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夫人同意了。”劍香眼睛一亮,立即朝孟茯走過去拽著的手搖晃著一邊撒:“還是夫人最好,謝謝夫人。”
“婚姻大事,不同兒戲,你斷然要想清楚了。”孟茯腦子里回想著拓跋箏的話,他們這幾個人和自己都是同齡,自己都親好幾年了,而他們還單著……
所以,劍香能這樣速度,興許還能帶其他五人。
“我曉得,我保證一輩子對他好。”劍香嘿嘿笑道。反正現在夫人都答應了,三公子那里就不用擔心了,這件事就是板子上釘釘的。
孟茯被這話逗得忍不住發笑:“好了,房子我已經安排好了,東西讓衛總管給你們準備好,你隨著秦泊一起去,將東西都送到宅子里,該怎樣布置,隨著你們的心意來。”
劍香當時說那話,只是想讓孟茯知道自己的決心,絕對不敢真的要孟茯給置辦屋子什麼的。
所以聽到這話吃驚不已,連忙解釋:“夫人,我攢了不錢,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您不用……”
“什麼不用?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何況你是看不起你家夫人我麼?”孟茯當然想到會拒絕的,但是他們有多私房錢,自己難道心里沒數麼?一面輕輕拍著的手背說道:“我們雖是主仆,可是與姐妹又有什麼區別呢?你要嫁人,我便要替你出些力,何況我有銀子,我又不是那揭不開鍋的人。”
劍香心里,只是千言萬語,最終都只匯聚了一句謝謝。
“快去吧,別他多等了。”孟茯朝外看了一眼,秦泊在,估著是想等劍香說些話。
劍香這會兒卻才出態了,“我現在回頭一想之前的事,讓我現在跟他一起去鋪子,只怕他們要笑話我。”
“這會兒你知道怕人笑話了,早些時候作甚去了?快些去吧。”孟茯催促著,這親是大事,要準備的事多著呢。
也要做些安排。
劍香和秦泊這邊順利訂下婚事,可是那阿亓卻不大好。
抱著酒壇子醉醺醺地哭倒在謝淳風跟前,“大哥,你說我命怎這樣苦,我這幾年來,唯獨覺得最是有趣了,怎就不喜歡我?”
然而謝淳風對于他這副模樣,見怪不怪,著眉心提醒,“你今年才十六歲,早在三年前你就如同今日一般,醉倒在我跟前,說是非那盧三小姐不娶,要我幫你去說親;后來你又跟我說,打算帶著張大小姐私奔,還管我借了五千兩銀子;再到后來,你又準備與張大小姐的丫鬟琴兒私定終,要購置一院子養。就在前兩月,你還要去追牛頭山大當家的兒銀月,我說你小小年紀到底有多顆心?”
阿亓聽到他的話,眼睛珠子轉了一圈,有些懵懵的,“我好像跟銀月約定,六月帶去天上看雪的。”
“呵~現在已經七月底了!”謝淳風一腳踹開他。
呸,小小年紀不學好,渣男!
當然,人是沒踹開,倒是將阿亓懷里抱著的酒壇子踢開了,哐哐鐺鐺滾了一圈,在桌下打住,里面剩余的酒水沿途灑,已經沒了個干凈。
阿亓搖搖晃晃站起來,還想去撿,就被謝淳風喊來的人拖下去,“好生看著,別他出去招禍事。”
隨后自己換了裳,決定在去石頭縣之前,再去看看玲瓏。
玲瓏如今病算是比較穩定,自己醒來后,對毒發時候所做所為,到底是有幾分知曉了。
但是對于總是來看自己的謝淳風,還是想不起來他說的那些事。
似乎在那場大火之前,的記憶都像是隨著大火一起湮滅了一眼。
不過即便如此,也滿懷期待地等著謝淳風來,聽他說自己小時候的那些趣事。
是不認識他,可是他在面前,總讓玲瓏有種悉的覺,可惜每一次想要抓住這悉的覺時,頭便疼得厲害。
這會兒聽說謝淳風又來了,滿懷歡喜地迎出去。
“謝大哥。”揮著手,生怕這院子里開得茂盛的月季將自己擋住了,一邊喊著謝淳風。
謝淳風進了石拱門,便一眼看到了站在月季花小徑的玲瓏,聽得的呼聲,臉上不自覺揚起笑容,加快了步伐,朝走了過去。
“今日怎樣?”與玲瓏說話,他的聲音不自覺溫了幾分。也不曉得是從何玩回來,頭上發鬢間沾了不花瓣,他抬手給撿了,“吃藥了麼?”
“吃過了,他們說很快我就會好了,我就能出這院子,還能去見夫人。”玲瓏滿心歡喜。
上一次掐著孟茯脖子的那一幕,并沒有忘掉,所以只盼著自己快些好了,去跟孟茯道歉,真不是有意的。
謝淳風目溫地撒在他上,玲瓏等著他講故事,并沒有發現他眼底的哀傷。
哪里會好?這樣下去,只怕能活得兩月,還算是管閻王爺搶來的了。
所以看到滿懷期待,想要離開這座院子的時候,謝淳風只覺得心頭在滴。
自己口口聲聲說,可是連的命都救不了,只能眼睜睜得看著在自己面前慢慢地死去!甚至是連這園子,自己都不能帶離開半步。
“謝大哥,你怎麼了,不高興麼?”玲瓏等了半天,見他沒說話,轉過來,將一把剛折下來的月季雙手捧給他:“送給你。”
謝淳風接到了手里,看著滿懷天真的玲瓏,越是這樣開心,他心底就越是難過。
他甚至有些不想去石頭縣了,想陪著最后的時。
牽過的手,一起到花叢中的小亭里坐下來,“我今日與你說小時候你了你二哥的弓去打獵的事。”
“我有哥哥?咦,好像昨天你還說過三哥,可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呢?”玲瓏歪著頭,一手托著下,“也不曉得哥哥他們在哪里呢?”
的哥哥們,全都是死在了阿爹的刀下了。
這是謝淳風從沈夜瀾等人口中知曉的。
而且這些日子他查到了許多事,當初鏡衛在同一年里,失蹤了好幾個。
恰好他們失蹤的那一年,正好是蒙大將軍出事的那一年。
那一年,老天爺對齊國似乎并不友好,本來所向披靡的蒙家軍,原是可以有八層把握贏了那一場戰役的,可是卻不知道為何,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人歸來。
后來他也聽說過傳言,說是流沙掩埋了軍隊,金國人之說以能逃,是因為他們乘著沙船逃離了。
那一片戰場,如今的確已經被流沙埋葬二十多年了。
可是巧得很,為什麼鏡衛在那一年,失蹤了好幾個。
時代久遠,所以謝淳風寫信央求父親幫忙,前日得到了其中兩個鏡衛的消息,一個姓阮,但已經不在人世了。
另一個則是出生鑄劍世家的獨孤青云。
而獨孤家,似乎比歸云堡覆滅得還要早。
倒是阮家跟歸云堡發生滅門之事,中間沒有隔多久。
阮家還剩下誰他不知道,但是獨孤家還剩下一個獨孤長月。
昨日他去了一趟石灘,沒遇到獨孤長月,聽說是去了島上,所以只見到沈夜瀾,提了幾句獨孤長月的仇家。
他一心二用,一面給玲瓏說著小時候的趣事,心里一面想著這些,說著說著忽然發現玲瓏沒有回應自己,才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就睡著了。
原本想抱進屋子,可又怕將吵醒,便將亭邊的簾子都放了下來,便坐在這里守著。
的模樣,與從前的確是有些區別的,比自己小時候預想的還要好看。
謝淳風忍不住坐近了些,抬手將那幾縷不聽話的發別到耳后,“玲瓏,我昨天去石灘找獨孤長月,雖沒遇著,但是沈夜瀾倒是坦誠,他與我說獨孤長月接二連三為朝廷立功,卻一直不愿意接朝廷的封賞,正是因為與皇室有些舊仇。他雖沒有說什麼舊仇,可是我已經能猜到了,多半獨孤家和歸云堡一樣,都是皇室的手筆。”
而皇室能有用這樣大的手臂來覆滅這些人家,除了那位,還有哪個?
謝淳風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一直覺得當年蒙家軍的事,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當然,他父親也不信,只是這二十多年來,什麼都沒能查到。
沒查到,那是因為方向不對,現在他跟父親說了歸云堡的事,若是父親真有那膽量往宮里查,必然是能得到些有用線索的。
“鏡衛一直所辦的,都是些見不得的事,而那一年,鏡衛忽然了幾個,他們以及他們的家族,接二連三被滅門。”
謝淳風不知道,玲瓏只是發現他走神了,想逗一逗他,所以假裝睡著罷了。
而謝淳風對于玲瓏,是從來沒有帶一點防備之心的,所以本就沒有去仔細確認。
以至于他的這些話,玲瓏一字不差地聽在心里。
等他走后,玲瓏就拿了紙筆來,將這些話都記下來。
怕自己過一會兒給忘記了。
原來家的仇人是皇室中人。
不是說自己毒發以后很厲害麼?那就去京城,想辦法混到宮里,等自己毒發的時候,誰也攔不住自己為父親和哥哥他們報仇。
這樣打算好,就準備啟程去了,想趕在下一次自己毒發之前,能到宮里。
可是臨走前,想再去看大家最后一眼。
所以等著深夜,背著包袱,出了這座開滿了月季的院子,往那個最是悉的府邸去。
這會兒已經子時二刻了,四下一片安靜,偶然能聽得蟲鳴鳥。
孟茯也睡得迷迷糊糊的,那些悉的蟲鳴聲里,似乎夾著些叮當作響的聲音,很是奇怪,吵了很久,終于難以忍耐,睜開眼來,卻見著床邊站著一個人影,嚇得驚恐地起來。
只是聲音還沒出口,就被一只手給捂住了。
隨后一張悉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孟茯下意識想起了那夜玲瓏住自己嚨的畫面,子就條件反,下意識朝后躲去。
但玲瓏并沒有察覺出來,松開手,委屈地看著孟茯:“夫人,我想你們,想你們大家了。”
只但這樣一句話,便將孟茯所有的害怕和防備擊碎了,起將玲瓏抱起,“我們也想你。”只是再清楚不過,玲瓏還能活多久了,心中又自責早該去看的。
“可是我不敢去見書香他們,我傷了謀事,我聽謝大哥說,他的眼睛有一只往后都看不到了。”聲音里踹著些害怕。
“沒有誰怪你,你也不是有意的,對不對。”的日子沒有多就了,孟茯想讓輕輕松松地走,而不是帶著滿心的愧疚包袱離去。
玲瓏沒有再說話。
片刻,孟茯問道:“你一個人來的麼?”還是謝淳風帶來的?
可是隨后一想,若是謝淳風帶來,不該這樣。
所以一時擔心起來,還沒等再開口,就聽玲瓏說道:“我一個人來的,我打算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我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去哪里?”孟茯松開,擔心地看著問。
玲瓏從包袱里翻出一封信,“這是今天我聽到謝大哥說的,他說我家的仇人,是宮里的,所以我要去報仇。”
“你包袱里又是什麼?”孟茯聽著這乒乓哐當的聲音,怎麼覺得跟自己剛才被吵醒的聲音有些像?
玲瓏拉開包袱一覺,都是些瓶瓶罐罐,“我剛才將夫人的藥全拿了,興許到時候能用得上。”
原來方才進來,就先將孟茯的藥都收在包袱里,也正是這樣,孟茯才聽到那些聲音。
“你瘋了。”孟茯被的話嚇一跳,不是拿了自己的藥,而是居然想要獨自一個人上京城,還想進宮報仇。
且不說這仇人對不對,就算對了,一個人在途中,若是忽然毒發,無人能阻止得了,不曉得要傷多人。
孟茯張地一把抓住的手,“你不許去,哪里也不許去,聽話好不好?”聲音幾乎是帶著些懇切的。
兩人在樓上這樣大聲的說話,樓下的人自然是聽得清楚。
書香是曉得了劍香的事后才回來了,如今就歇在孟茯樓下。
劍香如今還沒回來,聽說跟著秦泊等人,還在收拾新房子。
這會兒書香正進來,雖沒有見識過玲瓏毒發后有多恐怖,可是從謀事的傷就能看出來,毒發后的玲瓏得多三公子才能控制得住,所以一時張不已,先發了消息才上樓來。
聽到的腳步聲,玲瓏回過頭朝看去,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書香。”
作者有話要說:謝在2021-03-0120:54:36~2021-03-0222:58: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4677352610瓶;~8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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