還要宮！”阿四提醒。

　每年正月初一，朝中的品階稍高一些的吏都要攜家眷宮拜謁。

　六叔不在，平遠王府去的就是二哥，但二哥一人去又有些不好，所以原本二哥是同他說好，他明日陪著去的，眼下倒好，直接看二哥喝得醉暈暈的去了。

　阿四輕輕嘆了嘆，真不靠譜。

　但眼見卓新已經喝暈半躺下，阿四起，“二哥，我回去睡了。”

　明日怎麼都需早起。

　卓新支吾了一聲。

　等阿四離開屋中，稍許，屋中又有腳步聲，卓新暈乎乎道，“阿四，你怎麼又回來了？”

　但對方似是沒說話，反而轉離開屋中。

　卓新警覺撐手坐起，整個人愣住，“書瑤？”

　他大概幻覺了。

　書瑤應當不在平遠王府才是。

　書瑤也看著他。

　唔，今日沒扇他耳，一定是幻覺。

　但幻覺也好，他實在有些想見了，尤其是年關，又飲了些酒的時候，他笑道，“喂，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但是我慫，又不敢同你說，你要是喜歡我就好了。”

　對方明顯愣住。

　他撐手起，趁對方愣住，上前“吧唧”一聲，親上臉頰，心滿意足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