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暮,月正虧。
月盈則虧,世間諸般事,豈非也是如此?盛極必衰的道理,又有幾人能明白?
司馬長空著外的遠山之上的一彎新月,略略有些出神。
想想自己這幾個月的境遇,救鐵君,踏修真之門,探親,被張寧追殺,進神山殺巨蟒得吞噬之星,與師父鐵君翻臉,伍子梅青睞,三懷,兩宗論道,殺令狐狄葬崔天運,戰黃健,滅南宮城,救柳青而與殷無敵翻臉,一系列的遭遇,回想起來,也頗令人嘆。若非巧得吞噬之星,只怕自己現在也只是鐵君的一個門弟子,修爲最多也就凝氣期第三層罷了。然而就因爲一顆吞噬之星,自己竟然一躍而爲足以令元嬰期修士都忌憚的人,這一切,彷彿都如夢一般。
想想與自己指腹爲婚且青梅竹馬的唐紅袖,爲生活所迫卻嫁了王候之家,而倪小裳、姜玉婷、何香、伍子梅們卻因爲自己的修爲突飛猛進而聚到了自己邊來,這種種的得與失,是那麼的變化莫測。
修真之道追求的又是什麼呢?爲了在渺渺仙途之中,可以求得永生,但是永生絕非唯一的目的,更多的還有關於權勢與各種利益的爭鬥,並且在種種爭鬥之中,修真者們往往把永生這最本最重要的追求都莫明其妙地忘記了。
仙途之遼遠,他是無法想像的,只知道自己現在僅僅於最低級別的修真國,往上還有六個級別,他得益於一顆吞噬之星,現在可以縱橫於涼蒼國,但是二級三級修真國又將會是什麼樣修爲高深的修士?七級修真國的修士爲的神通達到怎麼樣的一種境界?除了這顆玄武修真星之外,那廣闊無限的宇宙之中,還有著多修真星?
越是想著這些,司馬長空便越是覺自己的渺小,渺小到他覺心一片悲涼。
一隻手,輕輕地到了他的肩膀之上,溫的聲音輕緩地道:“長空,你是不是在擔心始祖他們將要帶來的一場激戰?”
司馬長空微微一轉臉,便看到了伍子梅那張滿含關切之的玉靨。
“不是,我只是要回憶往事。”頓了一頓,他又道:“子梅,你真的不怕與始祖做對嗎?這樣跟著我,真的不後悔嗎?”
梅子梅幽幽一嘆,道:“長空,始祖與你,我無法幫誰,明日如果起手來,我只能自衛而不出擊,希你別怪我纔是。”
“嗯……這也是理所在,至於我,我也不會傷到始祖的,只他可以知難而退。”
“你能這般想,我也就寬心了。只是,明天到場的必然還會有許多別宗的元嬰期修士,我只擔心你以寡敵衆,如果被他們所傷,那隻怕我們這紫雲中的七個人無一能活啊!”
司馬長空道:“子梅,不必擔心,從我與南宮城手的覺來說,對付元嬰期修士,我真的覺得是件相當輕鬆的事,所以,只要你們能夠自保,我也便無後顧之憂了。”
“你當真那麼有把握嗎?”
“有!我料想他們今夜也不會前來擾我們了,今夜等我再肆意吞噬靈氣,明天就有足夠的把握應付他們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過,長空,不到不得已的況下,你還是別傷了別人的命,能夠讓他們知難而退是最好的。”
“好,我記住了,如果有迴旋的餘地,我絕不傷人命。”
司馬長空與伍子梅一番談之後,心裡的一些憂愁也便隨之消解了。至,他到覺到,伍子梅是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這個與歲月拼了一百多年的絕代,能將一顆純潔的芳心毫無保留地給他,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爲之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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