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卓天又很快起。
紅豆和綠豆糕都進了中,兩匹馬都很通靈,也很聽話,在靠著口的那邊的方向馬蹄一跪,半臥下。
綠豆糕馱著的包袱里,有吃食,有飲水,還有圍巾,手套以及裳,卓天通通取了出來。
這些東西,夠他們堅持三四日。
三四之后,應當會迎來第一波天晴。
外依舊是寒風呼嘯,冷氣灌進來。兩人靠在綠豆糕和紅豆的馬肚子一側,也是最暖和的地方,卓天抱著,然后厚厚的大氅裹在兩人上,如此,兩人,兩馬,倒是最暖和的方式。
“我爹還好嗎?”穗穗慢慢緩了過來。
卓天應道,“陸叔叔傷了,軍醫在照看,日后,可能不能上馬了,但是命無憂,就是很擔心你。”
穗穗短暫沉默。
爹爹戎馬一生,最后不能上馬,該有多憾……
卓天寬道,“你安全,陸叔叔才能安心。”
穗穗沒有出聲。
“穗穗,你睡會兒吧,我在。”卓天看著。
一個人在此,一定不敢睡。
大雪封山的這一段,一定又凍,又,又困。
穗穗沒有推辭,“我稍后換你。”
卓天應好。
他哪里需要換?
只是穗穗要強,怎麼說都好。
卓天攬。
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是困極睡著了。應當,也是這幾日,唯一可以安心睡的一回。
終于,一切都仿佛落停,卓天看著懷中躺著的穗穗,臉微微有些紅。早前顧著天寒地凍取暖去了,還不怎麼覺得,眼下,他倆眼下還枕在馬肚子上的,蓋著同一件大氅。
他之前做夢都想同穗穗在一起,沒想到,當下他攬著,兩人也頭靠著頭。
雖然一側還有紅豆和綠豆糕在,但莫名的,卓天心中歡喜。
久別重逢的歡喜,劫后余生的歡喜,也是……心中的歡喜……
***
翌日醒來,穗穗似是整個人意識都恢復過來了,不像昨日剛見到的時候那樣,有些恍惚。
外暴風雪下了一整夜還未見停,兩人都賴在大氅下不想起來。
極端的寒冷天氣中,相擁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也好在,有紅豆和綠豆沙在,它們兩個上才更暖。
“和我說說阿悅和清之叔叔吧。”穗穗溫聲問道,“我有些想他們了。”
上次回京,阿悅和清之叔叔都不在。
只見了小十和小十一一面。
小五笑了笑,似是話匣子打開,“阿悅可忙了,兒園在京中開了很多,又增設了早教班,除此京中之外,附近的城市,像單城,都開了兒園,有王府兒園的金字招牌,大家都愿意把孩子往兒園里送。阿悅每日忙兒園的事,也要照顧小十,小十一和小十二,覺才終日都像在打仗一樣。”
小五說完,穗穗也跟著笑起來。
阿悅喜歡孩子,也喜歡同孩子們相。
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其實很幸福。
小五又道,“你知道我六叔早前過傷,在病榻上躺了兩年,那時候,我們都好怕他不醒,都不知道,如果六叔不醒要怎麼辦?但那個時候有阿悅在,阿悅把我們都照顧得很好,但其實,才是最想念六叔的一個。但老天有眼,那麼重的傷,六叔還是醒了,他一定是答應過大悅,也答應過我們會平安回來,他從來不食言。雖然六叔醒來后,不能再上戰場,也將平遠王的位置讓給了二哥,但六叔并無意志消沉。他同阿悅一道,將兒園做得很好,甚至,我們都覺得,他經營兒園有天賦,比他帶兵打仗還有天賦,但他總說,他做什麼沒天賦?”
言及此,穗穗也笑出聲來,“清之叔叔,一直都沒變過。”
“變!你是沒見到!他眼下就是雙重標準,兩幅臉做人。”小五嘆道。
穗穗看他,角微微揚起。
小五笑道,“我六叔是兒奴,小十和小十一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但對小十二就全然不同,他總說小十二欠揍,父子兩人天天在苑中飛狗跳,但我看六叔樂在其中。但不管兩人怎麼鬧騰,阿悅喚一聲,就一個比一個老實了……”
穗穗笑開,仿佛在心中想象著清之叔叔和小十二兩人在苑中鬧騰,卻又在阿悅跟前一片和諧的模樣。
“真好,阿悅和清之叔叔兩個人。”穗穗忍不住嘆。
卓天低聲道,“我們……也可以很好啊……”
卓天再度臉紅,“我是說,我們是青梅竹馬。”
作者有話要說:小五和穗穗還有一張,明天去啦
宋言和小六也明天出場
這一章還有端午紅包,截止明天12:00,這幾天的一起發,省力,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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