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紙鶴不是您昨天丟掉的那只嗎?”旁邊隨從見了不由問道。他們昨天可親眼見到這紙鶴順著暗流流走了的,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是啊。”小侯爺雖然覺得怪異,但這會兒他想得更多的卻是,有人在這上面手腳。他把這紙鶴撕裂丟給隨從,道:“你們給我拿去扔了。”
隨從忙不迭接了,塞進了袖子里。
又一日過去,早上小侯爺睜開眼睛起來時,就見到床頭的紙鶴正安靜地坐在他的枕頭上,鶴還對著他。
看著這紙鶴看了一會兒,小侯爺眼里緒翻涌。不過他還是將紙鶴拿在了手里,翻看了翅膀下面。
翅膀下,上面有一道淺淺的劃痕。
看到這劃痕后,小侯爺很明顯的愣了下。
這是他昨天故意弄的一個小記號。但是這會兒,紙鶴記號還在,卻上下半點被撕開的痕跡都沒。
翻來覆去將紙鶴看了一遍,在確定這就是昨天被撕碎的那只后,他從床上下來,問進來伺候的丫頭道:“昨夜可有人來過?”
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房里的丫頭流守夜,有靜基本上不會不知道。
丫頭們齊齊搖頭,“沒有。”
得到這答案,小侯爺點點頭,換了袍,帶著紙鶴直奔皇宮。
雖然不知道這紙鶴究竟怎麼回事,但宮里有能幫著解決這事的人。
……
作為圣人寵的臣子,小侯爺上有宮的令牌,想進宮隨時可以。
眼下這會兒已經快到上午,小侯爺瞧了瞧時間,朝會差不多已經結束,想來他進宮求見的事,陛下這會兒應該已經知道了,接下來他只需要等就行。
差不多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左右,終于有宮人來通傳,說陛下在書房召見他。
臉上慣地浮現出一抹不符合他子的輕浮,小侯爺跟著往書房走去。
等他進書房時,議事的大臣都已經離開,只有坐在書桌前批閱奏折的圣人在。
見他來了,圣人抬頭,笑看他道:“你好些日子沒進宮了,寡人還以為你和柳賦云廝混道把你姐姐都忘了。”
這是連他的行跡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小侯爺連忙伏喊冤道:“微臣冤枉。微臣只是覺得微臣這格太過沖,又手腳,怕沖撞道娘娘肚子里的小外甥,所以想著還是先在宮外忍忍,等娘娘順利臨盆再進宮賀喜啊。”
圣人知道這小舅子不拘束的子,也不為難他,“那今日怎麼又想起來進宮了。”
小侯爺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陛下,您別看微臣沒進宮,但微臣心里一直都惦記著您和娘娘還有小外甥的。這有些事吧,越是在乎就越在意。我前幾天在路上突然被一個子搭話,送給微臣一紙鶴,說是娘娘臨盆時若是遇到什麼問題,燃了這紙鶴一切都能迎刃而解。這樣的話放在平時微臣肯定是不信的,可是不瞞皇上您說,自從我哥哥離世后,微臣就特別害怕再失去親人。而子生產又是一道鬼門關。您就當微臣是鬼迷了心竅吧,為這事翻來覆去了兩三天,最后還是想把這紙鶴給您送來,以求個心安。”
他這話說完的同時,人也跪在了地上,將那紙鶴雙手呈上。
圣人表未變,示意太監接了,道:“今日寡人要是不收下這東西,你是不是又得煩寡人一整天?”
“陛下您多慮了,”小侯爺喜笑開,笑嘻嘻道:“這一天哪夠,說得三天。”
這話把圣人給氣笑了,他將手里的折子往他面前一丟,“快滾快滾,別打擾寡人理國事。”
小侯爺也不躲,只跪下行禮告退道:“那微臣今兒個就先退了,您回頭見到娘娘時,可千萬要告訴我已經來過了。”
等退出書房后,小侯爺了臉,心里算是松了口氣。
他走后,書房里大太監則小聲問道:“陛下,這紙鶴可要送往翊坤宮?”
圣人手里朱筆不停,道:“去將國師請來。”
“是。”宮侍立即應了,吩咐下面的小太監去請人。
“干爹,這紙鶴真有這奇效?”那小太監著聲音問道。
宮侍看著手里的紙鶴,扯了扯角。
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效果。
這說白了這不過是永安侯府那邊不放心,所以借著紙鶴的由頭來提醒圣人,注意一下后宮罷了。畢竟后宮里那麼多人盯著呢,誰能保證到時候就不出意外?
這事陛下心知肚明,所以才對小侯爺的胡鬧沒生氣。
現在請國師來瞧瞧,就是在向宮宮外的所有人表示,他很重視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讓暗中的那些牛鬼蛇神收斂點。不然的話,就這樣小小的紙鶴,不至于驚國師。
……
青松觀。
傅杳回來后,三娘就對道:“觀主,您之前讓查的事有消息了。”
“哦?”傅杳坐了下來。
“昨夜里來了一只老鬼,說是知道前朝蕭太后的墓,還說當初給蕭太后點的人是正元教的掌門。前朝的正元教我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我在京中的時候卻是聽說過,本朝的國師大人,就是當代正元教的掌門人。”三娘道,“就是不知道這兩個教派是不是同一個。”
“國師?”傅杳在里念了下,“是與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傅杳卻沒有立即去京城。
宮中的那位出世還有些日子,而且有紙鶴留在那里,沒有必要時時刻刻關注著。
“三娘,”傅杳深吸了一口周圍的文運,“這周圍的文運似乎更濃了些。”
三娘覺不到這些,道:“山下六安先生有客到訪,想來文運弄類應該是這個原因。”
“是嗎?那我要這文運更濃一些,你知道怎麼做的。”
三娘略微一思考,道:“我晚上就去拜訪一趟六安先生。”
這夜過去后,傅杳也沒去問三娘究竟和六安先生說了什麼,但是六安先生要在里水建書院的事卻很快傳開了。
老先生名聲在外,平時前來求學的人絡繹不絕,還是后來老先生閉門謝客,那些求學的人見沒有希才漸漸散了。
現在老先生突然說要辦書院,整個里水都為之一驚。
驚訝過后,杜縣令二話不說,立即劃了塊地出來,同時還撥了專門的款項下來,一副先生您缺什麼有什麼的樣子。
“您無論要什麼,只要開口,我都給您準備好。”杜縣令十分高興道。
他在年輕的時候求學,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沒想到還會再有機會聆聽先生的教導,這讓他怎麼不興。
不過六安先生卻道:“這書院只是以我這名義開,教書我是沒那個力了。我已經寫了信去給我的那些學生還有好友,邀請他們前來。至于能來多,我也不敢保證。”
他對于傅觀主幫他找到孫子的事十分謝,但卻一直沒有答謝的機會。所以昨天晚上那位侍過來提出要建學院,他二話不說就應了。
其他的事他不敢保證,但是這點他卻是力所能及的。哪怕是豁下老臉,他也會請幾位大能過來。
“這樣就更好了,學生本來還擔心您吃不消呢。”杜縣令道,“那我也寫信給我爹,讓他幫忙推薦些人過來。”
他是真心希先生能留在這,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他自然著佩服。
這事就這麼愉快的敲定之后,各方找人的找人,建書院的建書院。眼見著書院一天天立起,最高興的還是方家村的村民們。
書院建在他們村,那他們的孩子以后也能跟著讀書了。他們現在養鴨子就能賺不錢,用這筆錢送孩子讀書,剛剛好。
“這都該謝謝觀主。”方二私下對妻子道,“如果不是,我們這山里哪會有這麼好的事兒。”
他心里很清楚,那些達貴人們全都是沖著觀主來的。
張六娘卻提醒他道:“這樣的好事和我們沒什麼干系。”讀書人都是男孩兒,他們家又沒有。
方二一想,道:“那我明天就去山上求求觀主,讓老先生也能收學員。”
方二這不是玩笑話,第二天他真就去了道觀。傅杳怎麼回的沒人知道,不過山下新建的里水書院在后來收學生時,卻開了整個大周第一個學班。
在里水縣這邊熱熱鬧鬧開辦書院的同時,京城之中,距離皇后臨盆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京中的氣氛也越來越不同。
皇后這一胎,幾乎宮宮外的所有人都在盯著。
圣人現在年紀不過二十五歲,膝下只有兩位公主。若是皇后能生出一位皇子來,那可就是嫡長子,未來大周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這事關到大周的將來,因此不僅僅是后宮看著,就連前朝朝臣也都在關注著。
在產期的前半個月,陛下傳召永安侯夫人宮作陪。一來表示恩寵,二則希妻子能心態放松一些,三則是為了能讓侯夫人幫忙看著翊坤宮上下。
可就算是這樣,在皇后臨產這天,還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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