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火線點燃，卓旻和卓新抱著小十和小十一跑開，后是噼里啪啦鞭炮聲，孩子們嘻嘻哈哈笑聲一團，又是一年辭舊迎新時了。

　沈悅莞爾，卻是環顧四周，卻沒看到小七。

　沈悅知道小七去了何。

　沈悅踱步回了外閣間，原本想喚一聲小七的，但是聽到屋中有說話聲傳來，沈悅眸間微滯，還是沒有出聲。

　屋中，小七的聲音傳來。

　“六叔，我都給你講第七遍了，能不能第八遍的時候，你就醒了，我就當面給你說，好不好？”小七坐在床沿邊，看著床榻上似睡著一般的卓遠。

　小七深吸一口，還是如同第一次坐在這里同六叔說起時一般，保持著熱，“當時，可危險了！陶爺爺出了道的門，卓夜也跟著攆上去，準備同陶爺爺一道將追殺我們的人引開。你猜猜怎麼了？”

　小七停下來，似是等著床榻上的人回答一般。

　但等了很久，床榻上的人都沒有醒過來。

　小七眼中氤氳，但還是微微笑了笑，繼續認真道，“當然是我和桃桃出馬了！陶爺爺和卓夜都不知道，很早之前，我們玩寶貝智多星游戲的時候，五哥和格子哥哥因為好玩，就上了四哥哥和阿毅哥哥，他們幾個帶上我和六姐姐，小八，還有桃桃，我們在野外生存游戲的時候，采了好多斷魂草。因為卓夜之前在教我們認識植的時候，說起過斷魂草，說量吸斷魂草的味道，會讓人產生昏厥，大量吸，昏厥的時間就會很長，若是誤食，據個人質和用量，還會產生毒藥的效果，但是解藥就是還魂草。當時五哥哥和格子哥哥非要玩，我們幾個用石頭把斷魂草碾碎了，撞在陶瓷瓶子里，說如果以后遇到危險，就可以來道里拿陶瓷瓶子。所以你信嗎，六叔？葉子用斷魂草迷魂了所有的人，卓夜和陶爺爺都驚呆了，卓夜說，這麼斷魂草，大象都能迷翻……最后我們就安然無恙在道里等著，一直等到二哥哥他們來找到我們，六叔，我們都很勇敢，我們都能保護自己……”

　說到這里，小七淚目。

　他其實不想哭的，今日是年關，不應當哭的！

　他一哭，要是讓旁人看到，也會一起哭的

　但是他忍不住。

　“六叔，我們都很想你。”小七趴在他上，低聲啜泣。

　沈悅原本要起簾櫳的手，滯在半空中，又放下。

　這是小七和清之的時間，沒有打擾，轉去了屋外。

　稍許，小七終于不哭了。

　重新坐起來，了眼角，繼續同卓遠道，“剛才還沒說完呢……五哥哥他們跑到后山去了，但是六叔記不記得我們在后山玩了一整個夏天的野外生存游戲。五哥哥很聰明，他帶著小八和小十一跑到了我們游戲的時候，卓夜說的安全地帶，而且很蔽的地方，他們在后山安全得呆了好幾天，才被卓夜尋到，對了，小十一當時可開心了，一點都沒有被嚇倒，我們都覺得，小十一特別像六叔你。哦，對了，還有小十。”

　似是說到這里，小七忍不住嘆道，“子輝哥哥又迷路了，他帶著小十在深山老林里逛了一個多月，又當了一個月野人，不過小十可開心了，說看到了好多小鹿，小兔，小野什麼的，我們當時心里本來都可擔心了，聽小十這麼說，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運氣好，但是后來小十又繼續說了，還有很長很長的蛇，還有小豹子，小狼……聽得卓夜和二哥哥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也不得不說，子輝哥哥真離開的。這麼多蛇啊，豹子啊，狼啊什麼的，他們都遇到了，但是都險了，不得不佩服。”

　小七一直說著，直到簾櫳起，桃桃，“七哥哥，該我和舅舅說話了。”

　小七只得讓開。

　桃桃山前，“舅舅！這是我的新子，可好看了！”

　小七笑開。

　屋中只有桃桃一人，桃桃繼續道，“還有我的新發夾，是陶爺爺送的；我的新荷包，是卓夜送的。陶伯和卓夜去西域了，說西域那邊有大夫治病可厲害了。等他們回來，舅舅你就醒了，好不好？桃桃最想舅舅了，舅舅，去年我忘了許愿，今年記得了，桃桃今年的心愿，就是舅舅你能醒過來！”

　***

　又一年的團圓飯，戌時正的時候，孩子們在苑中看煙花。

　對孩子來說，煙花永遠是看不夠的東西。

　小孩子是，大孩子也是。

　小五抱著小十一，阿四抱著小十，兩個人都笑得特別開心。

　卓旻抱著懷中的孩子，也看得高興。

　結果忽得，手臂一熱。

　是尿了！

　沈悅笑道，“給我吧。”

　沈悅從卓旻懷中接過盼盼，年關臘月，天氣涼，怕裳了，容易染風寒。

　從偏廳回苑中，余媽正好迎上來，“二公子在。”

　沈悅會意。

　“給我吧。”余媽從沈悅懷中接過小公子，“又尿了是不是？”

　小十二吐了吐舌頭，又笑了笑。

　余媽被逗樂。

　原來以為這家中，十一小姐是最熊的一個，等到小公子出生，才知曉什麼拆房子！

　才一歲多就已經初見端倪了。

　都說小公子生得像夫人，但是子同王爺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越大越翻天。

　余媽已經做好了準備。

　……

　外閣間，沈悅駐足。

　屋里，悄無聲息，只有偶爾的泣聲傳來。

　沈悅知曉是卓新。

　沈悅沒有說話，取了外閣間中的暖手爐，重新出了苑中。

　小十和小十一已經在找。

　年關，的笑容寫在臉上，家中所有人的笑容才都會寫在臉上，臨到苑中，沈悅角揚起。

　小六上前，“阿悅，你怎麼才回來。”

　沈悅笑道，“有些冷，我去取了暖手爐，所以稍晚些。”

　小八也笑道，“阿悅阿悅！我們明日晨間，還是早些去普照寺祈福吧，他們說，越早越靈。”

　孩子們紛紛點頭。

　沈悅頷首，“那也好，聽小八的。”

　孩子們都笑開，開始在苑中打鬧。

　晚些時候，小十和小十一困了。

　看到小十和小十一，就想起府中旁的孩子小時候，一晃，都長大了。

　同每個孩子道別，也互道了一聲新年好，沈悅帶了小十和小十一回苑中，幫孩子們洗了澡，小十和小十一今日一定要在浴盆中玩水，沈悅覺得們兩個怕是染風寒了，有些心焦。

　“同爹爹說晚安吧。”從耳房出來，頭發干，一幅也喚了。

　兩個寶貝都爬上床，一人親了爹爹一口，爹爹晚安。

　沈悅領了小十和小十一去睡。

　為了方便照顧，如今東暖閣改了小十和小十一的房間；西暖閣改了小十二的房間。

　沈悅給兩個寶貝講了睡前故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沈悅才分別親了親們的額頭，又同小冉叮囑了兩句才離開。

　沈悅又去西暖閣看了看小十二。

　小十二已經睡，沈悅也同余媽媽說了會兒話，這才踱步回了主屋。

　在浴桶里沐浴，自己頭，自己換，然后回了屋中，確認外閣間和屋中的長明燈盞，燈油是夠的，而后才到了床榻邊，手從被子里拿出卓遠的一只手，開始給他。

　樓清運說的，人躺太久，要每日都手腳。

　沈悅每日都照做，每日的時間都很長。

　今日又是年關守歲。

　想起去年年關的時候，小十二還小，清之不在，他照顧小十二一團飛狗跳，不像早前在南順，小十和小十一才出生的時候，諸事有他。

　沈悅一面給他錯手，一面道，“兒園今年有十四個班了，不過不都是兒園的班級，今年新增了一個早教班，不是每日都去，一個七曜來兩次，每次半個時辰左右，要父母中的一個陪同孩子一起來。其實早教班也很重要，越早悉一些理念，其實有助于更好得和孩子通。你不知道，開始的時候，來的多是寶貝和娘親，后來，慢慢來的，父親也居多了，因為我把早教班的日期調整到休沐日了……”

　說完，頓了頓，看著一側那張悉而又平和的臉，鼻尖微微一紅，卻仍舊笑道，“清之，你今年又讓我自己守歲了，最后原諒你一次。”

　微微俯，吻上他額頭。

　正好，窗外的煙花綻放，照亮了近乎整個夜空。

　沈悅莞爾：“新年好，清之寶寶~”

　又俯，這次親親吻了吻他角。

　他指尖微微勾了勾。

　***

　許府，子楓笑著看向許黎，“新年好，老師。”

　許黎也笑，“新年好，諸事順遂。”

　守歲完，子楓起，“那我回屋了。”

　許黎頷首，又是一年年關，子楓又大了一歲。

　臨到屋門口，子楓又轉，“老師，明日我想去趟普照寺祈福。”

　許黎點頭，“去吧。”

　子楓歡喜出門。

　許黎低眉笑了笑。

　明日是正月初一，他要如宮拜謁，沒辦法同子楓一道去。

　如今新帝登基，朝中煥然一新，國中也百廢待興。

　新的一年，似是又有新的希。

　***

　明和殿，漣媛終于放下了最后一本冊子，了懶腰，“我終于可以過年了~”

　長翼應道，“年關都過了。”

　漣媛似是才反應過來，輕嘆一聲，“我有些想阿玉了。”

　長翼笑，“你又不告訴，你在哪，想你，都不知道往哪想。”

　漣媛上前摟住他脖子，佯裝認真道，“不行，如果我在，就會活我希活的模樣，但只要自己，才會是趙錦諾，才會是阿玉應該有的模樣。”

　死鴨子，分明前幾日還讓暗衛去打聽過，聽說如今阿玉的一幅畫都可以賣上幾千兩銀子了。

　長翼搖頭。

　漣媛起，“明日阿悅宮嗎？”

　長翼道，“帶孩子去普照寺祈福去了。”

　漣媛笑了笑，“普照寺最靈驗了。”

　長翼沒有作聲，仿佛當日的景，還歷歷在目。

　***

　翌日，整個平遠王府都早起，卓新照舊要宮拜謁，沈悅帶孩子們去普照寺。

　小冉有些慌，“夫人，十小姐和十一小姐生病了。”

　沈悅去看，果真見兩人怏怏的，還有些噴嚏和鼻涕，應當是昨晚洗澡時冒了，沈悅搖頭，真不應該由著們。

　“娘親，你們去吧，我和姐姐在家中等你們。”神頭十足的小十一，今日都懨懨的。

　家中有小冉和余媽在，孩子們都盼著去祈福，沈悅只得這麼做。

　只是馬車都行至一半了，今日也不知怎麼的，心中像是莫名什麼一般，總靜不下來。

　應當是擔心小十和小十一兩個。

　沈悅抱起盼盼，輕聲道，“盼盼，陪娘親回家看看姐姐們吧，他們生病了，需要人照顧。”

　盼盼點頭。

　于是沈悅中途回去，孩子們這里有卓旻在，沈悅記掛著，回了府中，也行得快些。

　臨近東暖閣的時候，聽到屋中有說話聲，沈悅心中輕嘆，這兩個家伙，生病了也不好好睡覺，沈悅正抱著盼盼，卻聽東暖閣中小十的聲音傳來，“娘親帶哥哥姐姐們去普照寺祈福了，希爹爹可以早些醒過來。”

　小十一也搶著道，“媛姨說，普照寺最靈了。”

　沈悅微怔。

　起初以為小十同小十一是在同小冉說話，但是如果是同小冉說話，小十一不會說媛姨。

　小十一只喚漣媛作媛姨。

　那屋中的，一定是認識漣媛，且和漣媛親厚的人。

　一瞬間，沈悅似是想到什麼一般，整個人僵住，鼻尖微紅，眼中忽得涌起一陣碎芒盈盈。

　果真，屋中悉，溫暖，而又久違的聲音傳來。

　很好聽，既有晨鐘暮鼓的穩妥，又有春日蓬的朝氣，兩者很難在一人上兼顧，但眼前的聲音就是。

　還似溫玉，著說不盡的溫和。

　“娘親好嗎？”

　他的聲音傳來，沈悅眼中的淚珠，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小十正要回答，小十一搶著道，“娘親可忙了，要忙著照顧我們，還要忙著府中的事，還要照顧哥哥姐姐，還有兒園，還有還有就是小十二！”

　小十二……

　卓遠愣住。

　微怔中，后腳步聲響起，起簾櫳，小十和小十一驚喜得坐起來，喚了“娘親，娘親，看爹爹！”

　卓遠緩緩轉，悉的影和笑意映眼簾。

　撲他懷中。

　他擁，“阿悅，我回來了。”

　“回來？”沈悅眼底通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而孩子們的驚呼聲，和手捂眼睛的作中，卓遠抱起，“是啊，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的盡頭，是你和小十，小十一，而后我就醒了。”

　沈悅擁他，“什麼夢這麼長？”

　卓遠笑道，“有你的夢啊，清之寶寶和阿悅……”

　卓遠正再開口，門口的下不點兒已經看了他許久，而他才看到他，兩人大眼兒瞪小眼兒。

　看著那張同阿悅一個模子刻出的臉，卓遠按捺不住心中驚喜，“……小十二？”

　小十二看了看他，古靈怪眨了眨眼睛，“爹爹。”

　卓遠一顆心似是都要融化時，小十二猝不及防朝他吐了吐舌頭，“yue……”

　（2021.6.6正文完）

　（小仙們，番外見，番外很多驚喜容哦~）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啦，今天更了好多字，小仙們，終于到激人心的番外環節啦

　重要的事說三遍：番外也是日更，番外也是日更，番外也是日更

　所以別擔心，熊孩子多，我們一個一個來，所以，也會陪伴大家多一點的時間啦

　當然，還有清之寶寶

　謝大家一路陪我走來，正文完結啦，超級舍不得！

　但是幸好有番外（前文的蟲和bug也會同步修）

　***

　更過的完結言留到全文完結的時候吧。

　照舊打個廣告

　1.收藏下作者專欄吧，真的很勤，這本書只斷更了一天，其余時間都三更，不夠的也補齊了，這樣的作者君不收藏一下嗎？（捂臉）

　2.6月的時候新文就開啦，最后決定開《錦棠春》大家可以收藏起來咯，六月底見，另外同類型的《聯邦第一兒園》大家也可以收藏啦，等我大綱設定好就開，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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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雖然但是，明天番外見~

　先來，清之寶寶的吧~

　哦對了，這章也有周末紅包，記得按爪哦，明天中午12:00統一發，我去浪一會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